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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与你共白首

每年都会有不少学子因为蓝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蓝启仁而被家族送来云深不知处求学。按时间来算,今年差几大家族的继承人该被送来云深了。

在和魏无羡表明了心迹之后,蓝忘机心情大好,是故因此在修行上有所突破,紧接着便闭关去了,正好又和上一世一样错过了白天的迎接。

但就这么一天的功夫,却也足够魏无羡和那些新来的世家子弟们打成一片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魏无羡才懒散着从床上不情不愿的起来。

“嗬—呀—!”

魏无羡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心想道: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蓝湛不在感觉睡觉都不踏实了,也不知道蓝湛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看看时间,别提早饭了,只怕是都要到午饭的时候了。

刚还想着蓝湛不在,只能吃那些个苦死人的菜根树叶子了,突然就想起来今天好像因为要迎接门生的原因可以下山,魏无羡心中本来因为蓝湛不再而略带灰色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匆匆把衣服里三层又外三层的把自己包好后,魏无羡御剑飞奔下了山。

与前世一样,魏无羡的剑仍是江家家主江枫眠送的,也依旧唤为“随便”。

当初得知魏长泽夫妇遇难后,江枫眠也曾派过不少人去寻找魏无羡,但约摸是错开了或者是些别的原因,魏无羡最后居然是被刚好去那边夜猎的姑苏蓝氏找到了并带回了姑苏。

既是故人之子,而且自己又没能帮到些什么,因此江枫眠便在魏无羡十二岁结丹的时候赠予他“随便”作为贺礼。

话说当初魏无羡结丹倒也确实是惊艳了众人。

无论是蓝曦臣还是蓝忘机都可以说是人中翘楚般的存在,可就是如此,便更能看出魏无羡的天资出众了。

蓝曦臣姑且不提,毕竟相隔有一定的岁数。就拿蓝忘机和魏无羡两个人来说,他们二人虽然都是在十二岁时结出的金丹,但在功法修习的底子上上,从五岁近六岁才开始修习的魏无羡肯定是赶不上从三岁开始就已经在修习的蓝忘机。

饶是如此,魏无羡依旧是和蓝忘机在同一岁数结出了金丹。此外,两人平日里的课业成绩也是不相上下,因此不少人都知道魏无羡的存在。

刚到彩衣镇那家熟悉的湘菜馆魏无羡便看到了里面有不少穿着各家衣袍的子弟们聚在一起聊天,隐隐约约似是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嘿,你们聊什么呐?带我一个!”

魏无羡伸手便拍在了一个靠得近点儿的子弟身上 此人身着棕灰色古朴兽纹衣袍,定是清河聂氏子弟,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人不同于魏无羡以前见过的那些聂家人配刀,从刚刚一直到现在似乎拿的都是一把扇子。

“我叫魏婴,字无羡,姑苏蓝氏那边的,你们呢?”

“清河聂怀桑。”

聂怀桑听话也报上了自己的字,坐在一旁的江澄自是不用介绍的,之前江枫眠也曾带他来过姑苏,两个孩子之前也曾见过,并且还玩的很合得来。

坐在一起的都是少年人,且魏无羡又不似平常的蓝家人那班古板,自是没多久便都互相兄弟想称起来了。

“怀桑兄,你们刚刚这是在聊什么呢?”

魏无羡一边问着还一边吃了块儿糕点。

说到这里,聂怀桑不禁苦着脸道:“唉,这不是马上又要开课了吗。我去年就已经在这里学过一年了,简直要被这边三千条家规给逼疯。好不容易熬到要结课了,偏偏年终考核的时候愣是差一点点。结果今年开课,我大哥二话不说就又把我送过来了,还说我今年要是再考不过就打断我的腿!”

“这,不至于吧?蓝家的家规我觉得倒还好吧。”魏无羡支支吾吾的说道。

“怎么不至于啦?他们家几乎什么都紧,像什么饭不可过三碗、不可大声喧哗、不可无端哂笑,还有什么不可夜游啥啥的,规矩多的跟什么似的。”

聂怀桑说到这儿,魏无羡插了句“跟蚂蚁似的。”

“诶没错,就是这样的,根本就没什么是不禁的嘛。”

一边听着聂怀桑在这儿倒苦水,魏无羡不禁缓缓点了点头:姑苏蓝氏的家规确实是有很多,完全可以用“没有什么是不禁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来形容。

同时魏无羡也不禁感叹:蓝湛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包庇”着实是太多了些。

不过,他也乐得去享受蓝忘机给他支撑起的一小片不用受约束的空间。

“我跟你们说啊,此去姑苏,你们千万要记得有一个人绝对不能惹。”

“是先生蓝启仁吗?”江澄问道。

“不是,不是那老头儿,是他那个得意门生蓝湛、蓝忘机!妈耶,年纪轻轻的就跟个小老儿似的,整天板着张脸。跟他叔父蓝启仁的古板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聂怀桑说完后,脸上还带有惊恐状,似是十分忌惮蓝忘机似的。

“咳咳咳,你说谁?蓝湛?”

魏无羡不禁被一口酒呛到。

“是啊,就是他!蓝湛掌罚,修为又高,整天冰着个脸能吓死个人!”

“噗嗤——哈哈哈…”

魏无羡搁这儿笑到不行,其它人看的不明所以。

“那什么,你们继续,别管我。 ”

那边的几个学子这才继续说着他们自己的,魏无羡则是找了机会先溜了。

哈哈哈哈…蓝湛啊蓝湛!他们说蓝老前辈是“老古板”,只怕是你这“小古板”的称呼也要起来了哈哈哈哈。

他是真没想到,平日里在他面前这么温柔的蓝忘机居然在别人眼中是如此的“凶神恶煞”吗?

魏无羡越想越愈发觉得有趣。

夜晚时刻,魏无羡让江澄他们几个先回去了。

“魏兄,你还是早点回去,小心点,别被捉到啦!”聂怀桑用扇子半掩着脸道。

“行,等我喝完这坛子天子笑我就回去。”

说是这么说,可等这人回去的时候,月亮早就搞搞挂起了。

刚准备贴着玉兰树翻墙回去的魏无羡在一只脚刚伸进去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夜归过卯时者不可入内。”

蓝忘机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儿,魏无羡可来劲儿了,随即就爬上了墙头。

“那~天子笑,分你一坛,湛哥哥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少年的笑容在白月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纯洁、耀眼。

“下来。”

立于墙头下的蓝忘机早已伸开了双臂,明摆着是要接着魏无羡下去的意思。

“好嘞!”

魏无羡纵身一跃,落入了那人宽而厚实的怀里。

蓝忘机这一次也成功的接住了他生命里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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