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周四清晨。
“叮叮叮......”林凡睡眼惺忪地将手机闹钟关闭。
“今后就这样了吗？十几年如一日。”和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一样，林凡有些厌倦了枯燥的工作。
家庭、单位、社会，各种条条框框像一条固定不动的列车轨道，列车上的我们只能沿着固有的行进路线被带着向前。
7号公交，林凡头靠在车窗上，思绪飘得有点远。
“嘭”车头传来巨大的响声。出车祸了！林凡很快反应过来，随后惯性让他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前座上。
......
周四清晨。
“叮叮叮......”林凡睡眼惺忪地将手机闹钟关闭，穿衣、洗漱，乘公交。
7号公交靠窗的座位上，林凡发觉今天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林凡前面头发有点乱的小青年、还是旁边提着菜的中年大妈，都很面熟。甚至于小青年翘起的头发，和中年大妈手里提着的蔬菜，他都似曾相识。
第一站到了，林凡揉了揉眼、环顾四周，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没有消退。
“小飞？”林凡一直注意着周围情况，同事小飞一上车，林凡就看到了他。
因为刚入职不久，所以林凡十分确定，这是第一次在早班车上遇到同事，但这种既视感仍充斥着整个车厢。
车辆再次启动，早高峰乘客较多，小飞没有注意到林凡，林凡也没有向小飞打招呼。
第二站到了，似曾相似的感觉没有散去反而越发清晰起来，甚至于路边的风景、行人他都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额头传来的刺痛让林凡从回忆里清醒，他预感到即将发生车祸。
“我得在下一站下车。”林凡很快做出这个决定。
趁着车子还没到站，林凡起身走到小飞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小飞“嘿，小飞。”
“哎？林凡啊，你也坐这趟车上班呢。”
“恩，挺巧的。我觉得头有点晕，小飞你看能不能一会陪我走一站去公司呢？”
“行，你是感冒了吧？感冒就爱晕车。”
“大概是，估计下去走走就好了。”
下车后林凡一直注意着那辆7号公交车。很快，不远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公交车追尾了。
小飞有些懵了，看向林凡难以置信。
二、梦境预言
周五清晨。（虚假）
“叮叮叮......”工作日的闹铃响起了，起床上班，打卡下班，一天下来平平淡淡。结束了一周的工作，林凡回到出租房，只想好好过个周末。
周五清晨。
“叮叮叮......”林凡一把抓过手机关掉闹铃“明明有设工作日闹铃，周六怎么也闹？”
“叮......叮......”“大周末也有人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林凡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是公司座机打来的。
他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你好？”。
“喂？林凡，我是小飞。你感冒是不是没好，我和老大说了，给你请了一天假。”
“请假？请什么假？今天不是周六？”
“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今天周五呢。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忙了。”
挂断电话，林凡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真的是周五，这什么情况？我连日子都能记错？”
来不及多想，林凡便起床便往公司赶去。
下班时间到了，一声“放假啦”打断了林凡的思绪。今天的工作林凡得心应手，虽然上班迟到，但他却提前完成了任务。
“怎么既视感又来了。”
林凡看了看正在伸懒腰的小飞，他觉得，这个场景昨天他就见过，也正是这句“放假啦”让自己笃定今天就是周六。
周六清晨。（虚假）
周末没有闹铃，林凡自然醒后，愉快地玩了一天手机。
周六清晨。（真实）
林凡继续愉快地玩了一天手机。“可惜明天就要上班了。”林凡将手机一扔进入了梦乡。
周日清晨。（虚假）
林凡被刺眼阳光叫醒，一看手机9:20。“这闹钟怎么周一也不响啊！”林凡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出门就往公司赶去。
“这个点居然不堵车，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到二十分钟，林凡就赶到了公司。
“前台今天没上班？”林凡打卡进了公司的大门，却发现整个公司就只来了那么几个人。
“你好，请问今天公司是搞什么活动么？人怎么这么少？”林凡随便找了个面善的同事问了问。
“应该没有什么活动吧。今天不周末么，人当然少啊。”
告别同事，林凡用手机确认了一下，今天确实是周日。
路边有小贩摆着摊在卖小本子，林凡只觉自己心神不宁，低头余光中看到了一本印着彼岸花的小本子。
彼岸花开在浅蓝色天空下，很奇怪的搭配，但林凡却突兀地心生喜欢。
“老板，这本子怎么卖？”
“最后一本了，算你八块钱。”
入夜，林凡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新买的本子，似乎将日期写出来才能让自己获得安宁。
17年12月3日，周日。错把今天记成周一，跑到公司发现......
周日清晨。（真实）
林凡被刺眼阳光叫醒，一看手机9:20。“这闹钟怎么周一也不响啊！”林凡连忙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要去上班。
“好像有点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浮现在林凡的心头。
“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对了，那本本子怎么不见了？明明就在这里的。”林凡将床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将床底下都找了一遍，却没有找到记忆中的本子。
“今天到底是周几？”林凡连忙打开手机，查看日历——12月3日，周日。
看着手机上的12月3日，林凡脑海中很清晰地回忆起昨晚，他一笔一划地在日记本上写下17年12月3日，周日。半晌后，林凡回忆起了有关这天的很多事情。
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刚刚他没有去找这本日记本，而是直接去公司的话，他会在公司遇到周末加班的同事，询问“公司为何没人？”，最后，他会在在路边买到了那本心仪的本子。”
林凡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如果现在路边摊真的在出售那本日记本，那么自己一定是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能力。
顾不得洗漱，林凡出门向路边摊行去。
路边，林凡看着那本本该出现在自己床头的本子，思绪杂乱：
周四那天我避免了一场车祸，因为我在周四前就经历过了那次车祸。
周五我上班迟到了，因为我认为那天应该是周六，因为我在周五前就经历了一次周五。
按照这个逻辑，周五后的第一天，我第一次经历了周六，而周五后的第二天，我又再次经历了周六。
但我将当天误认为了周日，于是周五后的第三天、第四天，这两个重复出现的周日，我都在清晨将其当成了周一。
在第一个周日，我购买了一本日记本，而在第二个周日，那本日记本消失了，这说明第一次经历的周日，不能直接影响到第二次经历的周日。这说明——第一次经历的日期是虚假的。
小飞在第二个周五，给我打电话，说帮我请了感冒假，说明第二个周四才是第二个周五在别人记忆中的前一天。这说明——第二次经历的日期是真实的。
这么看来我从周四开始，所有日期都经历了两次，第一次经历就像是梦境一样，虽然自己感觉很真实，但对后续的生活没有直接的影响，所有的经历都发生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之中。
对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开始林凡很迷惑，甚至怀疑自己患病了，但现在他似乎找到了整个事件的规律，身体不适随着心结的解开逐步缓解，他开始有些兴奋。
三、爆炸函数
周一清晨。（虚假）
“叮叮叮......”林凡揉了揉眼睛，将闹钟关闭。
“所以现在应该是虚假的周一？”林凡打开手机确认了今天确实是周一，他不敢肯定所处世界是否真实，掐了掐自己觉得很痛，所以还是得正常上班......
周二清晨。（虚假）
“叮叮叮......”林凡将脑中关闭，打开手机却惊讶地发现——今天竟然已经是周二。
“按照推测，经历了虚假的周一之后，不应该是真实的周一吗？还是说我失去了特殊的能力？”
周一清晨。（真实）
“叮叮叮......”林凡揉了揉眼睛，将闹钟关闭。
林凡习惯性地去看手机日期，他发现今天竟然是周一！
“我在虚假世界中度过的时间，从一天增加到了两天？”林凡很快得到了这个结论。
林凡不仅对虚假世界中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并且他有一种预感，他的推理的没有错，将来每次进入虚假世界的时间将会越来越长。
周二清晨。（真实）
距离上一次处于真实世界已经过去了四天，林凡在虚拟世界中经历了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如今他又回到了真实世界中的周二清晨。
林凡的直觉告诉自己“在虚假世界中经历的时间的增长规律是爆炸式的，至少会是以2为底的指数函数。”
这很恐怖，因为这意味着：
下次他将在虚假世界中度过8天，而他第10次进入虚拟世界后，他将经历2的10次方——1024天。
以此类推——第15次，他将会在虚假世界中度过32768天，也就是89年。
第15次之后，每一次进入虚假的世界，他都会在其中度过余下的一生。
也就是说，如果现实中林凡能再活70年，他将会经历25500多次他的一生。
“不过要是在虚假世界中死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林凡并不担心会被困在虚假世界中一辈子，因为虚假世界和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拥有试错机会的他，将会活得更好。
他唯一担心的是，要是他在虚假世界中死去，现实世界中也会跟着死去的话——在第15次进入虚假世界，他一定会因衰老而去世。也就是说，在现实世界中，他就只能再活10几天。
四、白驹过隙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凡谨慎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进入虚假世界的时间确实呈爆炸增长。
值得一提的是：
在第8次回到现实世界，林凡辞去了原本的工作。这时他已经在虚假的世界中度过了256天。并且通过炒股，他已经在现实世界中积蓄了将近10万元。
在第12次回到现实世界，林凡甚至有些不适应自己年轻的身体，因为在前一天，他已经将近45岁了，醒来时他又回到了23岁。
在第14次回到现实世界，林凡看着自己卡上仅有的几十万开心的笑了。虽然前一天，68岁的他坐拥几个亿的资产，但多少钱都比不上20几岁年轻的身体。
第15个虚假世界中，84岁的林凡躺在病床上，看了看床边的两对儿女，妻子轻轻地握着他的手。他回忆起了自己的一生——
他在第12、13、14、15次虚假的世界中一共结了5次婚，每次的妻子都不一样，儿女们长相也都不相同。
林凡从回忆中清醒，似乎多了一些体力，他勉强从病床上坐起开口说道，“我大概活够了，你们不要太伤心。”
他确实比一般人活得更久，算上虚假世界中的年月，他一共经历了185年。
“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醒来呢？”林凡面无表情，留给这一世妻儿的临终遗言是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是林凡第一次经历死亡。
当林凡再次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漆黑的薄膜上，远处有一股亮光，让他感觉到很温暖。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亮光上，发现亮光是一团巨大的火球，火球时不时地向外喷吐着巨大的火焰光晕。
“是太阳？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林凡想要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的任何部位，他想出声却发现无法开口，只能沿着薄膜缓缓向前运动。
林凡想看看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无法看到自己，但是他能360°地向四周环顾。
他发现一个黑影在远处飘着，那是一个灰色的球体，上面布满了碗状的坑洞。林凡很快意识到，这或许是月球。
林凡集中注意力，他看到了自己和月球间，存在着很小很小的人造卫星，这些卫星环绕着自己不断的飞行。
林凡思维很清晰，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虽然死亡，但第15次虚假的世界仍然没有结束，自己的感官似乎脱离了死去的躯体依附在了地球上，以地球的视角审视着虚无的宇宙。
只有当2的15次方天，也就是将近90年过完，他才能在现实世界醒来。
期间，他想起了白驹过隙的成语故事——古代圣人孔子一次专程去向老子请教什么是“至道”，老子要孔子斋戒沐浴，说道：“人的寿命是极为短暂的，好像白马驰过狭窄的空隙，一闪即逝。死是人从有形转化为无形，道、即精神可以永远留在人世之间。”。
一瞬间的恍惚，“叮叮叮......”铃声响起了。
林凡用了两世为人的时间，全面地学习了道家老庄教派学说和人类现有的所有天文学知识。
“周庄梦蝶”、“齐物我”、“一死生”，都给经历了几世生死的林凡带来了触动。
“世有梦经百年者，则无以明今之百年非假寐之梦者也。”
林凡第2世意识存在了180年，第3世，存在了359年。他开始思考，或许自己认为的现实，会不会也只是某个人正在经历的虚假世界。
为此林凡投入了大量的精力、金钱，寻找着那个与他相似，能够经历虚假世界的人，但却一无所获。
在林凡的第27世，他的意识存在了60亿年，在第58亿年时，太阳膨胀变大，依次吞没水星、金星、地球，林凡依附在地球上的意识也被吞噬。
当林凡再次清醒，他发现自己能够感知到更远的地方，自己的意识依附在了太阳上。此时的仙女座大星云已经与银河系合并成一个星系，自己正围绕着新的星系核心在公转。
在林凡的第31世，他的意识存在的第900亿年，太阳在一瞬间从内部解体，林凡意识到，大撕裂开始了——
自宇宙诞生起就一直在加速膨胀，此刻宇宙膨胀的速度终于不再能由引力进行补偿，物质从大到小依次消亡，最终原子都会解体，宇宙中的任何粒子都将无法与其他粒子进行相互作用。
太阳的解体导致林凡的意识脱离了太阳，不断地变大。他依附的物质都在不断地解体，最后宇宙分解成无数个孤零零的粒子，这些粒子再也不进行任何运动。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林凡意识到或许这种无处不均匀的状态，很接近道德经中所说的“无”。
当林凡的意识覆盖了整个宇宙的那一瞬间，宇宙不再膨胀，而是加速向内压缩。林凡的意识与宇宙一起被压缩成一点，这一点在物理学上称为“存在又不存在的奇点”。
时间和空间在这一点完结，林凡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计量，所以不知过去多少年，奇点开始了膨胀。
“反者道之动。”奇点温度降低、冷却，逐步形成原子、原子核、分子，并复合成为气体。气体逐渐凝聚成星云，星云进一步形成各种各样的恒星和星系，最终又一次形成了宇宙。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几百亿年的时间让林凡见证了《道德经》中的这句古文。
“道”是“无”、“一”是“阳”、“二”是“阴”，“三”代表“很多”。在林凡看来奇点体积无限小，是“无”，温度降低、冷却的过程就是由“阳”生“阴”、“一生二”的过程，原子出现的过程就是“二生三”，而星云、恒星等出现的过程便是“三生万物”。
五、缸中之脑
“叮叮叮......”林凡再次回到现实世界，但距离上一次为人已经几百亿年了，他失去了控制自己肉身的能力。
房东及时地在出租房发现了一动不动的林凡，将他送往医院。
在现实世界中林凡父母眼里，林凡成了植物人，这几个月来，林凡只能在医院的病床上靠注射营养液维持着生命。
此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林凡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此刻他从第315世的虚假世界中醒来，而今天他会在现实世界中自然死亡，或许将再也不能进入虚假的世界。
他的意识已经经历了3乘以10的88次幂亿年，在这之间，宇宙毁灭又新生了足有3乘以10的85次幂次。
足够长的时间让他遗忘了语言表达。
在林凡即将自然死亡的前一刻钟，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眼前循环的播放着一个画面：
首先出现的浅蓝色天空下的一朵彼岸花，慢慢的花朵溶解在了空气中，四散的花瓣鲜红得刺眼，浅蓝色的天空向地面压来，慢慢地改变着轮廓。
最终，花瓣化作鲜血，天空化作7号公交上的蓝色塑料座椅。
与此同时林凡听到了一段话——
“谢谢你，林凡。我认为我们应该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告知你真相。
你的名字非常具有预见性。‘林’和‘凡’拼成‘梵天’的‘梵’。你在11月30日，周四之后所经历的一切，不论是虚假的世界还是你所认为的真实世界，都是你的一场‘梦’。
很不幸，你的身体在11月30日、周四的那场车祸中被毁坏了，但你的大脑完好无损。我们通过人为供养，使你的你的大脑维持活性，用于宇宙混沌理论的研究。
人类的大脑和计算机非常相似。
举个例子：我们的短期记忆可以很快的回忆起来并灵活运用，但却容易遗忘，这类似于计算机的缓存能够进行高速的数据交换，却很容易被释放；
我们的长期记忆需要时间来回忆，就好像计算机的内存虽然增加了储存时间，却牺牲了数据的交换速度。
我们的大脑，拥有100亿个神经细胞，它可以毫不费力地创建时间、空间和物质图形，并得出感官数据。
近百年来我们面对大脑，就好像原始人面对着一台超级计算机。
我们的研究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向你的大脑中输入了无数现有的参数、图像，并引导你将这些参数、图像整合，模拟宇宙演化。
对不起，可惜我们仍未完全掌握大脑这台‘超算’，所以一旦让你意识到你的身体已经死亡的事实，这台‘超算’将会宕机，‘梦境’将会崩溃。
你一定还记得这本本子的封面，它由你身体死亡前最后一瞬间的画面变幻而来。
几次宕机后，我们还是无法将你死亡的这段记忆消除，它就像刻在你大脑的‘内存硬盘’中一样，始终无法完全抹去。
于是我们只能引导你将它变幻，赋予其合理的解释，这样当你的‘缓存’偶然读到它时，你会首先会想到别的事情，而不是死亡。
为了完成宇宙混沌理论，我们引导你对宇宙进行的推演，获得了大量的数据。再次感谢你林凡。”
“梵的神经元停止放电了。”无菌实验室中，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数百研究者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约而同地看向实验室中央的巨大培养缸。
粉红色大脑，冒出了它最后的一串气泡。
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小的大脑比起实验室地下占地近千平米的超级计算机要更加强大。
（科普：“缸中之脑”是希拉里·普特南（Hilary Putnam）1981年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Reason、Truth、and History）一书中，阐述的假想。
“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你）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
（细思恐极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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