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鸟族动乱,天帝本意武力镇压,润玉上前献策,未动用一兵一卒将此事处理妥帖。鸟族代理族长隐雀向天帝献上八百里太湖以示感谢,天帝大喜,将其赏赐给润玉,润玉认为所有的地方都不是一己之私,全部都是公家所有,他也不敢据为私有,天后之前行为导致洞庭损失惨重,因此要重修洞庭安顿水族,将之前洞庭流离失所的人都安置到太湖,彰显天庭仁厚,天帝大喜,一切都要润玉全权处理。
陌染同润玉带鲤儿回了太湖,希望他能帮娘亲守这这故地。
彦佑收到了润玉信也赶来相送,许久不见彦佑,他不似从前那副模样了,陌染觉得二人许是有话要说,便将鲤儿送至湖底。
彦佑见二人离去,向润玉挖苦:“殿下总是这般滴水不漏,不累吗?”
“总比死了要强。”
“有尊上在,何人能伤得了你?”
“彦佑。”润玉看着彦佑一字一句道:“那日你也在场,看着阿染为我失了半条命,不是吗?我若是不变强,如何能守住身边之人。再者,我亦是在完成娘亲的心愿”
“干娘为了这个心愿做了许多错事,我只希望大殿不要布她的后尘,忘了自己的初心。”
“彦佑,我的初心从未变过。”
“可你这么做一旦行差踏错便是满盘皆输,届时尊上又该如何,你有没有想过?”
润玉眼神一滞,陌染聪慧,定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又不想他为难,所以才会刻意避开,搬到洛湘府,不仅是替风神分担,更是为了给他留出空间。
润玉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道:“所以,我不能输!”
彦佑叹了口气,道:“话已至此,殿下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说,只望殿下能得偿所愿。”
看着彦佑离去的背影,润玉心下失落,却不曾后悔,道不同不相为谋,无需强求,不管旁人如何猜想,他只想护住所爱。
从太湖回去后,陌染未回洛湘府,而是随润玉一道去了璇玑宫。
陌染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感叹道:“临秀姐整日要我注意形象,还是这儿舒服,想怎样都行。”
“那阿染今晚不走,可好?”
天帝将二人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定在三个月后,按照习俗,婚前三个月是不能见面的,明日,便是第一日,近三年都未曾与润玉好好相处,陌染自然也是不想走的,可看到润玉眼里的一丝坏意,不觉红了脸,拒绝道:“不要。”
陌染只觉眼前一黑,润玉虚压在她身上,额头与她相抵,在耳旁轻问:“阿染不想我吗?”说完又将身上的重量往陌染身上压了几分。
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陌染不禁感叹,真是学坏了,从前连拉个手都会脸红半日的润玉如今却是在做什么,哼,男人。
陌染本想口是心非一回,最终还是没敌过那张脸的诱惑,乖乖的回了句:“想了。”
陌染心中极为不爽,明明润玉是她养的龙,怎么如今却反过来是她被吃的死死的,这是个什么道理?
次日一早,润玉还在睡着,陌染轻手轻脚想翻身下床,不想刚跨过一条腿便被人擒住了腰。
“阿染这是作甚?”
陌染低头看去,她被润玉扣住动弹不得,正跨坐在他腰间,姿势极为暧昧,不觉血气上涌,整张脸红到了脖根。
润玉见陌染这副模样也不再逗她,放开腰间的手,看着她僵硬着身体穿好衣衫,又一把拉住她,道:“我送你。”
“不,不用了。”陌染别过脸推开他,慌手慌脚跑出屋外,“从现在开始,咱们接下来三个月都别见面了。”
陌染回洛湘府的半道上遇见了旭凤,看他方向,是往花界而去,“锦觅刚着手水族事务,怕是不得空。”
“师父。”旭凤叫住陌染,道:“我是来寻你的。”
陌染看了眼他先前的方向,却是不大相信,“找我作甚?”
“师父,你能不与他成婚吗?”
“什么?”
旭凤看着陌染眼睛一字一句道:“他不是从前的润玉了。”
“他是。”陌染拍了拍旭凤的肩,道:“三个月后,师父便是你的嫂子了,你若有时间去花界帮帮锦觅吧。”
如今连旭凤都已察觉,看来离动手的日子也不远了,有些事情,早晚要面对。陌染回了洛湘府,旭凤呆了片刻看了眼花界方向也回了璇玑宫,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抹白色身影。
魇兽充当了二人的信使,每日替陌染捎来润玉的书信。刚开始几日,陌染还记着润玉捉弄她的事不做理会,连带着魇兽也失了宠,到第五日时,还是没忍住拆开了信件,嘴上还逞着强是看在风神和魇兽的面子。
婚礼前一晚,陌染迟迟没有等到魇兽便去门口等着,却看到了旭凤,“乖徒儿,想师父了?”
“师父,你当真要嫁给他?”旭凤陪陌染坐在洛湘府的大门口。
“三个月前你就问过了,怎得今日又问一遍?”
“明日上了殿,你便是他的妻子,可若明日的婚礼不如你所想,你想嫁的人也和你眼中的不一样呢?”
“旭凤,明日的婚礼不过是场形式,从签下婚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谦谦君子。”陌染转头看向旭凤,“你从璇玑宫过来吧?”
“师父也猜到了吧,我刚劝过他,希望他能收手,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知道,母神杀了他母亲,他恨母神。”
陌染叹了口气道:“你母神的罪孽你一清二楚,如果当时在紫方云宫我杀了她,改日润玉向你敬杯酒望你原谅我,你会吗?”
旭凤依旧不言语,陌染又道:“你不会,如果你原谅我了,便是不孝,枉为人子。旭凤,你以为他只是因为对你母亲的恨吗?你从未真正看过这天界吧”
“师父。”旭凤说不动她,却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您的职责是守六界安定,这也是徒儿所希望。”
“旭凤。”陌染抬头看着远处的星河,道:“我与你说过,神仙有自己的职责,我从未忘记过,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皆是顺应天道。”
“回去吧,乖徒儿,明日按时参加师父的婚礼。”
魇兽今日来的很晚,信封里面没有字,只有的一片海棠花瓣。
海棠花已经开了吗。
魇兽茫然的看着一脸笑容的陌染,这花瓣有什么好看的,后者在魇兽头上落下一吻,道:“回去吧,把这个带给他。”
魇兽仍旧是一脸茫然,却是迈着欢快的步伐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