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夏沫收到了花音的一条短信,短信上写着“我要结婚了”那是在夏沫遇到木言之前的三个月,夏沫呆愣了几秒钟,然后回复:“恭喜”两个字,对于一个未见的老朋友来说是需要花很大的勇气的。
没过多久她就接到了那个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对手机号码,电话那头她听到一声哭腔,随后听到一句:“你为什么把我删了。”是啊,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要删了好友,夏沫说不出来所以然,可是她真的好累呀。
“就是不想联系了呀,我们无法沟通不是吗?”对面的人似乎没听明白的样子然后说:“沟通什么?”夏沫才明白那句话,人无语的时候是会被气笑的。
“你今天打的过来是为了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拉黑我删除我。”
“我要结婚了,你把家里地址给我,我到时候寄喜糖给你。”
“不用了,你婚礼我就不去了,就恭喜一下吧。”
“没事,你发给我,我到时候寄给你。”片刻沉默以后,两个人在微信上交流了一番,那会夏沫承认自己是心软了,花音邀请自己当伴娘,也或许是真的没人了吧。
可也真的是讽刺极了,夏沫把她拉进小黑屋关了近快一年半,她才想起来找自己,要结婚了也只是通知一声,在哪里是朋友,根本算不上的。
花音的前男友是个有家暴倾向的人,这是他们还没掰之前就知道的事情,后来他们彻底分手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聊过天。
后来夏沫也彻底失望,也不知道是哪天,她已经不太记得了,就把人删了,直到现在来通知结婚 。
短暂的联系跟和好也许只是弥补曾经没做过的事情,等到全部做完,那么一段关系也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花音的丈夫不是本地人,但是再本市工作,租房,其实两个人也算是相亲认识,家里人介绍以后见了面,没多久就结婚了,连头搭尾可能也就一年左右,要说感情基础很深,其实也不然,但是作为朋友来说,夏沫确实是看不上的,这件事情夏沫回忆起来跟木言说起来还一肚子火。
木言是个有情调的男人,或者说他是个特别会拿捏夏沫的人,他知道对方的弱点是什么,夏沫窝在沙发上对着抱枕重拳出击,木言一把捞起夏沫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蹭了蹭颈窝闷声说道:“原来你当时这么难受呢,如果早点遇到,就可以跟你一起去。”虽然结婚了,但是夏沫还没习惯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即便是名正言顺她还是会脸红害羞,躲闪了一下说:你别抱那么紧,我还没说完呢。”
“你慢慢说呀,我听着。”夏沫皱了皱眉,扯了扯嘴角,心里面吐槽:“什么时候怎么会撒娇了?之前高冷都是装的。”
距离婚礼前两个星期,夏沫跟花音确实是聊天频繁,夏沫也觉得也许两个人关系还能慢慢的往好的方向发展,女孩子们的聊天是打死也不能被本人以外的人看见早就成为了一个玩笑梗,毕竟女孩子之间也会聊一些入骨的话题,她当然也很好奇花音的私生活是如何的,可是她忘了她们俩好像从来没有真的彻底去打开过自己,两个人之间仍然有距离隔阂存在。
婚礼分在本市跟D市,D市距离本市高铁车程需要五个小时左右,当时,夏沫当然是几次三番都拒绝自己不愿意再当什么伴娘的,一方面,真的很累,另一方面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那天早上 夏沫早早去了花音家里,因为两个人住的地方隔的不远也就十几分钟左右,明明是结婚 却门口显得格外冷清,因为是冬天的关系,到了家里,夏沫才感受到什么叫做冷漠与不会做人。
真是连一杯热水都没有,夏沫进家门被问的第一句话“夏沫,你就是带坏花音的是吧?”夏沫先是一愣,然后有一些尴尬的说:“带坏?”
“你们家花音是幼儿园还是未成年需要我带坏啊?”虽然字里行间都显着是玩笑话,但是句句都是真心话。
听到这里木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吐槽道:“这男的有病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呗。”
“婚礼结束以后我就彻底跟她拜拜了,她做人做事实在是太恶心了一点。”
“尤其是她老公,谁会第一次见面就说如此冒犯的话。”
夏沫想起,就觉得愤恨不已,一方面那几天的确是天气寒冷,她回来的第二天就感冒了,虽然没有到发烧的地步,不过也挺惨的直接重感冒了,因为是在老家,老家又偏远农村,气温跟低一点,虽然穿的不少,但是还是非常的冷,那会冷的整个人发麻,也没人来问一句要不喝杯热水,父母在身边照顾着,没人有空去问一句初来乍到的朋友,是不是需要一杯热水取取暖。
晚上因为要借宿一晚再走,即便是订了旅馆,那设施也是无语到不想说话了, 马桶是坏的,淋浴器出不来热水 ,那会心情已经跌到谷底甚至是另一种失望透顶。
“明天早饭怎么解决?”空气里尴尬不行,毕竟三个人在同一个房间 ,一个在洗澡,剩下的两个也只能相对无言,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题,也正是自己要问要明天要解决的。
那个男人坐在沙发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眼睛也没抬一下的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答说:“自己出去买,自己解决。”
“……”夏沫没有立刻回答,怔愣了几秒然后说“知道了”他们走后,她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想自己买个车票就直接走吧,可是,车票是全部有钱买好的,如果自己擅自就走了,局面一定会非常难看。
因为来参加婚礼的一半都是女方亲戚,结婚这种大事,一定是以自己家里人为主,谁会管外人什么事呢?
夏沫回来以后没多久,写了一段文字发出去,简短的对话后,就单方面选择删除了,虽然时隔很久,短信依然收到了那条:“你把我删了?”的问句,但是没有话语再回复,那就已经是答案了。
有的时候机会给过了,自己不捏住,悄悄溜走,又能怪谁呢?
“断了是正确的。”木言,起身给自己倒一杯香槟,闻了闻,倒了两杯,他知道夏沫此时是需要的。
“我确实很需要这杯酒 ,你实在是太了解我了。”
木言宛然一笑,把夏沫搂在怀里,手掐着腰上的软肉,也就是俗称的痒痒肉,夏沫躲了一下,挑了挑眉说:“这两天来事了,你别引火烧身。”
木言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过了。
“下次一定补偿。”
那是他们新婚的第三天……虽然夏沫还有一种飘飘欲仙脚踩棉花的感觉,可是,她确实是已成人妻。
安芮经常调侃,感谢你,跟我迈进一个地方,接下来就准备当妈妈吧。
夏沫白了一眼,然后说:“其实我还没想好这个问题,我想过几年二人世界,享受一下的。”
“话虽如此,有的时候计划不如变化,你看我就知道了。”
长大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在成长的路上,就像一趟慢速前进的火车,目的地不知道去哪,可是总有人要上车,也总会有人要下车,你可以回忆过去,可是绝不能往回看。
“再见,老朋友”
那是夏沫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算是与自己的青春年少的友情彻底告别了,没有回复,也不需要回复,有的时候没有答案就是一种无声的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