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夜色很浓,伸出手便没入了黑暗,连一点星光都没有。
天台边缘,小小少年一身黑衣,混合在浓稠的夜色中。
生锈的铁栏杆上,微型的监视器忽闪忽闪的冒着红光。
唯有那双蓝色晶眸,穿透了时光,温柔了岁月。仿佛如今已是晨光熹微,黑色正悄无声息地褪去。
天台拐角处,身着一身白色礼服的青年闯了进来,双目迎着那颗属于神明的蓝色宝石。
白色的披风在风中张扬地飘舞,时隔多年,他们又一次站在天台上。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
绷得平直的嘴角在顷刻间上扬,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举起手枪。
当黝黑的枪口对准心爱之人的那一刻,没有紧张,没有心痛,没有害怕。
只有处变不惊的释然与决绝。
不远处有蝉鸣声响,枯落的梧桐树叶在地上摩挲着。那是深夜里为数不多的生机。
他们彼此闭上双眼,数秒之后按动扳机。
两声巨响猛然炸开在寂寥的更阑中,像烟火冲破云霄。在浓重的黑色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光。
它跳跃着,连接了日暮与破晓。
意料之中的鲜红并没有出现,随之绽放的,是两朵鲜艳的蓝色玫瑰。
它们生长在黑色的枪口中,暴露在监视器的另一端,对准了手枪主人挚爱者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