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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烈

董家镇诡事录

话说橙儿一行人按照计划来到了县衙。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混乱,地上散落着各种奏折,还有很多书籍,各阶官员们都神色匆匆,冒着虚汗从正堂出来,手里都握着一本奏折,快步疾风。

四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不解。

正堂里,王爷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一脸愁闷。

“参见王爷。”黑鹰柳宜宣拱手道。

王爷正愁的不行,抬头一见到他们便快步走下台,“你们来的正好。最新情报,据探子回信,这范大成在二十年前收了三个心腹,个个都忠心耿耿对他,替他办事,可到了后来,这近两年,这范大成不念他们衷心,突然翻脸不认人,要杀他们灭口,因为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多,对范大成不利,又看他们已是天命之年,没有用处了,所以想要痛下杀手,可没想到,这三个心腹跟随他多年,已对他了如指掌,早已知晓了他的想法,所以连夜逃向了不同的方向。但还是....”说到此处,王爷甩了甩手,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黑鹰垂眸沉思,连心腹都要灭口,可见这范大成是多么没有人性。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定是要拔草除根才能罢休。“...王爷,当真无一人幸存?”

王爷点点头,“这三人当时连夜出逃,却还是没能逃过范大成的杀手,皆死于暗卫刀下。不过,当时那三人里面,有一个带着妻儿逃的,名叫李成化,当时他护着妻儿逃走,自己却死于刀下。那对母子,自此下落不明。这两年,范大成一直在暗中寻找这母子俩,看那势头,必要要斩草除根。”

“连妇人孩子都不放过?他这样,与那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又有何区别!”

王爷看向橙儿,冲着她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脸惋惜“橙儿姑娘所言极是,若此祸害不除,不知我朝中百姓还要受多少苦。”

“范大成那么多罪状,其实只要我们掌握他的一个案子的证据,他就必死无疑。毕竟他手上的案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可以治他的罪。如果到那时定了他的罪,他的案子自然就好查了。”黑鹰垂眸沉思稍许,这范大成私底下做的事情都是一些危及朝廷之事,只要牵扯出一条,就是死罪。到时候,圣上判了他的罪,削了他的势力,他所犯之罪自然的就会水落石出。更何况,现在有了线索,总比他们之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碰壁强。

“黑鹰说的没错,不过王爷,小民斗胆说一句,既然是暗中调查,这场面是不是有些大?传出去会不会打草惊蛇?”柳宜宣低头看了看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如此大张旗鼓,怕是不妙。

“柳兄弟放心就好,本王已经对外宣称是在调查太平湖之事,所有官员已经焦头烂额,衙门已经乱的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们不会知晓本王是在调查他们。如果到时候传到圣上耳朵里,我想圣上也不会干涉。”王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之前,皇上就好像已经推测除了什么,把这件案子全权交由自己处理了,所以如何破案圣上也不会来管。

“那便好。”柳宜宣点点头,不再过问。

黑鹰听了王爷的话也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敢问王爷,可有这母子俩的下落?”范大成既然不间断的在寻找他们,那就说明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只要抢先他们一步,就胜券在握了。

王爷背着手遗憾的摇了摇头“杳无音信。不过本王可以确定他们尚在人世,还没有遭遇毒手,只是不知躲到哪里了,放心吧,本王会暗中加派人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下落了。”他的眼里充斥着坚定,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把他们捞出来。

半晌,蓝儿终于开口,这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王爷,与你同来的巡抚可在?”她方才看出了王爷眼中的情绪,暗暗地赞许了他。这王爷,真不愧是王爷,真乃国之大幸。

王爷一愣,“巡抚大人?他刚刚带了几位大师去了停尸房超度那些亡魂...姑娘,你找巡抚何事?”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由谁来说。

“各位有话,但说无妨。”王爷看着他们

“王爷,事到如今,黑鹰就不隐瞒什么了。”黑鹰看了看四下无人,“劳烦王爷靠近一些。”黑鹰凑到王爷耳边小声讲事情原委说出。

王爷听完大惊失色,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诧异的看着黑鹰,“原是如此,看来这巡抚真是秉性不良...如此说起来,本王在京城倒是听说过这位巡抚大人的不良作风,不过那时本王未见其人,不知其貌,也只当成民间谣传,没成想,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他竟是如此之人。唉,罢了,看来本王要多加小心这巡抚了。”王爷一想到他日日夜夜,不眠不休都在调查的人,竟然就在他身边,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橙儿看着王爷说道“王爷您心里有数就好,不过我们还需要去查一查这个巡抚的事情,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官场之人,查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无妨,本王即刻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王爷背过手去,眼眸深沉。这巡抚对外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官场之上有许多官员明里暗里都对他礼让三分,但他表面上从不拉帮结派,独树一帜,也很少参与明争暗斗,所以也得罪了不少人。王爷想到这里深呼吸一口气,这巡抚藏的更深,表面上如此善于伪装,私底下可能更加可怕,这么多年了,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还从未被人怀疑过,真是高手啊。

“王爷,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到时候两边都密不透风的话,我们另有一计,但是,得给我们时间。”橙儿

“好,时间有的是。只是这计...”王爷有些疑惑,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什么计谋是自己不能知晓的呢?

“王爷,我姐姐她们自有妙计,王爷到时候静观其变就是。”蓝儿性格温婉善良,说话的语调也很温柔,虽然这王爷曾有诸多不是之处,但毕竟现如今他是为了天下苍生办事,而五姐也没有再继续怪他的意思,所以按理还是应该有几分礼节。

“是本王心急了,还望各位海涵。”王爷抬手抱拳

“王爷言重了,待巡抚大人回来...”黑鹰的话没有说完,屋外就传来了好几声“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一惊,顿时转过身看去。只见一名衙役表情慌慌张张,拼了命似的跑来,随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不好了!!”

王爷蹙眉上前一步“大胆!不知本王有客吗!”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事情紧急,待小的说完王爷再定罪也不迟啊!”那衙役好似快要哭了出来,声音颤颤巍巍的。

“说!”

“启..启禀王爷,小的刚才跟随巡抚大人和几位大师去了停尸间,这一开始还好,可..可到了后来,四周阴风阵阵的...多了很多鬼叫声,还有好多鬼飘过来飘过去..没胳膊没腿的..满身是血的...太吓人了!我们有个兄弟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大..大师们让我们别慌..但是..但是等到大师们开始做法,突然从他们背后冒出好多只伸着长..长舌头的女鬼,那几个女鬼直接....直接就把几个大师挖心掏肺了...满地都是血啊!!!王爷,救..救命啊!!!”那衙役浑身颤抖,直接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那么..那个巡抚大人何在?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蓝儿听他说完有很明显的害怕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衙役似乎不想回忆那恐怖的画面,脸色白的可怕,但是又不得不去回忆。“巡..巡抚大人在哪儿小的真的不知,当时,几位大师早就断气很久了...满地都是鲜血还有内脏...周围还..还全都是面目狰狞的鬼...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啊王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场景啊,小的没用,被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街上了...”

橙儿听得有些气愤,暗自咬牙,这蛇妖竟然跟他们玩阴的!

黑鹰看着那个衙役安慰道“这位兄弟,你先别怕,缓和一下情绪,先回家休息几天吧,这几天最好别出门。”

那衙役向着黑鹰投去感激的眼神,随后又看了看王爷。

王爷也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最好别往外传。”

“是是是...小..小的遵命”那衙役又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咱们得去看看。”橙儿看着这衙役跑去的方向,随后转头对着黑鹰说

黑鹰看着她点点头,抬手拉住她“我也是这么想的,柳兄,六公主,那里危险重重,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先回酒楼吧”

蓝儿看着黑鹰有些内疚,转头看向橙儿有些自责的低下头,如果自己的胆子如果再大一点,就可以帮得上忙了“二姐...我....”

柳宜宣见状也有些自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有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看来以后要多和金吒习武了。

“好了六妹,别想太多了,这蛇妖生性狡猾,你们又不了解,恐被他算计,如果到那个时候,咱们就得不偿失了。”橙儿拉过蓝儿轻轻一笑,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六妹,你只需要好好的被姐姐们保护就行了。

这千万年来,她们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

“那二姐你们要小心啊!千万要顾好自己!”蓝儿眉间充满着担忧,小手紧紧揪着橙儿衣角。

橙儿拍了拍蓝儿的手,“放心吧,啊,”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柳宜宣“宜宣,先带六妹回去罢。”

柳宜宣点点头,走到蓝儿身侧“放心吧二姐。你们要当心啊。”

就这样柳宜宣带着蓝儿回了酒楼。

黑鹰回头微微颔首“王爷,我和橙儿先去看看情况,您自己要多加小心一些。”

“好,如此,就麻烦二位了。若日后,诸位帮我朝除去这一大祸害,本王定当重谢!”

橙儿本欲与黑鹰出门,但又听到王爷所言,停下脚步回答“王爷言重了,降妖除魔是我们神仙的本分,就算你不来,若是被我们遇上,我们也会管的。我只希望你,无愧于心,无愧于朝廷。”她没有回头,声音却很响亮,语气里带着好几分大气,这是一个仙女应该有的样子。

王爷听完就这样看着橙鹰二人远去,心情极度复杂起来。转头看了看这狼藉一片的县衙,长叹一声,以前,若是说有鬼怪,妖物,朝廷都嗤之以鼻,认为是妖言惑众,可现如今,连圣上自己都认为凶手绝非凡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这大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叫卖声嬉笑声络绎不绝。好似这场灾难和他们无关。

蓝儿同柳宜宣自衙门出来,一路上,街上人来人往,蓝儿一直垂眸不说话,好似沉思,又好似走神。柳宜宣看着她这状态有些紧张,这有的人在街上横冲直撞的,可别把他的小仙女撞了啊。

“蓝儿..”柳宜宣有些担心,停下脚步轻声喊道。

她没有抬眼只是应了一声,“恩?”

她回答的很快,原来没有走神。柳宜宣笑了笑,双手扳过她的身子,微微弯腰去看她的眼睛。“别自责了,蓝儿。咱们自责也没有用,人各有志,以后咱们一定会帮得上忙的。况且我现在和金吒已经学了不少功夫了,还有黑鹰在一旁指点,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一同授予我功夫,我身体也比以前健壮许多了,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问题了”

“...宜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答应过我的都实现了...可我...我从前啊,只会躲在姐姐们身后逃避事情,只要有姐姐们在,我从来没有过一次是自己面对一件事情...我胆子很小...连妖怪也看不得一眼...上次鱼日表哥那个飞天发明就把我吓回去了...还差点误了大事...还有这件案子...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宜宣,你会不会觉得...蓝儿很没用”她说到这里,脑袋又垂下去几分,自责到不行。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连你都觉得自己没用,那我堂堂七尺男儿还如何面对大家?”柳宜宣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宠溺的又说“这件案子本就棘手,连二姐他们查起来都有些吃劲儿,更何况咱们了。不过我想...既然二姐他们在明处查案子,那倒不如,咱们也在暗处帮忙查一查这个范大成。。”

“可以吗??”她终于抬起头来,美到极致的小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仿佛有了亮光,让他有些着迷,一时愣神,说起话来有些不流畅“嗯..咱们这就去查查..那个范大成这些年的所犯之案,我相信总会有一些线索”

“好啊,这样就可以帮到二姐他们了!但是....我们从何查起呢”范大成说起来毕竟是个有背景的人物,查起来恐怕有些困难。思考瞬间,蓝儿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头一回离他这么近心里有点扑通扑通的,小脸微微发红,有些害羞的想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动了动才发现他的手抓得很紧,好怕她下一秒就跑掉。

“你我各自在这村子里走访看看吧,这范大成这么多年鱼肉乡民,作恶多端,想必街坊邻里都对他恨之入骨,我相信,定有知情人士。打听打听罢。”说话间,两个人路过了一条小巷子。

抬眼望去,那巷子里面挤满了那些乞讨的落魄之人。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孩童。

柳宜宣看着这场景叹了口气,他知道,一见到这样的人,蓝儿的心情肯定是不会好。

“我是否枉为神仙,救济不了世人。”柳宜宣正思索着如何劝导蓝儿看开一点,可到一半身旁的人儿就冒出这样一句话。他转头看着蓝儿,现在的她,和初见时真的不太一样了。初见时,她的眼眸澄澈,好似没有一点烦恼;而如今,她住在人间许久,看透了太多人情世故,好似成熟了许多,眼眸里夹杂了太多的太多的情绪,也不知这样对蓝儿来说是好是坏。

他的小仙女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到底无。蓝儿,这就是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无需多想,也无需自责。”话毕,他抬起手臂抚上她的肩膀拍了拍。

他总是这样温柔。蓝儿想着,抬起头看着柳宜宣的脸。他满腹诗书,通情达理,为了自己肯去学功夫,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只为了博她一笑,保护着她。他这么好,自己又不太完美,还总是这么任性,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宜宣,你放心吧,我没事。”看着这眼前来来去去的小乞丐们,为了一口吃的不惜被人践踏着尊严,蓝儿心头有些苦涩。“从前我在天庭,也听说过人间之事,在我想象里面,人间一直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有可爱的凡人,有很多天庭没有的景物。那时我曾恍惚,好像我身处的不是真正的仙境,而人间才是。可到了后来,我下了凡,第一次一个人出来,遇到了你们,也看过一些事。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人间,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人间,它好像不是那么完美了,就像四姐说的,我们一直以为人间有情,有爱,有欢乐,但是它还有悲伤和离别,还有杀戮,谩骂....还有很多很多我帮不了的凡人,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是神仙又如何呢?我什么都做不了..有时候我和七妹在酒楼看着这来来往往的沿街乞讨的人,真的很难过。有时候给他们送一些吃的用的,看着他们那么感激的笑着,心里也很酸楚。”

柳宜宣耐心听她说完,“蓝儿,其实人世间本来就是这样,善良与邪恶共存,有情与无情亦是。喜乐悲愁,世间百态,这是一种平衡。你说它不完美,可我觉得,它很完美。如果人世间只有善良和爱,那我们凡人活着这一生又有何意义呢?”

“可....”

“大哥哥!你看这么漂亮的姐姐都不开心,不如你送姐姐一朵花哄一哄吧!姐姐,你看大哥哥说得多好呀,你别不开心啦!”蓝儿还未回答,就听到这样的话,稚嫩的童声却铿锵有力,抬眼望去,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抱着一堆花站在他们面前。这小男孩脸上布满了泥,身上也粘带了许多,破破烂烂的到处是补丁,再看他的一双鞋子,也已经破烂不堪,鞋尖已经磨了一个大洞。

柳宜宣看着这男孩突然出现有些愣神,见他直接递过一朵花来连忙伸手接过。“多谢。小兄弟,这花多少钱,就当我买的”

“哎,大哥哥。这朵花小烈送给你们啦!只要姐姐开心,小烈不收钱!”男孩脸上挂着笑容,不停的摆着手表示不收钱。

“你叫小烈?”蓝儿看着他

“嗯嗯!我叫小烈!”

蓝儿有些心疼的看着小烈问道“你父母呢?你才这么小,怎么就出来卖花了?”

小烈本来脸上挂着的笑容慢慢褪去,好像是泄了力一般垂下了脑袋“实不相瞒姐姐。我父亲在两年前就被仇人追杀,我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我母亲,被仇人杀死了!我母亲病了两年,如今瘫痪在床,小烈没用...只能靠卖卖花赚点散碎银两给我母亲抓药。”

仇人?追杀?蓝儿抓住这几个重点,笑容慢慢僵硬。不会这个孩子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人,就这样站在他们眼前么?这孩子看上去那么懂事..那么天真无邪,但谁成想他却肩负着血海深仇。蓝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倒吸一口冷气走近他,伸手为他擦去脸上的一些污渍,低声说道“嘘,记住,以后千万别说什么仇人,追杀之类的话了。”

“姐姐放心...小烈今天才刚来这个镇子上呢!”

“那也不许说!”

柳宜宣依然察觉到蓝儿的情绪变化,不会这么巧吧,他们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细细想来,这孩子和自己的经历是那么的相似,内心好像抽了一下,随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钱袋强塞给了小烈。 “小烈,你已经很棒了,才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担当。这钱你拿着,给你母亲抓点药。”

“大哥哥,我不能要!”

“拿着吧,就当做是这花的钱。”

“这朵花也不值这么多银子啊!大哥哥!”别看这个小烈年龄小,但是人情世故他懂得不是一点儿。

蓝儿走上前揉了揉小烈的头“拿着吧小烈,相逢即是有缘,姐姐会一点医术,不如带姐姐去看看你母亲?”

“姐姐不是坏人吧!”

她莞尔一笑,与柳宜宣对视一眼,这孩子说话真是直接啊!“你说呢?”

“不是,肯定不是,姐姐这么漂亮,肯定不是坏人!”小烈终于漏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有些激动地想要伸手去拉蓝儿的手,可是伸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泥,这么脏,漂亮姐姐肯定不会牵。他转了转眼眸想要把手伸回来,可是还未动弹就被一只玉手拉住。小烈有些讶异,抬眼看着蓝儿。

没多久,自己怀中的花也被人拿走,另一只手也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牵住。

是柳宜宣。

小烈有些惊喜地看着两个人,终于笑了起来。

蓝儿看着小烈还是有些心疼,为什么他这么小就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就这样,蓝儿和柳宜宣跟着小烈回了家。

路上,蓝儿紧紧握着这小家伙的手,心想不管他是不是李成化之子,她都要尽一点微薄之力,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殊不知,在三个人远去的背影后,一个乞丐露出了一个极其恐怖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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