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便传出棠梨宫的莞贵人病了,六宫一片哗然,全都笑话菀贵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新晋宫嫔轮番侍寝,其沈小仪沈眉庄得宠作甚。皇上爱其稳重,便让她熟悉如何管理六宫。
皇后朱宜修、贵妃赵苏禾还没说什么,华妃慕容世兰首当其冲的不乐意了,素日里对沈眉庄冷嘲热讽的。
现如今已入冬季,绛蓝色的天空像是泼墨后的大肆渲染,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紫奥城。这天宫妃们如同往常一样晨昏定省。
这说来也奇怪,宫妃们早早的来凤仪宫给皇后请安,唯独沈小仪不来,不知是恃宠而骄,还是故意不来。
约莫半响过后,迟来的沈眉庄急匆匆地进入殿内。
丽贵嫔费云烟最是看不惯沈眉庄,于是出言嘲讽道,“哟,沈小仪今儿来得可真早啊!”
赵苏禾瞥了一眼沈眉庄,只听她说道,“嫔妾像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请娘娘赎罪。”
“请安贵在有心,偶尔一次没有什么的,起来吧。”
朱宜修并没有为难沈眉庄,而是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揭过去。但有几个人得住这个机会,怎能不好好奚落一番呢?
沈眉庄刚刚入座,就听见慕容世兰哼声道,“皇后可真是体恤,只是皇后厚爱怕是宠坏了沈小仪,坏了六宫的规矩。”
“可不是嘛,臣妾开句玩笑,是不是以后只要说自己有心就不能按规矩向中宫请安了呢。”费云烟颇有阴阳怪气的说。
“回禀皇后娘娘,我们主儿并非有意晚了,而是在请安的路上被小太监无心弄脏了衣裳只能回宫去换。”沈眉庄身边的宫女采月为自家主儿解释道。
赵苏禾放下茶盏,横眼瞧着沈眉庄和采月,又瞧了瞧其余人的神态,有幸灾乐祸的、有落井下石的,也有面慈心狠的,更有面不关己的,当真无趣。
“哦?这么说来沈小仪来迟也是事出有因了?不过呢,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轻易放过,要不然以后人人视宫中规矩为无误。不如就罚沈小仪在畅安宫存菊堂里闭门思过,禁足一个月,并抄《女则》三十遍,由此以儆效尤如何?”
“贵妃这惩罚倒也够仁慈的了,不如这样沈小仪恃宠而骄,藐视皇后,本该仗责三十。”她见沈眉庄脸上浮现一丝慌张,心下得意,“臣妾以为法外不外乎人情,顾念沈小仪是初犯,就罚她两个月月俸并抄《女则》三十遍吧,敬贵嫔身为畅安宫主位教导不善,同罚两个月月俸,皇后以为如何?”
赵苏禾见敬贵嫔冯若昭想要开口,微微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扶着自从重回宫中便戴着秦王周玄溶幼时送她的跳脱。
“这事又不关敬贵嫔,罚她作甚?错在沈小仪,自然她自己的错自己担着,无关他人。”
她这一出声,人人都以为赵苏禾是因为看不惯沈眉庄才免了冯若昭的责罚。毕竟二人一向无所来往,这个理由尚且合理。
朱宜修对这处罚很满意,“既然贵妃与华妃已为本宫做了决定,本宫也以为略施小诫即可,再过两个人便是年关,停两个月月俸也不便,就停一个月吧,敬贵嫔在此事并无错处,就不责罚于你了。”
“多谢皇后娘娘,臣妾一定谨记于心,绝不再犯。”沈眉庄与冯若昭起身说道。
“都起来吧,你们都累了,各自回宫吧。”
众宫妃们缓缓起身向朱宜修行礼,“臣妾告退。”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