“南方那里山清水秀,挺好的。鹞鹞啊,就这样吧,我这还忙,先挂了——”
景鹞还没来得及说,电话便“嘟嘟”了几下。
“真的是……”景鹞嘟囔了几下。
景鹞被自家老妈地转学到了南方,自己却不知情。等晓得了,人已经到了南方。
景鹞郁闷地走着,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声响。
人是有好奇心的。景鹞转头一看,一个人倒下,血随即蔓延出来,鲜血淋漓。
景鹞转身就跑到转角,偷偷瞄着背后。
现在18:24,很安静。
现在18:38,很安静。
现在18:53,很安……
墙那边出现了一个背影。
景鹞贴在墙壁边,仔细地看着、听着。
那是一个女孩。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
她说:“该。”
女孩转过身来,她的侧脸暴露在景鹞的视线中。
她长得清秀好看,鼻子高挺,嘴唇红润,下巴微尖,皮肤白皙。她束着马尾辫。
女孩子侧过身子,往旁边瞥了几眼。
景鹞急忙转身,心里默念,希望她不要发现自己。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悄无声息。
景鹞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
她悄悄往后看了一眼,后面空荡荡的,那人已经走远了。
景鹞深呼吸,壮大了胆子,挪着步子去看。
那具尸体就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着,手指弯曲着。一具男尸。
他染着红发,红里又夹杂着蓝色、黄色,嘴里叼着的烟蒂滚到地上,一副小混混的模样。
景鹞弯曲着退,蹲下来,手指颤抖着,伸向他的鼻子那边。
已经没有呼吸了。
景鹞“啊”地叫了下,声音很轻,但在空荡的巷子里就显得大了点。四周安静得很,景鹞脚边就是尸体。她甚至觉得有种无形的恐惧、黑暗在朝她涌来。
景鹞腿抖了几下后,平静了心情。
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她怕一回头,是那个女孩的身影,是那具尸体的身影。
跑了很久很久,直至跑不动了,景鹞弯着腰,喘息了几下。
她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号码。
“喂——陈叔叔,麻烦到……”景鹞侧着身子看了下,“麻烦到南城北巷208号这里接我。”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嗯”了一声,景鹞就挂电话了。
之前一直没有看手机,这下,“微信”右上角的小红点显示着“23”。
景鹞点开手机,信息最多的,是“z”这个人。
她叫祝惜,是景鹞在北方的同学。祝惜长得好,学习也好,唯一缺点就是话痨。
景鹞人有些闷,但聊天是聊的,只不过跟她说话的人很少。
z:鹞,你去哪里了?
z:忽然你就转学了,还去了南方??
z:鹞……?
z:你人呢?
……
景鹞打着字,叹口气,自己突然离开,告别都没有,她应该担忧着自己吧。
JY:我在。
JY:我妈转的,我不知道。
z:那你不回来了?
景鹞打字的手顿了一下。
什么时候回去她不知道。因为这不是她说了算。
再者,她妈妈既然大老远地把她转过去,就不可能再转会来了。
景鹞抬头望向天。假如自己没有被转学,那么此刻的自己,应该是和祝惜她们在冰店里吃着沙冰聊着天吧。
JY:估计是的。
z:遗憾遗憾,能跟你说这么多话的人估计只有我了。
z:哎我的鹞鹞啊!你去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又不爱说话,真怕我们再见面你又变成了哑巴。
JY:我得声明一下,其一,是你主动找我说话;其二,南方这边我老家;其三,我并不是不爱说话,我有喉咙有声带,哑巴这事不劳你操心了。
z:……
然后祝惜就没有回复了。估计会被气得够呛。
景鹞关闭手机,百般无聊地徘徊在208号门口。
江南这边确实是景鹞的老家,只不过她小学的时候就转走了,跟随她妈妈去了北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再加上这几年南方变化大,景鹞有些认不出来了。就比如这个南城北巷。
等了差不多几分钟,陈叔叔的车来了。
景鹞打开车门,做到座位上。
陈叔叔叫陈奋,以前是她在北方的司机,现在变成了她在南方的保姆。
“鹞鹞,南方这边还熟悉得过来吗?”陈奋是从小看着景鹞长大的,为人和蔼。
“嗯,还行吧。”景鹞把头闷在膝盖里,闷闷不乐。
她脑子里现在还回放着那具尸体和那个女孩。
景鹞想着画面,身体忍不住地哆嗦一下。
“是温度低了吗?”说罢,陈奋就要去调温度。
“可能吧。”景鹞靠在座位上,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
沿路时景鹞看见了一座中学。
“这是?”
“哦,那是你转学过来的高中,叫什么什么高中来着?”
景鹞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是安振三中吧。”
陈奋“对对”了几声,专心开车去了。
安振三中主打语英历,一直霸着第一不放。
相比之下,三中的数理化就不行。
一中的数理化就遥遥领先了三中,二中是各个学科稳定,不靠前也不靠后,而四中就比较差,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
景鹞的总成绩不能算非常好,但她英语成绩甩人一条街都没有问题。景鹞作文写得好,她的分值就比别人高出一截。其次是她的地理、数学、物理相对好一点。
三中是个十分特别的学校,男生女生人数平均。一中男生一大堆,女生少之又少;二中女生多。
“唉——”
生活不易,景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