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断

是啊。

陈小芊突然有点委屈。不是怨着韩烁的那种委屈，就是心头一时涌上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凭什么会有人一直迁就着你，永远给你机会呢?

或许这就是后果，是她从来没有把韩烁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又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的后果。

“但是地上真的很冷嘛。”

我又说错了。陈小芊想，我明明就不冷的。

但是好像从前，韩烁会把她抱在身前，她就躺在韩烁的怀里，枕着他有力的手臂，身后是温暖又滚烫的一团爱意，连心头都酥得发麻了。

好像也没什么。

反正我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对吗?

这句话以前百试百灵，陈小芊再次尝试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的时候，心头却怎么也沉不下去那一口气。

其实我就是在推卸我自己的责任吧。

陈小芊想，是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才会变成这样。

其实明明可以……

“——陈芊芊。”

韩烁在叫她。

她抬起头，殿内烛光幽暗，锁住一片黑暗，把她困在这四方天地中。

她看见韩烁的脸，看不清表情的，逐渐靠近。

是了，我叫陈小芊。

韩烁，我不是陈芊芊。

她听见了韩烁的一声叹息。气息变得更近，甚至轻悄的吹起她的发稍。

“芊芊。”

她一激灵，坐了起来。

韩烁看见陈小芊猛一下仿佛受惊的样子，又似乎很害怕，全然不似花垣那个骄傲明媚的三公主，心里忍不住抽痛。

是我想要把她囚禁在我身边，做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的。

韩烁最终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冲动以一种要把陈小芊揉进自己骨肉里的力度狠狠抱住她。

他感受到芊芊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想着别的人?为什么要逼我?我明明都已经打算……

“嘶……”

他听见怀里的人轻呼一声。

“芊芊?怎么了?”

陈小芊的头低低埋在他胸前，含含糊糊，瓮声瓮气，又极小声的说了一句。

“韩烁，我疼。”

太黏了。

韩烁神怔，他忽然想起这个女孩，这么小的一团，他可以轻轻把她揉在怀里，细手细脚的，曾经那样倔强的挡在他身前，拉也拉不走，眼睛哭得通红，急得话也没办法好好说，求着她母亲不要取自己的骨。

“唉。”

他又叹气。

不管怎么样，都是狠不下心真的伤害她的。

他看着陈小芊隐隐红着的眼眶，抱着她就丢到了床上。

她很柔软，各种意义上的。

但我真的不想忍了，芊芊。

你就当作，我本就不是君子吧。

“韩烁！韩烁，你……你干嘛！”

韩烁轻轻舔舐陈小芊的锁骨，抓着人手腕不得动弹，“芊芊……芊芊，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身下那两只不听话的脚还在翻腾，韩烁听不清陈小芊在小声说着什么，撕下两条幔帐，捆住的了她的脚腕。

陈小芊却突然放声哭了出来，环过他的腰抱住他，“韩烁，你是不是很恨我，你现在肯定很讨厌我，是不是?”

韩烁一愣，却扯开她的衣襟，埋在她胸前。

“不是。”

他解开自己的腰带，捧着陈小芊的脸又亲又舔。

“我只是，太爱你了。”

允许自己，就这一次，她想回到从前，就随她去吧。

我总有办法弥补这一切，被芊芊骗一辈子，也心甘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