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尔完全没有想过有缘居然是这么有缘,三天后,她就再次见到了他。
她是在一家泰拳馆再次见到顾景珩的。那天她轮休,上午在家画完了稿子,下午便出门去了泰拳馆,那家泰拳馆是一个中国人开的,所以她经常去。
泰拳馆是顾景珩的另一个朋友傅逸哲开的,他和顾景珩还有许照从小玩到大,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四年前顾景珩大学毕业毕业后前往法国读研究生,他们两人也跟了过来,他们两人大学毕业后没有继续读的打算,所以顾景珩还在读博的时候,许照就在法国开了咖啡馆,傅逸哲则开了这家泰拳馆,再后来,顾景珩留在法国创业,他们二人也跟着投了钱。
说来顾景珩也有些日子没来泰拳馆了,前段时候公司忙,有时候来呢,也都是晚上来,时间基本上和沈倾尔错开了,今天要不是傅逸哲叫他过来吃饭,他估计也遇不上她。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台子上的沈倾尔,别看她个子不高,下起手来可是又快又狠,对面陪练的是馆里最好的泰拳教练约翰,她的泰拳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此刻却被她打的喘不过来气。
看到顾景珩过来了,傅逸哲连忙过去打招呼
“顾哥,来了。”
顾景珩没搭理他,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人。
傅逸哲在旁边也是看的直乐,他把胳膊搭在顾景珩的肩膀上,语气轻佻的开口
“顾哥我跟你说啊,就台上这姑娘啊,那可是真了不得,半年前来的时候零基础,说是要找最好的教练教她,我刚开始让约翰去教她他还不乐意,结果不出三个月,她就给人撂趴下了。”
零基础?他有些意外。早几年傅逸哲要开泰拳馆,拉着他帮忙看资料,平时没少跟着练,了解的也很多,如果她是零基础,那只能说明一点,这姑娘平时是往死里练。
台子上,在沈倾尔第二十六回将约翰撂倒在地上时,她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对面被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约翰,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态度恭谨的给他道了歉。
“不好意思啊教练,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约翰:你刚刚往死里揍我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不好意思。
当然,他也只是心里吐槽,并没说出来,她可是他带出来的,沈倾尔打的好,他也有成就感,就是这下手的力道确实不轻。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就转身离开。
沈倾尔目送教练离开后一转头,就看见不远处正笑着看她的傅逸哲,还有顾景珩,怎么是他?
她走下拳台,一边摘着手上的拳套,一边朝他们走过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傅馆长好,还有……嗯……这位先生……”
她突然间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那天怎么就忘记问他的名字了,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这位先生怎么了?”顾景珩笑着看着她。
“啊?”他说啥?
“嗯?”
“噢……噢噢。”她终于反应过来。
“您……也好?”她试探着开口。
“噗哈哈哈……”看着这俩人一来一往的,傅逸哲实在没忍住。
听到笑声,她瞬间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他问的吗。
傅逸哲还在笑,不过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呢?他转过头,看见他顾哥的眼神,瞬间收回,呵呵,命重要,命重要。
“嗯嗯,挺好的。”顾景珩其实也有些想笑,又怕小姑娘尴尬,最后生生憋住。
可沈倾尔听到他的回答更不好意思了,头埋的更低,但又想起,名字总得问,不然下次见到还得尴尬,只好又硬着头皮开口
“这位先生,首先很感谢您那天救了我,其次我很抱歉,走的时候比较匆忙,忘了问您的名字,然后……我想请问一下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当然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为了向您表达我对你的感谢。”说完还诚挚了鞠了个九十度的弓,态度十分良好。
傅逸哲在旁边看着,想笑又不敢笑,这姑娘可太有意思了,就问下名字这么简单的事情,硬是被她搞成了一个大型感谢会。
顾景珩此时正盯着小姑娘红红的脸,像熟透了的苹果,而她皮肤又白,看起来十分诱人,很想让人咬一口。
见他半天没开口,她有些站立不安,名字而已,有这么为难吗,之前念她名字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样。哎……
“顾景珩。”
“什么?”他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而她思绪正在神游有些没听清。
“顾景珩,我的名字。”他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顾景珩?……”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了?”
“没没没,就是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没有想起来。
“走吧。”他也没过多纠缠这个问题,但是,走?走去哪里?
“去哪啊。”
“不是要表达对我的感谢,请我吃顿饭应该不过分吧,对了,再带上你傅馆长。”这个男人,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客气,客套话你懂不懂?懂不懂!
虽然心里在吐槽他,但人家毕竟救了她,该请的还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