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病床上重伤萎顿的禹月关,楚望舒还是不敢相信,夏明嫕居然这般性烈,宁死也要毁了禹月关!
还好泽南没有与她在一起,不然……
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东西呢!
不过,看着禹月关此番模样,他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两人之前没有利益冲突时也算是朋友,曾经也面对面姿意昂扬的一起把酒言歡过。
禹夫人韩翡凝你请你离开这里!
韩翡凝这会儿已经恢复理智,她苍白着脸,冷漠的下着逐客令。
楚望舒禹老夫人,若非他毁人在先,明嫕小姐又怎会宁死也要毁了他?
禹夫人韩翡凝那个贱女人死了就死了!她居然……居然……
韩翡凝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再次破裂,她色厉言疾的指着楚望舒道:
禹夫人韩翡凝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装样!其实你心里偷着乐呢吧!我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便要落井下石!你们……
楚望舒忍无可忍,这个女人刚愎自用且盛势凌人,她就没有想过,若非她言传身教,禹月关怎会为了达到目的,接二连三做出毁人女儿的缺德事?!
楚望舒没有人想要落井下石,毁了他的不是夏明嫕,是您!
楚望舒您好自为之吧!
楚望舒转身不再看她,当他踏出病房时,便看到泽南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泽南他伤得很重吗?
楚望舒叹了一口气,
楚望舒怕是废了。
泽南怎么可能?明嫕只是女孩子,哪有力气打残废他?!
楚望舒呃…明嫕用利器扎了他……呃……
楚望舒没说出口,用眼神示意那个男人的重要部位,让泽南明白。
泽南!!!!
楚望舒拍了拍他得肩膀,
楚望舒周姨怎么样了。
泽南医生已经给她注射过安定针,已经睡了。
楚望舒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医生请问夏小姐还有其他得家属吗?患者遗体已经妥善处理过了,只是需要签个字才能暂放在太平间。
泽南我来吧!
泽南接过报告书,写下自己的名字,末了他顿了顿,这才略带哽咽的问了一句,
泽南我可以,看看她吗?
……
太平间位于医院的地下二层,即便是头顶明亮的光线,亦给人一种阴森的冷白。
明嫕安静的躺在冰冷的不锈钢台子上,头顶的伤已经被处理掩盖过了,她看起来起来依旧美丽。
像是沉睡中的公主一般。
泽南再忍不住,捂住嘴无声的哭了。
小时候两个人的两小无猜,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悸动。
记忆中她鲜活美丽的模样与此刻她冰冷无声的尸体重合,泽南怎么也受不了这种感觉。
泽南颤抖着手去抚摸她的脸,冰冷的,僵硬的感觉刺痛了他的心。
泽南明嫕,你怎么这么傻啊!
楚望舒复杂的看着泽南,即便后来的明嫕变得有些追逐浮华,然而曾近二十年的相处,那些真挚的情谊在泽南心里依旧是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
夏明嫕,延市最美的牡丹花,最终没能度过这漫长凛冬。
楚望舒阿泽,让她安静的去吧。
泽南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无力的靠在楚望舒的身上。
泪眼恍惚中,他似乎看到少女明嫕,依旧是浅蓝色的连衣裙,墨发随风轻扬,带着美丽明艳的笑容转身向自己小跑而来,
明嫕泽南哥哥……
斯人已逝,何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