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邹纪和十甫羽为什么能面对面的聊天,相信也都看到了,十甫羽拿出来的那个鞭子是什么。
事实上,十甫羽是捉鬼师,但其实他并不算是,因为从他出生到现在,乃至后来知道了所谓的捉鬼师身份,他都没有捉过一只鬼。
十甫羽的演技有目共睹,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能这么多年相安无事的生活,明明在他的世界里多出了很多东西,但他仍然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在十甫羽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世界和别人不同,且开始装正常的时候,他的内心,不可否定的开始变质了!
因为看到的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十甫羽很喜欢拿这些捉弄人,看着好玩又有趣,可能体会到了这样的快乐,他乐此不彼。
但他很聪明,所有的捉弄,他都可以不留痕迹的,在细枝末节里完成,而且不被任何人发现。
就像当初邹纪看到他,他展现出来的那个眼神都是人畜无害的,不仔细看,你根本发现不了他眼底的狡黠。
邹纪都是后来回想,才明白他当时那个眼神的含义。
那时的纸片游戏,受害者多达十余人,分别来自不同的两个学校,也就是他转学前的那个学校和后来的这个。
游戏里,输的人,都会受到他这个制裁者的惩罚,不得不说,十甫羽的恐怖,邹纪难以想象。
那时扯到游戏里的人,几乎都无一逃过惩罚,不是疯了,就是废了,当然,邹纪除外。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死亡,这就是十甫羽的厉害之处。
邹纪有想过报警,让他得到报应,但奈何没有证据,因为他很明白,十甫羽依仗着那个身份,什么证据在手中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索性他也不管了,毕竟他也身处险境,暴露十甫羽,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十甫羽似乎不在执着于捉弄别人,反而越加沉静,但他越沉静,越让邹纪觉得可怕。
至于十甫羽找他修复法器的事情,源于四年前的一个晚上。
那时刚好星期六,邹纪照常上班,中途就是出门看了个星星,但却被神游在外边的十甫羽逮了个正着。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大半夜的,十甫羽没事出来逛鬼街呢?!
后来才知道,他追着一个女鬼跑,不小心迷路了,才会大半夜出现在街上。
刚好那时邹纪来了一个客,三人见面,相对无言,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最后还是十甫羽退了一步。
邹纪招待了客人,送客人走之后,回头就一拳过去,不想,被十甫羽躲了过去,他那时真的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干脆就直接摊牌。
邹纪把捉鬼师,守灵师以及界灵人的那些事跟十甫羽讲了,说了十甫羽的身份,也挑明了他自己的——当然,邹纪绝不可能告诉十甫羽他是界灵人,他说的是捉鬼师。
自那次之后,中间有一次十甫羽给邹纪问了法器的事情,然后就再也没见过,邹纪还以为十甫羽肯定忘了这个事,没想到他就来了。
把十甫羽的鞭子修好,邹纪就马不停蹄的赶人:“好了,赶紧滚吧!”
“行~”十甫羽收了鞭子,起身出门,走到门口时回头对邹纪说:“邹大老板,期待往后我们常见面哟~”
邹纪一个白眼翻过去,不想理他。
十甫羽走了之后,邹纪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半,差不多下班了,他收拾收拾东西,刚准备下班,门上的铃铛突然想起来。
这么晚还有客人?
刚抬头,他就愣了一下,这是谁?
来人着一身白衣,白得像个鬼,手里拿了一张纸,直接递给邹纪,邹纪有些懵,但还是接下。
纸张是折叠的,他打开看时,那人已经转身出了门。
这就让邹纪觉得更加奇怪了!
这是一张邀请函,参加一个拍卖会,地点在伯家庄园,邀请人——俞侯?!
俞侯,一个熟客啊!
邹纪时常和他做古董交易,认识两年多,这里很多货都是他买的。
但一般都让他人代购的俞侯,这次居然奇迹般的邀请了邹纪,这是打算见面的节奏啊,况且还是在他自己的别墅——伯家庄园。
按理来说,一个拍卖会,不是应该在拍卖市场吗?
而且邀请上还着重标明了要邹纪本人务必到场,难道是大型活动?有很多大人物要来的意思?
虽然奇怪,但邹纪还是要去,首先,如果有很多老板,那他店里的这些东西有可能会买得出去,他也能清一下库存,第二,一个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去白不去。
货架上的一般古董,他可以带一些去,最主要的是后门里的那个瓷玉盘,最近两天有些躁动,看来是要遇到有缘人了!
………………
忙完了之后,邹纪直接在店里睡了,到中午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起来,到对面吃了个炒饭,然后搭车去了胡小胖家。
刚到门口,胡小胖已经从里屋出来,顶着胖胖的小身子,快速跑到邹纪面前:“师父师父,您来了。”
“嗯。”
邹纪点点头,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进去:“这两天我有事,可能都不在店里,你要照看好,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
“好。”
“二叔最近还好吗?”
“好着呢!就那次事件后,二叔总是疑神疑鬼的,废我劝说了半天。”
“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那次事后,二叔就和二婶带着红红转回老家了,红红在那边上学,前两天我们打了视频,看情况似乎好了很多,师父您就放心吧。”
“好,这个给你……”邹纪把从路上买的吃的递给胡小胖,还有他准备的一些符纸和器具:“好好学。”
胡小胖接过,看到那些符篆,立马精神:“保证完成任务!”
邹纪奄奄的叹了一口气说:“我走了。”
“师父,我送你。”
“不用了,回去吧!”邹纪挥挥手让胡小胖止步,自己出了院子,搭了路边的公交车。
胡小胖看着邹纪离开,突然皱眉:“怎么感觉师父怪怪的,好像还不太开心,而且总有一副颓颓的样子?”
他觉得邹纪没有以前那种与世无争的感觉,眉宇间似乎多了一点沧桑。
而且最近更严重,在他的印象中,哪怕是好久以前就认识邹纪了,也从不见这样的情况。
以前的邹纪可嫌弃他了,最近却突然很关心他,问他好不好,有事要说,有困难要问,活像他老妈。
但最近的邹纪,眼神里是无光的,就像眼幕中的星辰被乌云遮住,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想不明白,胡小胖也不敢问,他拍被打,因为邹纪说了,擅自揣摩邹纪的心思,那是活的不耐烦了!
所以说,他很耸啊!
………………
邹纪到了一个公交站,旁边站了两个姑娘,还有一个大爷,本来没什么,但邹纪突然瞥到了掉在地上的报纸。
因为醒眼的那三个大字——霍修陵,成功吸引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