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有个好赌的父亲。
不仅好赌,而且十赌九输。
平日里在工地里做一些散工,因为是即日出薪。
每次一拿到钱,就往赌档跑。
逢赌必输,每次输钱了,就一定会酗酒。
每次酗酒,就一定会拿边伯贤出气。
街坊邻里都习惯了,每次听见从他们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们都会习惯性地关上窗,随口骂一句“又发疯了”。
边伯贤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仅仅存在只言片语中的女人,随着边伯贤的成长愈发模糊了。
烂赌父亲也带过不少女人回家,边伯贤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最终也是落荒而逃。
呵,也是,赌徒加上一个拖油瓶,这种组合也是难得。
不过,除了一个女人......
算了,不提也罢,最终也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小时候的边伯贤并不像后来那般孤僻,他和所有男孩子都一样,顽皮,好动,自尊性强。
虽然小镇的同龄伙伴很多时候都不太欢迎边伯贤加入他们的小团体,但边伯贤总有办法让他们接纳他、臣服他。
最后小伙伴回到家总会被父母唠叨责怪,可下一次依旧抵不住边伯贤的忽悠,和他玩在了一起。
直到那件事发生后,小镇的人从一开始的避之不及,到公然表达自己的厌恶,唾弃父子俩,甚至气势汹汹闯进边伯贤家谩骂打砸。
自此之后,边伯贤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父亲把所有的错都怪罪他头上,对他更加差了。那段日子他从来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伤口还未愈合,就又开裂,反反复复,疼痛难忍。
直到最终在濒死边缘,边伯贤反杀了他。
走出小镇,他以为噩梦终于结束。
没想到,只不过是从这个地狱,又来到另外一个地狱罢了。
......
深堡基地,训练场——
在森严戒备,弱肉强食的深堡基地,夜晚的训练场是一天中最热闹的地方。
训练场没有休息,可以说,只要休息了,就会被淘汰。只要一闭上眼,你的竞争对手,便会远远把你甩在身后。
所以,即使是自由时间,基地里所有成员都会来到训练场加训,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深堡里的优胜劣汰制很严重,没有人会想被淘汰,虽然在这里每天训练超负荷,出勤任务更是九死一生,但是,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被深堡淘汰下来的人,才是正真的生不如死。
刻苦很重要,但是,在天赋面前,所有的刻苦似乎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随着利落的枪声响起,十发子弹,连中十环,远处的计数员打出全部中靶的手势。
射击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卸下弹匣,重新又装满子弹。
计数员看到少年的动作,马上又布置了新的靶子。训练场上传来各种窃窃私语,少年的神色依旧,继续开始下一轮的射击练习。
“那个人是谁?”
“没见过他,那么年轻,可能是新来的?”
“新来的会有这实力?”
“也是,难道是——”
说话的男人脸色一变,正想开口,就被打断。
“嘘!你看——”
只见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走进了训练场,一时间,偌大的训练场霎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女孩自然感受到四周炽热的目光,眸底的冰冷更甚。
深堡很少出现女人,更何况是这种风格的妙龄少女,男人们只觉得身体更加燥热了。
女孩一眼都没看众人,穿过几片训练区域,径直往射击场走去。
此时的少年还在专注射击,女孩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
又是弹无虚发,少年似乎瞥见了一边的女孩,把空弹匣卸下后,就没继续换新的。
女孩见状上前,贴在少年耳边说了些什么,少年脸色瞬间沉了许多。
最终,女孩和少年双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