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年前仙师过世,他就听闻这位小师弟下山四处寻他,他也一直刻意避开他,没想到这次在这里碰上了,这段时间一直把心思用在梵音小和尚身上,没想到把这茬给忘了。
清修道长默默地转过身,想要悄悄的退出去,没想到还是被铭德道长叫住,“这位道友不知师承何处,前来青松观可是有事?”
清修道长见他已经发现自己只得无奈的转回身,讪讪的笑道:“小铭德,还认得出我吗?”
铭德道长看了看眼前这位道友,一身灰色道袍,花白的胡子,虽然脸上已经有了皱纹,还是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起身拨开众人,一把抱住清修道长,眼泪纵横:“师兄,我可找到你了,你可知道我寻了你多久,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师父临死前都在念叨你,说你不肯原谅他,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观主之位留给你,我下山就为寻你回去。”
清修道长拍了拍自己小师弟的肩膀说道:“师父他言重了,有些事我都放下了,他老人家还记着干嘛,我放下了也就想开了,修道之人修的是心,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当年师父将我逐出师门之时,我与师门的缘分就已将断了,莫要再劝我回去。”
铭德道长抓住清修道长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师兄,你既然原谅了师父,就跟我回去吧,观主之位不能一直空悬,时间久了,难免其他师兄弟会有想法。”
“那就让那群兔崽子去争好了,铭德,你当年还小,我出师门之时你不过十岁,有很多东西你不了解,即便是现在你也不懂,师父让你下山找我,是他心里清楚只有你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我回去,其他人巴不得我死在外面,那样的师门我回去了又怎样,去跟他们勾心斗角,那哪有我闲云野鹤来的自在!”
清修道长的态度很坚决,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铭德道长当年还小不知道当年师父为什么将师兄逐出师门,后来这件事在茅山也被列为禁事,不许门内之人再提起,他就更无处得知。
铭德道长见说不动他,就让他跟自己一起留在青松观,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来。
清修道长正好无处可去,就回净慈寺跟梵音小和尚告别,拿上包袱搬到了青松观。
镜花斋里这几日清闲了不少,清明节的酒都按时送了出去,院里的几个人又没有要祭拜的亲人,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歇歇了。
凌儿吃着那日颜崇逸送来的水果,懒懒的说道:“月娘,这一篮子水果算不算又欠人情了?”
月娘咬了一口手中的脆梨说道,“这些只是寻常的水果,虽然这个季节很难得,但对于颜公子来说算不上贵重,你就放心吃,虱子多了不痒,都欠过那么多回了不差这一回!”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凌儿在颜崇逸这件事上有些伤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