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龙龙却撒娇一般扑进她大姐的怀里:
“姐姐你又耍笑我!”
夜弦歌看得清楚,程凤凤在别人看不清的地方,看着龙龙的眼神要多轻蔑有多轻蔑。
“明儿就是奶奶的寿宴了,姐姐教你准备的百寿图可绣好了?”
龙龙不敢抬头:“呜呜呜......”
程凤凤把她抬起来,一口气叹出好一个关怀妹妹的长姐风范:
“就知道你个小皮猴儿不会乖乖绣图,姐姐早就帮你准备好了。”
一旁凤凤的侍女云竹忙不迭笑眯眯奉上百寿图:“嗨呀,这天下比我们小姐更上心的姐姐,二小姐打着灯笼也是找不到的!”
龙龙自是满心欢喜,好一顿寒暄才送走了程凤凤。
4.
“小丫头,什么宝贝,也让我看看。”
夜弦歌出现得神鬼不知,抢东西也抢得理直气壮,又把程龙龙气了个大红脸:
“你还给我,这是长姐专门给我绣的!”
“云锦打底、针脚细密、针法繁复,好一幅百寿图呀......”
夜弦歌故意拖长了音调,又把那一副百寿图翻来翻去,看得龙龙心里一紧:
“怎么了,是这图有什么问题吗?”
“有这样好的姐姐,问题么,自然是没有的。”
夜弦歌说完这句话,就像倦极了的样子,侧躺在贵妃榻上,又把软乎乎的小家伙抱枕一样拥了满怀。
程龙龙闹了个大红脸:“这成何体统!”
“嘶!——”
夜弦歌皱眉控诉:“你再动我伤口就要被扯裂了!”
听了这话,龙龙刹那间不敢再动。
眼前是美人薄薄的外衫,带着冷冽的青松香气,撩动着龙龙的心弦。抬头只见细碎的阳光洒下来,把那妖孽一般的眉眼勾勒得艳绝,好像堕入凡尘的妖精。
龙龙闭紧双眼,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
夜弦歌,夜弦歌......
请君莫拨弦,我心不可歌。
夕阳降了又回,如一汪春水动了又止。
转眼便到了程龙龙参加寿辰的时候了,一大早紫竹便张罗把她从床上脱下来,陀螺儿一般的忙里忙外。
龙龙拼命把眼皮子扒开,气若游丝:“夜弦歌,你说人有没有困死的?”
夜弦歌只觉得她这小模样惹人爱得狠了,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揉揉:
“要是还困就再睡一会儿?”
龙龙在道德的边缘狠命扑腾了几下,还是任命地拿起了梳子:“人生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你倒是看得透彻。”
夜弦歌看龙龙把好好一个发式梳得歪七扭八,便轻轻把她的手打开:
“快别忙活了吧,好好的青丝梳成了落窝草鸡。”
青松的香气陡然逼近了,把龙龙的脸儿熏了个透红:
“你干什么!你会把我薅秃的!”
“嘘......好好的小姑娘,怎么长了个嘴。”
“你!”
就这么一来二去斗了几句嘴,龙龙的睡意早就消了个一干二净。
因此也就更能感觉到,那纤长有力的指节划过头皮的酥酥痒意,从头到脚,一直麻到心里。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