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心绘制星象图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一步步靠近的刺客,等到察觉时,匕首已经架在了阿兹尔的脖子上了,嘴也被刺客的手死死封住。
“我的目的是他,你,我没兴趣。”刺客瞥了一眼一旁的泽拉斯。
听了刺客的话,泽拉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阿兹尔脖子上被刺客匕刃划出的一道血痕,猩红的血液映在泽拉斯眸子里。
见泽拉斯无动于衷,刺客有些气恼,架着阿兹尔就要上前踹泽拉斯一脚。看这奴隶可怜,有心放走还不领情,真是不知道好歹。
就在刺客的脚要踹上的那一刻,泽拉斯顺势一拉一扯,一下溜到刺客背后骑了上去,双手死死扣住刺客的下巴使劲往上掰。
刺客心里一阵骂娘,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棵树,便调转方向背朝树极速倒退。
刺客光顾着想解决背后人,一味倒退着,如此一来,在前面被钳制的阿兹尔便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一把拉开捂住嘴的手,紧接着猛一低头一口咬在刺客拿匕首的那只手上,刺客一时吃痛松了手,阿兹尔顺时一把夺过匕首,回身,一匕深深扎在了刺客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一击毙命。
泽拉斯在刺客倒地的那一瞬间跳了下来,笑着喘着粗气朝阿兹尔竖起了大拇指。
阿兹尔虚弱地笑了笑,一把抹去喷溅在脸上的血液,上前紧紧拥住了泽拉斯。幸好有泽拉斯在,幸好他选择了忠于他,不然他今晚恐怕就要永远留在这绿洲外围了。
拥了片刻阿兹尔便松开了手,转身蹲下,在刺客的腰间摸索了一番,从刺客腰间取下一把剑刃。
“受袭的绝对不止我们这,宴会那怕也是出事了。”阿兹尔一脸凝重,拿着剑和泽拉斯立马去寻了护卫队,一齐拼命狂奔往回赶。
只可惜,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两人和护卫队赶到宴会地点外围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从里蔓延出的浓重血腥味,接而进入宴会场地,便见阿兹尔的那些皇兄们早已全躺在了血泊中没了生气,无一例外。
皇帝坐在主位上闭着眼,雷克顿低头站在一旁,他的身边是一群刺客的尸体。
“父皇。”阿兹尔微微低头抱拳单膝跪在皇帝面前。
原本闭着眼的皇帝,闻声猛地睁开了眼,眸里带着些许期待的光,不过在看见发出那声“父皇”的人是阿兹尔之后,皇帝眸里面的光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的种种反应,微低头的阿兹尔并未察觉到,当他抬头的时候只是看见皇帝在看着他。
阿兹尔将方才绿洲外围泽拉斯救了他一命的事讲述给了皇帝,并请求他奖赏这位奴隶男孩。
听完这一番话,皇帝瞥了眼那个救了阿兹尔的奴隶男孩,又看了一眼阿兹尔,对于奖赏的事只字未提,只是起身离开了宴会场地了。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隶,它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救得还是这么个…呵,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注意。
虽然泽拉斯英勇的表现没有得到皇帝的奖赏,但却被阿兹尔认定为兄弟,发誓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恕瑞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好兄弟。
皇帝回到首都以后,阿兹尔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的继承人。
内瑟斯大图书馆中的一间密室内,泽拉斯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粗布袋子里摸出一个纸包,刚拿出来,一股香料混合着烤肉的迷人味道便透过油纸散发了出来。
“喏,我特地瞧瞧溜出去给你买的,算是小小地给你庆祝一下。”泽拉斯将烤肉放在了正在看星象古籍的阿兹尔面前。
阿兹尔笑了笑,将古籍放到一旁,把纸包打开,几串烤得焦黄冒油的喷香肉串便映入眼中,他拿起两串,一串递给了泽拉斯。
肉烤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肉汁瞬间就渗了出来,满口都是肉香,一根不过瘾,又拿起一根送进嘴里。很快肉串便被全部解决了。
阿兹尔从衣兜里拿出绸布,将嘴和手上的油渍擦拭干净,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对面坐着的泽拉斯。
尽管阿兹尔沉默着,泽拉斯还是一眼便看出,他对于成为王位继承人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那么开心。
正当他打算开口的时候,阿兹尔说话了:
“这个位置,坐不久。”阿兹尔清楚的明白,皇帝非常厌恶他,而皇后也依然年轻,足以诞下更多皇子,这个位置被剥夺是迟早的事。
“我帮你。”泽拉斯看着面前的少年淡淡道。其实这件事泽拉斯也很明白,他实在是太了解历史上类似的案例,和恕瑞玛朝廷的运转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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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绿洲回来之后,皇帝便发动了一场无情血腥的杀戮,报复那些他所认为派出刺客的敌人。恕瑞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并且这种恐慌和谋杀相伴,持续了数年。皇帝对于每一个有背叛嫌疑的人都格杀勿论,以慰籍他死去的皇子们。
虽然阿兹尔是目前唯一王位继承,但他依旧命悬一线,他得不到皇帝的另眼相待,甚至还被皇帝怨恨着。皇帝巴不得死的是阿兹尔,而不是他的那些皇兄们。
不过,在皇帝有新的子嗣之前,阿兹尔还是可以接着坐在继承人这个位置上。
虽然阿兹尔怀有一颗学者的心,但泽拉斯依旧劝说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战斗。
是,如果想活下去必须学会战斗,上次在绿洲遭遇刺杀,这也让阿兹尔愈发觉得自己对于战斗的无知。
阿兹尔开始习武,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身边所在乎的,也为了避免再次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