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次郎道:
柳生次郎“武一君,我们喝了这畜生的口水。我定要劈了它。”
佐佐千叶大声喊道:
佐佐千叶“马主人呢?快些出来,不出来可别怪我劈了此马!”
言毕按了童子切安纲,作状就欲劈去,料是一刀下来,那马必定掉下半个脑袋。
忽就闻一声:
秦酉逸“大呼小叫的做甚,不知道么?主人不姓马,主人姓秦,叫秦主人……”
三倭循声抬头,瞧见了坐在石头上的秦酉逸。
佐佐千叶瞧了秦酉逸,厉声道:
佐佐千叶“不管姓秦也好,姓马也罢,是马主人的就下来!不然……”
言罢‘仓啷’‘咻’‘仓啷’‘哗啦’‘嘶’五声连响,佐佐千叶身旁碗口粗细的两棵树拦腰折下,惊的马儿扬起前蹄,一声嘶鸣!
秦酉逸不禁一震:
秦酉逸“这倭贼使刀使的好生俊气!刀锋也是利索,却是怎么也不能弱下了这倭!还需得靠马儿,赶路救孩子性命!”
随即哈哈笑道:
秦酉逸“主人都说了主人不姓马,主人姓秦,秦主人……哈哈哈……!”
秦酉逸这话连说两次,三倭也算是听出了讥讽之意。
柳生次郎道:
柳生次郎“哎呀!马羞辱我等也就罢了,马主人也来羞辱我等!我不劈了你!”
说着按刀的手往右上斜挑,‘仓啷’轻飘飘的抽刀划去,却是快如闪电。但听‘当’的一声,柳生次郎刀锋走偏,斜斜削去一绺马鬃,那马浑然不觉,依旧快活的吃着小草。
宫本武一“哈哈,次郎君的鬼丸‘气合’怎的不灵了?看我的雨村‘蝶翼’。”
宫本武一见得柳生次郎一击未得便讥讽道。
‘仓啷’
‘当’
‘仓啷’
柳生次郎“哈哈哈,武一君,你的雨村‘蝶翼‘怎生也是不灵光的了?”
柳生次郎按刀也笑道。
佐佐千叶道:
佐佐千叶“当年仁辉说过,此种以指弹物的功法叫做弹指神通?这等虽为邪门歪道,似乎比刀是有些奇妙之处。”
秦酉逸“主人这叫一指天下!岂是甚弹破指头所能比拟得了的么?”
原来秦酉逸见三倭欲夺马儿性命,也便拾了碎石以‘四海归胸劲’中的‘一指天下’射出,破了刀锋,救得马命。
宫本武一道:
宫本武一“一指天下?未曾听闻过!”
秦酉逸道:
秦酉逸“量你倭贼,如何能知晓?”
佐佐千叶竖起十个手指头,道:
佐佐千叶“一指天下?我还有十指天下呢!”
言罢便闻得‘仓啷’‘仓啷’‘仓啷’‘当’‘当’‘当’六声连响,于林中远远扬开去,惊的鸟儿扑棱棱的乱飞。
佐佐千叶惊道:
佐佐千叶“哎呀!‘一指天下’?当真是有些门道!”
他并不知晓,秦酉逸心中早骇然不已:
秦酉逸“适才使出三颗石头,第一颗为了破其刀锋,第二第三颗直奔其左右手外关穴,如若击中,那必然是手抖刀飞,怎料这倭贼连出腰间三刀,刀刀疾速,依我眼力,差点辩不及第一刀入鞘与第三刀出鞘之势!三石却是恰好破去三刀。如若适才未发三粒石头,安有马命在?如此拖延当以何法脱身?若是一骑单人,何需惧之?现时人命关天,当真不可久留!”
思毕道:
秦酉逸“好刀法!”
佐佐千叶伸出手指,一弹童子切安纲刀身‘叮’的一声轻吟,傲道:
佐佐千叶“童子切安纲,好刀,燕返,好法!哈哈哈……”
三倭也都看出了秦酉逸非一般杂人,佐佐千叶一使眼色,三倭一同按了太刀直直奔秦酉逸来,秦酉逸瞧入眼里,急在心头:
秦酉逸“如若他三倭一齐至此,我不仅要防其利刃,还要保护孩子,难免不能顾全,怎么也不能让倭贼发现这孩子!需得先引其向上,我再迅驰直下,驾马出林,量他倭贼踩断罗圈腿,如何能追上我宝马撒丫子四蹄!”
思罢,飞身斜走,使出‘四海归胸劲’第三式‘来去轩昂’,于树叉石峭之间窜腾跳跃,巧如灵燕,须臾功夫便已沿着溪流峭壁腾去十来丈!
量他三倭贼如何懂得轻功奥妙?只是手扶凸岩,脚攀老藤,笨拙至极,不一刻便只能望见秦酉逸潇洒背影了,气的挥刀乱砍,哇哇直叫。
秦酉逸见一下子便将三个倭贼甩开那么远,恐其再回头去寻马发难,便止住脚步,手扶青石道:
秦酉逸“嘿,三贼,秦主人在这儿呢,快点快点,秦主人可没功夫闲等。”
咋一听‘三贼’如呼‘孙子’那般,三倭以为秦酉逸又把自己摆了一道,错牙愤目,攀爬的更是卖力,须臾便就靠近了秦酉逸。秦酉逸也不急,不时不时腾挪一段,再等一段,再呼一段,三倭一路气得吹胡瞪眼,也不说汉话了,唧哩哇啦的,不懂是道些什么乱七八糟。
秦酉逸正乐呵着呢,忽便传来一清脆女声:
阿依“花儿,快点穿上鞋子,咱们该赶路了,瞧瞧你小脚丫子都浸白了!”
花儿道:
花儿“唔……阿依姐……等等木呷呢,花儿再泡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溪中有小鱼儿呢,它们都喜欢花儿……专咬花儿的脚丫子……痒着呢……嘻嘻……嘻嘻……”
阿依道:
阿依“花儿……就你会调皮……”
言罢闻呼喝之声,转头瞧去,见四人正逆着溪水往上游追打飞来,当即柳眉一挑。
阿依暗道:
阿依“无怪方才有刀兵之声传来,原来是这些汉人!不过那三人的打扮,忒也奇怪了些!”
花儿“嘻嘻……嘻嘻……”
花儿只顾自个儿与那鱼儿嬉玩,竟未发现几人到来。
秦酉逸与三倭寇,一人径前走,三倭后追,刚至溪水上游平坦处,几人竟是瞧见这两女娃儿。
一立一坐,立的似若芳龄二八,一身淡绿衣妆,六支玉簪束着一头青丝,当是:
青丝白玉笄,素颜妆致精。柳眉弯靓眼,鼻口嫣然倾。
坐的直许金钗之际,一袭淡黄绒衣裤,那样颜色的衣服,任是穿在谁的身上,都会显得嫩娇娇的,满脸悦色,巧容带笑,也是:
鹅颈配银环,眼蕊不染尘。流髻桃花面,笑颦若春深!
衬上此间的玉溪树草,竟如九天思凡的仙子,几人直直看呆。忘了讥讽忘了刀,忘却追赶忘却逃。
好一阵子,阿依见几人无所动静,便道:
阿依“花儿穿鞋!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