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因为他们要去看日出,所以五点左右就要出发。顾景珩洗漱完差不多四点五十左右的样子,他拿出手机给沈倾尔发了信息。
顾景珩:起床了吗?
沈倾尔:起了。
顾景珩发来信息的时候沈倾尔刚好在看手机。
顾景珩:那我们准备出发?
沈倾尔:好的。
沈倾尔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正在关门的顾景珩,他看见她,扬了扬嘴角
“早啊。”
“早。”
顾景珩气色看起来挺好,感觉昨晚休息的还可以,她就不一样了,因为他那些话她晚上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实际上她大约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昨晚没休息好?”他也看出她气色不太好,眼睛下面明显有一圈乌青。
“可能是有一些认床。”她嘴上虽然这样答着,但心里却是想着:你这个人不是明知故问,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没睡好。
当然她不会说出来,她怎么可能会让顾景珩知道她因为他那些话失眠到凌晨。
“酒店的床确实不怎么舒服。”顾景珩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他手上是一块巧克力
“我记得你有低血糖,今天又起这么早,先吃块巧克力,免得等会不舒服。”
她有低血糖这件事情是他无意间知道的,知道后便一直记在了心里。
“谢谢。”考虑到等会要爬山,她没有拒绝。
她伸出手准备接过那块巧克力,顾景珩却又突然把手收回,他把巧克力的包装剥去了一半,捏着另一半把巧克力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边
“张嘴。”
“啊?”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了口。
顾景珩顺着她开口的动作直接把巧克力喂到了她嘴里,顺带扯走了包装袋。
沈倾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脸颊发烫。
这动作,似乎有点太亲密了。
“走吧,安黎他们已经等在楼下。”顾景珩显然没想那么多,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说完就抬脚往电梯走。
因为时间太早,电梯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因着刚刚的事情,沈倾尔跟他中间隔了一人宽的距离,她的脚还时不时的往另一边挪。
顾景珩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觉得有些好笑,以前怎么发现她这么害羞。
他们两人到大厅跟另外三人会和后就出发前往圣米歇尔山。
很快来到圣米歇尔山脚下,圣米歇尔山其实有些孤零零的,四周都是海,唯有一条大约两公里长的栈道,一端连着小镇,一端通向圣山。
圣米歇尔山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如今的山门口,高耸的城楼,锈迹斑斑的吊桥,俨然一幅古堡的样子。
他们顺着栈道往上走,大约六点钟左右的样子,太阳从圣山的另一边悄悄的升起,映红了天空。
安黎看到日出很兴奋,吵着让许照给他拍照,沈倾尔也为它的美所折服,但她只是安静的看着日出,而顾景珩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欣赏的日出的她,看着她安静的样子,似乎要与那片日出融为一体,他突然很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完日出,他们继续往上走,上山是一条小路,路两旁开满了商店和餐厅,但不会觉得突兀,乍一看还有点像江南的小镇。
他们随便找了一个餐厅坐下来吃早餐,安黎想要出去拍照,很快解决了早餐之后就拉着许照出去了,傅逸哲不想做顾景珩和沈倾尔的电灯泡,也跟着出去了,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沈倾尔早上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加上之前又吃了巧克力,随便吃了几口就饱了,放下筷子就开始盯着外面发呆。
“在想什么?”顾景珩吃好早餐后就看见她正盯着窗外出神。
“这个地方,有一点像江南的小镇,我以前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小镇上。”她是想起以前了,想起在她花溪福利院的时候,那个时候院长嬷嬷还没有离开她。
“你以前生活的那个福利院?”苏城没有这样的小镇,而且顾景珩昨晚听她说,她十四岁以前是生活在福利院,所以也不难猜到。
“是。”
“想回去?”顾景珩知道,她是想家了,而且在她心目中,沈家不能称之为家,福利院才是她心里真正的家。
“想。”她轻叹了口气“但也回不去了,福利院已经被拆了,院长嬷嬷也去世了,没有地方可以回了。”
“你以后,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
顾景珩安慰着她,可他心里却是想着: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以后的事谁说的好呢,走吧,安黎他们怕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沈倾尔早已不奢望有一个家,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不去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们从早餐店里出来,继续向上走去,安黎一路上都在缠着许照给她拍照,顾景珩也偷偷的拍了许多沈倾尔的照片。
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到了山顶,来到了教堂门口,和一些华丽的哥特式教堂相比,圣米歇尔大教堂显得极为朴实,没有彩绘玻璃,没有精美雕塑,可以说没有任何的装饰,但是它依然和所有教堂一样令人肃然起敬。
他们在山顶上大约待到中午,下午两点左右就下了山到了酒店,因为沈倾尔和顾景珩明天还要上班,在酒店吃完午饭后就准备离开,傅逸哲的未婚妻来了法国,他要回去接他的未婚妻,所以也跟着一起回去,而安黎因为想看灯光秀和许照在圣米歇尔山多留一天。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傅逸哲开车,沈倾尔和顾景珩坐在后排,沈倾尔昨晚没睡好,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顾景珩坐在一边看文件,见她睡着了又是给她盖毯子又是检查空调温度,后来见她的头几度要撞到窗户上,干脆直接把人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沈倾尔其实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他揽过她的动作她感觉到了,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却觉得格外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