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以后,顾衍舟买了单主动提出要送严斯墨回家,严斯墨却以不顺路,不想麻烦他的理由拒绝了,顾衍舟不好强求只能说声让他注意安全。
严斯墨没有叫司机来接自己,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路上,秋天了,天气逐渐转凉有些冷,特别是六七点秋风瑟瑟刮来的时候总让人仍不住打冷颤,他穿的不算多,一件白衬衫外面一件薄薄的毛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斯墨的衣柜里面再也没了一件短袖,尽管是炎热的夏季也不敢露出手臂半分,被别人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早已习惯,幻听越来越严重。好烦,好像又听见了别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他蹙眉缓缓蹲下神情有些痛苦,猛然间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有吃药,贝齿死死咬住嘴唇指甲大力扣挠手臂上尚未愈合的伤疤,该死的抑郁症又发作了…他现在急需一把刀疯狂的割自己的手臂获取安全感,仿佛只有鲜血才能让他平定。
手忙脚乱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装着西酞普兰和帕罗西汀的糖果罐子,不要钱似的倒出来不少都散落地下,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就像是落水了一样拼命的想要向岸上游去却无能为力。
吞咽下药物,逐渐平稳双腿却无力整个人坐在墙角依靠,鲜血染红了白衬衫,周围的要不是冷眼旁观就是窃窃私语快步走过,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没有一个人扶他起来,一个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把地上的药捡了起来塞进口袋心想: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了。过了一会感觉到雨水滴到脸颊上,仿佛代替了眼泪滑落。
迷茫间他又想:顾衍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去报答他,用这具破败的身体和残缺和灵魂吗?。他低低笑了笑。
雨越下越大了,衣服被大雨打湿,头发湿漉漉的,看吧,就连老天爷都不让他好过,他不得已只能扶着墙站了起来,指关节发白扶着墙走到公交站,站在站牌下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站的公交车。
莫约等了二十多分钟左右终于有一班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口,车上只有一位老大爷坐着,严斯墨不顾司机惊讶的目光上了车投了币坐到最后一排最不显眼的地方。
他将额头抵在玻璃窗上,打开手机发现了七八个未接电话,打来电话的联系人备注是吴叔,他立刻回拨基本是几秒后吴叔就接了电话。
“哎呀!阿墨你可算是接电话了,吓死吴叔了!吴叔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啊?”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里有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焦急,严斯墨听到熟悉的声音鼻子一酸却是流不出眼泪。
他温声道:“不好意思啊吴叔,我…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学弟,好久没见了就一起吃了顿饭。”电话那头的老人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久才低声道:“阿墨啊,老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严斯墨闻言愣了愣,垂眸掩去眸中情绪,父母在很早之前就因为感情不合基本天天吵架,本来日子凑合着还能过,再加上当时他们创业时间紧张也就没有时间去闹离婚。
虽然最后还是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