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院。
孙膑把行李都安放好,虽然李元芳并没有在稷下生活几日,但孙膑居然准备了从冬天到明年夏天的所有衣服。
“唉。本来还想带你去看看海的,这边到东海只要半天的车程就到了。”孙膑有点遗憾地说道。
“怎么?”李元芳跳到孙膑背上,“夜里还没看够啊。要不以后蜜月就去海边过吧!”
“芳芳最好了。”孙膑说道。可车厢另一边还有人,那充满阳刚之气的肌肉颤抖,但肌肉的主人却做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同时脸上不明所以的红润。
“可爱正太之间的爱情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宝物!”那个大汉兴奋地看着孙膑他们说道。
“呃……程咬金大叔。我虽然同意让你搭顺风车,但请能去后面的车厢待着吗?这里是驾驶室!”孙膑特意指了指满是操作杆的驾驶台。
“诶诶诶。是我冒犯了,你们好好腻歪哦。”程咬金连忙道歉,然后闪身出去还关好车门。
“继续……”
“我保证不会偷看!”门又砰地被打开了,程咬金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孙膑压住了想要把后面车厢解体然后让这个肌肉gay从时速100公里的火车掉下去的冲动。
“算了算了。”李元芳拉着孙膑说道,“程咬金以前可是我们大唐将军,自从先帝驾崩以后就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了。后来女帝陛下容许他放下军职云游四方,听说他一直留在稷下学院来着。”
“你们女帝也真是圣明,把一个神经病丢到我们学院里来。这家伙不知道惹哭了多少女孩子以及男孩子……好像只有廉颇叔会跟他练拳来着。”
“保持着564场全胜记录!”某个巨大的二哈得意洋洋地插了一句嘴。
孙膑摇摇头,虽然很想把这家伙赶下车,但孙膑同意他上车正是因为程咬金的战斗力在学院中也算数一数二的。单方面从肉搏上比较,全学院只有廉颇叔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大唐开国元勋之后,浑身的肌肉似乎还有着当初大唐虎将的赫赫威风,不过,那无比骚气的性格已经把这种将风完全破坏了。
“元芳啊……”孙膑突然搂住李元芳,似乎不再在乎门口两道炽热的视线了。
“怎么了……”李元芳似乎从孙膑的声音里听出什么不大对劲,于是想要起身。
“安安静静听我说。”孙膑紧紧搂着李元芳,似乎害怕怀中的宝贝会消失似的。
“你想说什么?”李元芳乖乖地问道。
孙膑凝视着李元芳美丽的金瞳良久,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的脑海中装满了与元芳相处的景象,有些是之前与元芳在长安城的往事,有些却未曾经历却历历在目。
上次在庄周的引梦术里,他发现这些记忆似乎不是错乱或意淫,而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他似乎找到了穿越时空的方法,如果长安的毁灭是世界的末日,那他一定会不断地穿越回来试图阻止末日,就算不为其他也要为了怀中所爱之人。
那,他又为什么选择遗忘呢?从庄周的笔记本上看得出自己似乎不断地在忘记自己能够穿越时空的记忆。
“我……不能陪你去长安了。”孙膑最后终于开口了,“我要在云梦泽下车,要去弄清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李元芳的表情凝固了,眼神中的喜悦消失了,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误解孙膑的意思了。
“元芳!”孙膑知道李元芳误解他了,把他更加紧紧抱住,对着他的耳边大声说道,“我绝对绝对没有抛弃你的念头!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一定会回来的……”孙膑不知道为什么讲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仿佛被千万次重锤。
“那拉勾勾哦!”李元芳突然很孩子气地说道,不过眼神中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了。
“嗯。这是我们的约定!”孙膑勾住李元芳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太短了吧?”
“滚。老子只能活一百年,你一个月不回来你就完了!”
“芳芳我错了。我保证准时回家!”孙膑无比乖巧地说道。
长安。
玄策此时正在被狄仁杰驱赶,杨玉环与马可波罗也在另一条路上跟着。
马可波罗的车技的确可以用媲美车神,但仅仅限于空中杂技和弯道漂移这种耍帅的技巧。杨玉环已经快要被颠吐了,坐马可波罗的车简直十条命都不够用。
杨玉环已经渐渐习惯他有意无意要飞跃一道道水渠和各种s形超车了,既然不能狙击玄策不如选择让马可波罗带她回总部提醒阿虎他们撤离吧!
“亲爱的,下面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成名绝技!”马可波罗一副已经嗨到不行的样子,平常有狄仁杰的士兵交通管制,今天狄仁杰把士兵都调走了,终于没人管他这个国外暴走族了。
“我只求你开稳一点……”杨玉环欲哭无泪,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这样搞得她心神不宁。
马可波罗又是一个自认让人放心的笑容。
“排水沟过弯!”马可波罗把缰绳一拉,想要绕过前面的弯道。
“沟沟沟!”杨玉环不知道是被颠的,还是被吓的,话说不出来。
“欧蕾欧蕾欧蕾!”马可波罗没想到玉环小姐居然还懂西洋的流行乐,不愧是教坊第一才女。
“前面的沟渠没盖盖子啊啊啊!”杨玉环最后的惊呼已经被马车垮塌的声音掩盖了。
这声巨响让狄仁杰和玄策都分了神,玄策不小心被一枚流弹打中小腿,从房屋顶上跌落了下去。
狄仁杰也没注意到玄策跌倒哪里去了,停下马,吩咐士兵搜索。
杨玉环从马车残骸中站起来,拉车的两匹马也都摔断了腿,在地上嘶鸣。
马可波罗的帽子落在地上,但他本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杨玉环发现自己身上似乎没有受伤,记得马车塌的那一刻,好像自己被马可波罗抱住跳车了,空中那个外邦人居然还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自己一愣神他就没影了。
“……别让我碰见这个家伙第二次!”杨玉环捡起那个帽子狠狠地揉着,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看样子刚才被吓得不轻,嗯……一定是这样的。
“当务之急就是还是赶紧去向阿虎报信。”杨玉环收好帽子就窜入某个小巷。
马可波罗躲在马车残骸后面,注视着杨玉环离开,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灿烂的金发映衬着宝蓝色的眸子,里面满是笑意。
“Again, beautiful lady!”
某个阴暗的小巷子里,玄策检查了一下他的腿,有点小惨,虽然是流弹但也擦到筋了,暂时左腿是动不了了。
“现在怎么办?”玄策坐在墙脚喘息,只能等着被狄仁杰抓住吗?
听阿虎首领说准备工作快要完成了,自己这个时候暴露会不会影响到计划的成功。
稍微冷静点后,玄策突然明白狄仁杰刚才那种明显不是在抓人而是在驱赶猎物。
猎人经常打伤一只小鹿,然后驱赶它。受伤的鹿往往会因为恐惧而奔向同伴或种群,这样猎人就能轻轻松松发现整个鹿群。
“难怪裴擒虎大哥说狄仁杰最鬼了……”玄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走不了了,不然说不定就跑回总部给裴擒虎他们带去危险了。
“但我也不能被抓住,我还要找到李信……我还要给大家报仇!”玄策挣扎着,靠着墙慢慢走着。
这时,有一个人堵住了玄策。玄策抬头一看,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你是谁?”玄策警觉地问道,他的一只手握着匕首藏在后面。
“我是裴擒虎的朋友。”杨玉环笑呵呵地说道,“我来帮助你的。”
玄策一听对方知道裴擒虎,可能也是尧天组织的,心中的戒心就放下了一半。
“我先带你去最近的据点躲藏一下吧。刚好是我管理的地方。”杨玉环去搀扶玄策。
“谢谢。”玄策礼貌地说道。
杨玉环领着玄策来到一座教坊后院,用钥匙打开后门。
他们看了看周围没有眼线,就进去了。
玄策发现后院泥土上插着一些古琴,有点好奇,就问了问:“你们干什么把那些贵重的东西埋在地里?”
“哦。那是纪念喜欢我演奏音乐的人的墓碑。”杨玉环耐心解释道,“上面还刻了墓志铭。”
玄策绕有兴趣地看了看上面的墓志铭,上面写着某某官员,贪污腐败,罪大恶极,已诛之云云。
玄策有点稀里糊涂的,这种算是纪念型的墓志铭吗?还是说当初苏烈大叔没教好他如何理解语境吗?玩文字的人真是能琢磨。
“小兄弟,要不要听姐姐也给你弹一曲。”杨玉环把走神的玄策拉回现实,“听我弹琴可是要收很高的门票钱的,长安人排着队来听我弹琴呢。看你也是尧天的,就免费送你一曲吧!”
“好好好。”玄策看对方这么想给自己弹琴也不好拒绝。
玄策被杨玉环领到一个包厢,里面摆放着一张古琴。
“我们开始吧……”杨玉环鬼魅般的笑了笑。
魔种贫民窟。信哥儿醒了之后,仅仅休息了半日就能下床走动了。他来到院子,发现裴擒虎一如既往地踩在屋檐上。
只是不同的是,裴擒虎居然一脸深沉地看着远方。
“起风了,风中带着血腥味。”裴擒虎突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信哥儿问道。
“我们可能暴露了……你和阿离准备一下去国师府避一避,现在还没轮到你们登场。”裴擒虎翻到地面说道,“我要去找一下玄策,他可能已经置于危险之中了。”
裴擒虎说罢就消失了,信哥儿有点不知所措。他不清楚虎子和阿离姐姐要去干什么,总之很危险。
“嘿嘿嘿。无知是福。”一个奇奇怪怪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信哥儿对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时不时蹦出来发表一些看法。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信哥儿对自己问道。
“变强。”回答信哥儿的却是另一个成熟的声音。
“变强……”信哥儿又重复了一遍,于是也出门去找苏烈大叔了。他想要打败那天晚上的白衣男子,打败剑仙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