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崇逸一把拉住她,顺势将油纸伞往她所在的方向移了移,:“我正好要去镜花斋,还是一起走吧,若是淋了雨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凌儿一想到可能要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饮食清淡不能吃肉,就很没骨气的选择了妥协,她叹了口气,不情愿的走在颜崇逸的一旁,却没看见颜崇逸嘴角勾起的笑。
并排走在一起,凌儿才注意到,刚才说话间颜崇逸的后半身一直露在伞外,后面的衣服已经湿透,因为他的身形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故而刚才并没有发觉,此刻他又将伞偏在自己这边,左半身又淋在雨中。
凌儿将他持伞的手往外推了推,:“你不用顾及我,我刚才已经都淋湿了。”
颜崇逸却将伞又伸了过来,“我皮糙肉厚,淋点雨无妨。”
凌儿看了看他柔美的侧脸,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语气酸酸的说道:“颜公子这般还叫皮糙肉厚,那这整条街的姑娘岂不都要是浓毛粗皮的汉子了。”
颜崇逸听她这么说,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开心的说道:“凌儿这是在夸我么!”
凌儿看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懒得搭理她,快步向前走去,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对方那两条大长腿,人家慢悠悠的走着也照样一步不拉的跟在她身旁,愤恨之余凌儿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讨厌他的理由,腿比自己长。
怕自己再被气着,凌儿索性不再说话,闷着头往前走,颜崇逸偷眼观瞧,看凌儿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甚是可爱,也不再招惹她,一路两人无言。
凌儿耳边别着的梨花随着走动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幽香,香气围绕在伞里,久久不曾散去。凌儿听着雨滴落在纸伞上里,发出悦耳的嗒嗒声,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好像一直这样走下去也不错。
镜花斋里,月娘正在大厅里和钱世尘喝茶,看到颜崇逸和凌儿一起回来并没有过问什么,她招呼颜崇逸落座,让凌儿上楼换衣服。
等凌儿收拾好下楼,看到颜崇逸竟没有走,此刻正在和钱世尘对弈,月娘饶有兴趣的坐在在一旁观战。凌儿四处看了一圈,没看到无名的身影,想来他是被大雨困住了,她百无聊赖的倚在窗边看着屋檐下成线的雨水出神。
此刻钱世尘正眉头紧锁的盯着棋盘,额头已有隐隐细汗,他犹豫了半天才落下手中的黑子,月娘在一旁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颜崇逸拿起一颗白子看也不看直接放在棋盘上,他刚落子,就听到钱世尘一声叹息,竟是输了。颜崇逸虽是赢得一局也只是嘴角含笑并无得意之色。
钱世尘自小熟读医书,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好里就有下棋,之前与人对弈,鲜遇对手,今日原本是想在月娘面前留个好印象,没想到战得过瘾,输的狼狈,虽是心有不甘,但是对颜崇逸高超的棋艺还是服气的,“在下技不如人,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