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桥有一所疯人院,里面全是变态,肯去那里的医生也是,那里常年没有阳光照进来,阴暗潮湿,只有疯子才肯去那里,还是极端的疯子
一个女孩在院子里的墙上写写画画,一个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女孩不停地画着,根本没有停下的架势,那些用石头在土墙上划出的痕迹迅速地消融在了腐烂的植物里,可能就算没有消失,旁人也看不懂她所画的内容,一副比抽象艺术更加深奥的作品
“听话,时间到了,该吃饭了。”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女孩的耳朵里,她恋恋不舍地停下了动作,如果男人没有让她停下,她一人待在这里怕不是也可以画上一天,甚至不吃不喝画上一年
“蔡学长,”从院门的方向传来了另一个男声,相比于蔡徐坤的声音而言,他的声音更加有温度,也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我来送药了。”他瞥了一眼双眼放空的少女,眉头紧锁,对于她的嫌弃他一点都不掩饰,蔡徐坤也从来不说什么,每次看到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他总是在一旁笑,不管也不顾,相比于一个主治医师,他倒是更像一个冷漠的路人
蔡徐坤麻烦了,千玺
蔡徐坤温和地看着易烊千玺,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温和的,而对女孩,他从来都是温柔的,温柔地带着隔阂与嘲讽,他把她当作三岁小孩儿来看待,把她当作自己的摇钱树,把她当作一个没人要的疯子,而不是一个需要救治的精神障碍患者
易烊千玺不理解为什么蔡徐坤会选择留在这个鬼地方,还要选这么一个疯婆娘,就算是想要钱,市里的哪一所心理诊所会不要他,明明是一个心理学的高材生,却偏偏要跑到这么偏远的山沟里,见直是大材小用
易烊千玺陈妄!
易烊千玺冲着女孩大喊了一声,迎接他的是零回应,被称作陈妄的女孩一动不动地盯着墙面,神色毫无改变,仿佛听不到那般,在她那里,时间好像静止了的模样,半跪着的姿势从早晨八点到现在十一点半,除了写画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易烊千玺见她没有回答自己,也是怒了,直接冲上前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那双眼睛真丑,空荡无神,就算靠地再近他也看不到她眼中有自己的倒影,简直浑浊不堪!
蔡徐坤就站在陈妄的身旁,一言不发,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他对她从来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说她只是个弱智的小哑巴,院里还有那么多杀人犯,她被欺负只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从来都没有治愈她的打算,就算可以,他也不想耗费精力去治愈她。陈妄的父母每天都会转钱到他的账户,如果治好了,自己的聚宝盆不就走了吗。话说还真是一对称职的父母呀,把女儿丢在这里就不管了,每天都在转钱,却从来不问女儿的情况,对探望也只字不提,莫不是陪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在游山玩水罢。
蔡徐坤好了千玺,进去吧
等到了蔡徐坤发话,易烊千玺才松开拽着陈妄头发的手,起身时还不忘甩两把,就像是什么恶心的东西粘在了手上一样。
蔡徐坤这句话可没有对陈妄说,只是让易烊千玺进去而已,再而言之,他都没有牵自己起来,她不能做出任何反应,一个弱智怎么能做出反应呢?她只会按着自己的习惯来,他伸手了,她才会回应
长满杂草的院子里此时就剩下了她一个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机械般地转过头,仍是空洞地盯着一处—那是一扇窗户,用很早之前的报纸糊过,报纸已经破损了许多,透过空白的玻璃可以看到室内,那里站着两个人,刚刚从她身边离开的那两个。
她微微扬起了嘴角,看着蔡徐坤的背影,不带有一丝感情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