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青鸾山林间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啸。但在素儿强大妖力威慑下,路上没有一点阻碍,顺利走出青鸾山,回到家。
“素儿公主,到了,这就是我家。房子很破,希望你不要介意。”
素儿盯着轩宇翰口中的“家”,嫌弃的说道:“这就是你家?四面漏风,屋顶塌陷出一个大洞,还没有门窗,怎么住啊!”
轩宇翰虽然知道素儿会这么说,但仍免不了有些失落。搬开木板,素儿环视室内,墙面长满青苔,东北角一块凸起的岩石成为室内唯一的装饰。“这种破地方,连本公主原来宫殿的万分之一都没有,真好奇你和你父母是怎么生活的。”素儿嫌弃的说道。
轩宇翰身体一怔,脸色阴沉,冷冷的说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你是个孤儿!”素儿满脸惊讶地看着轩宇翰,没想到他是一个孤儿。
“听我母亲说,我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我们母子,再也没回过家。我们母子度日维艰,靠挖野菜,替人打零工维持生活,虽然清苦,但与母亲相处那段时光却是我最珍贵的回忆。后来爆发了战争,我和妈妈做为战胜国的俘虏,卖到镇上茶楼当奴隶。妈妈为了我不受苦,每天到半夜睡觉,干的活是普通人的一倍,受尽冷落,欺辱。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带病工作,老板看我们可怜,仁慈的把这间房子暂租给我们住。我知道,老板是怕妈妈病情传染,但我有什么呢?就一年前,妈妈病情家重,我最终,还成了孤儿。”
素儿自知说错了话,先前轻视消失了几分,尴尬的低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那你们没想过逃跑吗?”
“跑?家没了,能跑到那去,再者说,我不想里母亲太远。”轩宇翰强忍眼中泪水,出门,抬进木板铺在地上,说道:“晚上多虫,你睡石头,我睡木板。”
素儿摸着粗糙的石头,问道:“你一直睡这上面?”轩宇翰躺在木板上,侧身背对素儿,说:“不,
还有我妈妈。”
夜半无人语,凉风拂过,带来甘露滋润大地,啪嗒啪嗒滴落。素儿习惯在城堡的软床上睡觉,现在躺在石头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猛地起身,抓狂道:“什么破床,硌死本公主了。”风雨透过屋顶端的破洞,斜灌入屋内,素儿看着木板上的轩宇翰,“也不知道他每天是怎么入睡的。”
“妈妈,你不要走,你也要抛弃翰儿了吗,您是翰儿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求你,不要走。”素儿听到轩宇翰喃喃自语,起身下了石头,蹲在旁边,用手轻抚轩宇翰的头,暗自叹息道:真是难为他了,自己独活世上,身体早已达到极限,如果不是九转还魂草和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恐怕他已经死了。
由于下雨的原因,地气上升,轩宇翰环抱上身,瑟瑟发抖。素儿抱起轩宇翰,放到了石头上面。“便宜你了。”素儿娇哼一声,躺在石头上,注视着轩宇翰,露出微笑,慢慢进入梦乡。
“妈妈,你回来了。”轩宇翰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飘逸的长发,慈祥的面容,温暖的双手,几乎发颤的喊道:“妈妈!翰儿好想你,自从你离开我,每天夜里我都会梦见您,我多么希望时间永恒的静止,永远不醒来。”
梦终归是梦,一阵鸡鸣,轩宇翰感觉耳畔拂过凉风,睁开睡眼,便是一张相距不足一寸,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轩宇翰顿时清醒,惊呼道:“你是谁?”
眼前的人眯缝着眼,懒懒翻过身,迷糊的说道:“起开,别打扰本公主睡觉。”
轩宇翰看着眼前的素儿,忍不住说道:“素,素儿公主,你为什么变和我差不多大了。”
素儿揉了揉眼,大腿并拢,小腿向两侧分开坐起,打着哈欠,“你说什么呢,本公主……”感觉到身体不对劲,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惊讶道:“本公主怎么变小了!肯定是帮你九转还魂草的缘故,加上和你睡的这么近,本公主妖力被吸收了。”
“哪,哪怎么办。”
素儿恶狠狠的盯着轩宇翰,“没关系,只要吃了你,不但妖力能恢复,还能吸收九转还魂草。你放心,不会很疼的。”说着,舔了舔嘴角,好像看着美食般看着轩宇翰。
“如果是我的错,那么我没有什么怨言,在这世上我没有可留恋的了,死,反到是种解脱。只是我的对妈妈的誓言无法实现,求你吃了我之后,剩下点骨头埋葬在朝西三百米的坟墓旁,陪伴妈妈。”说完,闭眼安静等待死神降临。
素儿瞥了一眼,笑道:“你倒挺看的开吗,跟你开玩笑呢,本公主怎么可能会吃人。”
“不吃我,那你该怎么恢复呢?”
“简单,和我签订主仆契约,我主你仆,虽然不能立刻恢复到先前,但通过契约可以将你修炼的修为共享给我。只不过你的修炼速度会降低,你愿意吗?”
“愿意。”轩宇翰脱口而出,想也没有想,坚定的回答。
素儿淡淡一笑,颔首处出现一个圆形法阵。法阵发出阵阵蓝光,一根蓝色光线像蛇一样,弯弯曲曲的朝轩宇翰额头游去,轩宇翰也安静下来,静静接受着,他明白,修为对他可能没什么用,即使降低,也没什么大不了。一刻钟后,光线在两人额头间消失,素儿伸伸懒腰,平静的说道“好了,本公主饿了,我们吃饭去。”说完,翻身下床,朝外面走去。
“这就契约完了?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轩宇翰疑惑地挠头。
雨后的清晨,空气混杂着泥土和水的芳香,小鸟在树上欢乐叫着,踏着泥泞的小路,两人边打边闹,朝青鸾阵走去。
“素儿公主,你知道吗。自从我和妈妈卖到茶楼后,第一次像现在这样开心走着这条路。”
素儿微笑道:“我也很久没像现在这么开心了。对了,你和伯母的约定是什么。”
轩宇翰仰望天空,怅然笑道,“妈妈临终前,最挂念的是我和那个混蛋父亲,希望我找到他,让他照顾我。在母亲墓前,我发誓,会成就一番事业,会找到那个抛弃我和妈妈的的男人,让他跪下道歉。素儿公主,你能帮我吗?”
“会啊!谁让你是我的仆人呢!”素儿嬉笑道,“不过本公主现在饿的没力气,怎么帮你。”
“素儿公主,可我没钱。”轩宇翰不好意思的说。
“我当然知道,本公主带你取钱去。”
“带我取钱?”轩宇翰脑袋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