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

策马不久便到了，韩烁看见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人们，现在都脏乱着衣冠，或恐惧，或愤怒的被围在玄虎刀剑之下。

他放声大笑起来，“诸位可想到有这一天?我韩某受尽屈辱，等的就是今日。”

“如今花垣改行玄了，念在和三公主的夫妻情谊，我不屠城，不杀战俘，花垣所有官员由玄虎上任，原驻扎军队押至玄虎境内，诸位家宅可保，各凭本事过日子吧。”

他旋视一圈，“不杀之恩，为何不谢?”

众人一听气急，裴恒怒起，指着韩烁就要骂，“韩烁，你不要太过分了！”

一女官也斥道，“就是，三公主如何待你不好了?亏你人面兽心，竟然害得城主，城主……”

人群中又响起一阵呜咽。

“啧。”韩烁却笑，偏头问身边人，“陈楚楚在哪里?”

“回少君，陈楚楚重伤，随行军医正在给她保命。”

“把她带上来。”韩烁吩咐，看向众人，“用她的命，换得大家的清醒，二郡主死的不冤。”

“韩烁！”陈芊芊急得跳起来，“不要！”

“芊芊为你那狠心的二姐求情作什么?她可巴不得你死。”

“芊芊与我夫妻情深，奈何花垣女子不可做我正妻，以后到我身边做个妾吧，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众人愕然，裴恒站在陈芊芊身前，“不可能！韩烁你欺人太甚！”

“哦?”韩烁挑眉，“裴司学别急，我让你陪着她，听闻司学琴艺一绝，你也入府，做我的乐人，想必是——甚好。”

“你——”

“少君，陈楚楚带到。”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来，陈楚楚只着这一身染血白衣，被随意丢到了地上。

韩烁蹲下，拿出腰间匕首，毫不在意那一身脏污般，搂住陈楚楚。

他说，“本是想凌迟的，念诸位可能受不了，就给她一个痛快。”

陈楚楚意识模糊，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往外面呕血，全流到韩烁衣摆上。

韩烁一刀狠狠刺入陈楚楚心脏，拔出，复刺两次，血溅了他整身。

他站起来，提着死不瞑目的陈楚楚，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锈气，恍若地狱的幽冥恶煞。

“反抗者，犹如此人。”

适则，其下鸦雀无声。

他看见高高在上的神恍然无措，烂漫活泼的少女惊诧恐惧，裴恒捂住了陈芊芊的眼睛。

韩烁看着，又觉好笑了，他丢下陈楚楚的尸体，二郡主摔落在人群中间，眼睛看着他们，看着……看见了吗，下场。

“芊芊和裴恒押回月璃，其他人就即刻回府吧。府门派一队轻兵把守，若有异动，把守轻兵通知巡逻队，府内众人，格，杀，勿，论。”

众人不敢再吱声，立就作鸟兽散，韩烁上前，坐在城主位上，兴致勃勃的吩咐押送军人：“给裴恒换一套乐人的装束，芊芊穿红衣吧，我喜欢她穿红的，都别穿裤子，两个人都扣到芊芊寝殿去，等我处理完军务，回去再作打算。”

裴恒气得脸都通红，陈芊芊站在那儿，盯着他，落下串珠儿似的泪。

唉，还是心疼的。

韩烁走下去，“别死，你们要是敢死，我就让花垣百人与你们陪葬。”

“带下去吧。”

兵们答了是，在裴恒的叫骂声中押过两人回府。

韩烁嗤笑数声，踩下陈楚楚的脸，像是把所受的屈辱尽数踩在脚底，他把这些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殿外乌云染着暗赤，下起一场暴雨。

雷电交加，雨似冰雹砸落，洗着城外满地鲜血。

殿内烛火轻晃，荡着一点儿轻轻的回音。

“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