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殿中只剩下无由侍卫和穗禾两人。穗禾目光落在那条鞭子上,忍不住使了个小术法,拉着旭凤回到了寝殿。
顺便把旭凤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摸不清穗禾在想什么,旭凤想起穗禾先前盯着鞭子。难不成,是被那般场景吓到了?
是了,穗禾再如何厉害,终究还是个小姑娘,旭凤勾起笑容,忍不住抬手想把穗禾揽过来,抱一抱,呼噜呼噜后脖子,安慰她不要害怕。
却没想到,手抬到一半被穗禾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竟然伸过来不停的摩挲他的唇角。
“表哥,你今日亲自行刑,是不是害怕了?那般场景确实不太好看,你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笑的,我不怕你黑脸的。”
“我害怕?”旭凤一脸震惊的反问,却被穗禾误会成口是心非。
“是我说错话了,不是表哥害怕,只是亲手处理仙者,场面又不太好看。表哥一向爱洁,穗禾担心表哥不舒服而已。”
穗禾一边说,一边轻轻呼噜旭凤后脖子的毛,另一只小手也轻轻的摩挲旭凤方才抬起的那只手。
旭凤终于意识到什么了!
穗禾竟然是真的觉得他害怕,一只鸟想呼噜另一只鸟的后脖子,除了是想安慰她,还有别的想法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旭凤立刻就要炸毛,可,穗禾靠他太近了。她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往他鼻子里钻,像是要钻到他脑子里去。
他常年习武带着薄茧的手掌中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也有些太软了。一下下的摩挲,能不能安慰他的害怕不知道,倒是让他的思绪越跑越乱了。
是了,穗禾不是担心他害怕,是怕他心寒。
他从前太天真,学的什么帝王之术都是从未实践过的。头一次试水便是在鸟族这样一片浑浊的官场。
看着手下整理的那些罪状时,正是在珠中看到穗禾为他被鸟族抛弃之后。
他怎么能放心,以后鸟族要交到这样一群罪大恶极的人手中。穗禾心机深沉,却还顾虑族中生灵,想要守护鸟族。
今日死在结界中的那些,这些年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
有父帝母神在上,还有他们这些上神看着,鸟族中已然乱成这样。日后天界争权无暇他顾,这些官员怕是更加肆无忌惮。
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穗禾一边扶他躺下休息,一边坐在旁边替他轻柔的按摩太阳穴。
“表哥,不必多想,人多的地方必有纷争,权力之争总是阴暗的。鸟族久无实权族长,几大长老各自发展势力,且鸟族一向以武为尊才会造成今日这般境地。”
看穗禾斜坐着还要俯身给他按摩有些吃力,旭凤索性就把头枕在穗禾的腿上。示意她继续按,“你以为天界会好到哪里去吗?”
“表哥,没有完美的官场,只要掌权者心思正,官场别乱成鸟族今日这般境地即可。凡界不是有句话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咱们享了尊荣,自也是要担责任的。”
“嗯,表妹此言甚是有理。”
穗禾还要再说,却见旭凤已经闭目养神了。想到近日里旭凤替她处理的那些事情,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