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米这一生共见过玛丽三次。
她还记得在懵懂的幼年时期跟随着最为依赖的哥哥踏足过奥地利的土地,为了能配制出上等的佳酿特在此寻找原材料。也在奥地利,意外寻得了个漂亮的小姑娘 。
波浪般的淡金色长发垂她肩前,虹膜的颜色同那些贵妇人们无名指上的蓝宝石一般美丽,她赤裸双足在柔嫩草地上踮足跳着舞,黛米没能忍住用稚嫩唇瓣亲吻了她瓷娃娃般的白净脸庞。小姑娘只捂着嘴笑,告诉黛米她叫玛丽。
她可真是个天使。有关玛丽的记忆随时间流逝慢慢从黛米的脑子淡去了,酒香充斥鼻腔,性感火辣的姑娘注视着杯中残余的橙色液体。
“妙极了!”
她忍不住惊呼,由哥哥亲手调配的“多夫林”给濒临倒闭的小酒馆带来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以及名气,直到法国传来邀请函请求兄妹俩上门为皇后调制“多夫林”时,黛米和哥哥都有些飘飘然了。
俏人儿将美酒乘上与其他贵族们一同举杯庆祝,法兰西皇后的样貌却让黛米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过往的记忆匣子又被打开了。常听酒馆内人们的闲言碎语,人有了权利也就有了欲望,欲望会让人变的贪婪与自私。
黛米感觉她的心被狠狠刺痛了,玛丽在幼时无意间栓在黛米心尖上一条红色的线此刻正在拉扯、收紧,扯的她生疼。从法国回去后,向来热情活泼的黛米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
再后来黛米听说玛丽被送上了断头台,她也浑浑噩噩的不记得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此时此刻,黛米正与玛丽对望,玛丽变了太多,她差点儿没能认出来。
“您安,尊敬的夫人。”
黛米这辈子都忘不了,玛丽当时举起破碎镜面挑开额前遮挡视线的鬈发,漆黑的眼框映不出她的影子,红唇微启不紧不慢述说着愿望。
“如果我有的选择,我希望我从未踏足过法兰西,别叫我皇后,你对我的称呼也不会是夫人,我更想听你唤我声玛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