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

来到寿康宫，手冢没去向太后请安，而是直接来到阿离居住的偏殿，里面宫人已经跪了一地。太后也早已守在阿离身边，亲自照顾着。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璃月抱着哭闹不停的阿离，不停地哄着。母后也在一旁心疼的哄着。看着阿离红彤彤的小脸，不停的咳嗽，太后急得直落泪。

没空理会他们。径直走到璃月身边，将伸著小胳膊大哭大闹的小家伙抱进了怀里，把把他的脉，果然是受了凉，但没什麽大碍，便抱在怀里哄了哄。可孩子十分不给面子，仍是大哭不止。

“到底怎么回事？让你们好好照顾太子，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苏福，把她们拖下去……”怀中的重量，过了一个月，仿佛也没有重一点，抱在怀里，那么小的一团，那么轻。看着怀中难受的哼唧着的阿离，那张脸，像极了他的母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跪在地上的宫人不停的磕着头，说着饶命。但手冢却没有心思理会。

“够了，你别怪她们……亏你还记得你是阿离的父皇，你说说这一个多月，你来看过离儿几次？又抱过他一下吗？……我可怜的离儿，就跟没爹没娘的孤儿一样。你知不知道离儿每天都哭个不停，要找母父？你又知不知道离儿这段日子都不曾好好吃奶水。跟一个月前相比，还轻了点。……离儿已经没了母父疼，你是不是还要他也失去你这个父皇的爱？你才满意？……你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连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早知这样，你，还不如在他出生时掐死他省事。”说着，太后落了泪，不禁用手帕抹着眼角。错了，错了，就不该让国光认识龙马，也就不会有今日。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该如何做了”看着怀中的离儿，心头一酸。龙马，为什么？朕如此爱你，你却能走的这样干脆，不留恋？都说母子连心，那你能不能感受到，阿离在想你，朕也在想你。“离儿乖，不哭了，父皇在，父皇错了……父皇会好好疼你，爱你，不哭了。”

……

躺坐在软椅上，枫雪和龙启紧张的看着在软椅上咬着下唇，痛苦却一声不吭，强忍痛楚的人儿。冷汗布满了他精致的脸庞，伸着一截如皓月般洁白的胳膊，一名太医跪在龙马面前，拿着一个东西在龙马胳膊上移动，渐渐移至手腕处。

“龙马，痛的话就抓着我，不要折磨自己。……喊出来会好受点”看到龙马另一只手自虐的拽着身下，把棉絮做的软榻都抠烂了。两人心疼极了，如果龙马不是身下铺了厚厚的一层棉絮，那他，该有多痛，得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枫雪抓起另一只手，放在自己手里。

“……没，没事”好容易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龙马想给他们一个笑容，让他们安心。可是，身体的疼痛，被枫雪抓在手心里的手在下一秒就收紧，青筋暴起，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枫雪的手捏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