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有些死气的狭小走廊里回响,八重宫的走廊错杂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走廊里面依旧是走廊。
身材娇小的银发少女樱唇轻启,尽管少女的语气严肃,但嗓音独特的奶气还是让言语间都带着点稚嫩的味道。
“富冈,飞鸟就是上弦陆。我能感应到这里有他的气息,但似乎混杂着一点别的气息,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
与银发少女并肩走着的是一个青年,蔚蓝的眼眸宁静深沉,板着一张脸,薄唇习惯性的轻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沉稳可靠的人。
“应该就是明日香了。还有你的伤还没有好,虽然不清楚鬼……”
不等富冈把话说完就被绘里花打断,绘里花这才想起来富冈应该只是知道了当年藤袭山试炼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这次任务做完了自己也打算和当主申请从暗屋工作转向总部,毕竟在珠世小姐那里的时候无惨就知道了自己还活着的事情,既然暴露了就要把自己最后的价值利用道到最好。
告诉他也无妨。
“我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鬼,类似于鬼化到一半终止的半成品。”
看到富冈如意料之中的惊讶,绘里花感慨万千,毕竟也不是谁都有像珠世小姐那般的悟性。
“别惊讶,后面还有更多让你惊掉下巴的事情,我某个角度上本来就算是惊讶本身。”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并不畏惧阳光和紫藤花,只是会有灼烧感和恶心罢了,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你或许会觉得我是‘人’,但我又和所有鬼一样,渴望鲜血渴望人类的血肉会饥饿,会使用血鬼术,受伤了也可以自愈……”但是我的寿命不剩多少了。
后面的事情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说,说了之后他会难受的吧,好不容易和喜欢的相认就要承受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的事实。
“无惨的诅咒。”富冈见绘里花意犹未尽却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扔了个问题出来成功打断了她的思路。
“鬼舞辻无惨的诅咒对我没有作用,是珠世小姐教我的方法,可以天天骂他了,哈哈~”
那时候无惨不想让我因为喊他的名字就这样轻易死掉了只好解除对我的诅咒,珠世小姐确实是帮助了我,解救了我差点自愈到崩坏的躯体。
我挤出一个乐观的笑容,但富冈似乎并不认为我很高兴,只是默默伸手帮我抚平了上扬的唇角,关切说道。
“既然不开心就别笑了,这样反而会更难受。”
这么多年了,果真还是你了解我,富冈。
“没事,只是提到无惨就会没有办法克制的想起某些难过的事情而已。”
富冈只当是绘里花因为飞鸟和前冰柱的事情难过,拍拍她的肩,安慰说。
“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一切都会过去的。”
沿着走廊继续前进,木屐碾着质地粗糙的榻榻米不断的发出轻微而又密集的吱呀声,声音在空旷的过道回响。
远处忽的传来几声稚嫩的呜咽,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距离这里似乎并不是很远。
绘里花和富冈顺着声音传播的路径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女孩被粗砺的麻绳缚住双手高高吊起,绳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纸条。纸条很新,应该刚贴上去不久。
“你还好吗?”绘里花尝试着与女孩说话,女孩黑鸦似的睫翼轻扇,澄澈的黑色眼睛里水光潋滟,对绘里花的接近充满了好奇。
女孩穿着一件破旧到难以辨认的棕色和服,衣服看的出十分宽大。衣角垂坠到地上铺出大摊褶皱。
“她需要水,应该是渴的不能说话了。”富冈在一旁默默说着,说着就要掏出腰间别着的水壶,脸上满是急不可耐想要表现一下的神色。
“绘里花我这里有……”水壶,话音未落富冈便发现自己腰间的水壶怎么也找不到了,焦急的向绘里花。
“可以喝吗?”
只见绘里花拿着什么东西扶着女孩询问,而她手里的那个熟悉的东西正是自己别在腰间的水壶。
绘里花没顾着富冈沮丧的垂头在角落默默画圈圈,慢慢把女孩放下来,扶着她的背慢慢喂了些水进去。
见水喝的差不多了,女孩干裂的嘴唇也慢慢润色起来,提着的心渐渐舒缓这才注意到一直在角落没说话的富冈,而自己手上又拿着他的水壶。
又习惯性的拿别人的东西了,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额,那个,我经常自己一个人做任务什么的习惯了独自行动了。对不起啊,富冈。”
“没事。”富冈嘴上说着没事什么的,脸上的委屈和冷色可不作假。
“你叫什么名字,小妹妹?”
绘里花用手轻柔的撇开女孩杂乱的发丝,露出一张十分素净清秀的脸庞。
女孩微微张口,玉齿开合,道,“我叫,我叫山口明日香。”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