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翻起鱼肚白吐露点点霞彩,北海道十月中旬就已入了冬,天黑的早亮的晚已是常事。
自上而下上散落下的飘逸银白发丝在这昏暗天色之中格外抢眼,随着主人的步伐左右小幅度飘动。
身着鸳鸯羽织钴蓝眼眸的黑发少年与银发少女并排走着。八重樱的花瓣从未停止过飘落,尽管昨日村里的人已经在小道的两边扫开了两堆小山似的花瓣,可还是会有新的花瓣躺在小道上。
“富冈先生,您走路的步伐可以尽量轻一点吗?”
所以木屐踩在花瓣上的声音还是很吵啊。
“我的五感天生很敏感,您可以放轻一点点吗,一点点就好了,拜托了。”
富冈没有理我,但是一直以来吵的不行的花瓣被碾碎的声音终于小到勉强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如果不是这样人迹罕至的凌晨十分木屐踩碎樱花的声音是影响不到我的,但是此时整个村庄的小道上看起来真的只有我和富冈两个人这些细小的声音难免被放大。
昨天傍晚我和富冈决定了今天的行程,先把整个柳屋巡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一般来说鬼必须依靠吃人来维持自己的力量,如果柳屋真的是上弦藏身之地那为什么会没有一起失踪死亡事件。
当主的情报绝对没有问题,只可能是还没有发现关键的地方,只要仔细找我就不信没有破绽。
“卯……”
“我叫卯雪银,富冈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从柳屋的北边开始找,你从南边开始。这样效率快一点,若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鎹鸦联系。”
“好,鎹鸦联系。”
我和富冈分头行动,柳屋的北边是一片地势险峻的山岭,而南边却是平缓的田地。
因为觉得我是继子所以分给我最轻松的任务吗。
他怎么还是这么温柔,罢了罢了,对谁不都一样。
趁着太阳还没有升起,绘里花在南柳的人家的屋顶上迅速跳跃。分辨鬼的气息很容易,所以南柳一大片屋舍很快就寻了大半。
在巡查南柳最后几户人家时一股寒流突然迎面打来,寒流汹涌奔驰。绘里花一个侧身翻险险避开这股寒流,身体却因为失去平衡被吹到三角屋顶的另一侧去,整个人挂在屋顶上只有一只手紧紧抓住屋脊。
借着身体的左右摆动帮助自己荡回屋顶,刚刚那股莫名出现的寒流经过的地方吹开了屋顶的积雪,木质房顶裸露出来,被寒流吹过裸露的地方都覆上了一层极其明显的薄霜。
这是什么东西?
“雪楹!”
我叫来雪楹联系富冈,刚才那股寒流来势汹汹但只一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不是正常的冬风,这股寒流里有鬼的气息……
虽然气息很淡,但这气息的强势程度不是一般的低阶鬼能拥有的。
“你去通知富冈,南柳这里有鬼的气息。”
我顺着这股寒流追踪,这股寒流的主人似乎有意戏弄我,一直在南柳转圈。
这样下去被耗尽体力根本不是办法。
寒流中不知什么时候起夹杂了些八重樱花瓣,而且寒流不再躲避绘里花的追逐而是直面她。
夹着花瓣的寒流以迅雷之速冲向她,绘里花拔出腰间的月轮刀迎战。
吸纳氧气扩充肺部,把刀看做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调动全身的血液把供氧集中在肺部。
“叁之型……”
月轮刀上迅速覆上了一层浅薄的冰,正当绘里花刀尖抬起指向那莫名的寒流时腰间突然传来不容忽视的剧烈痛意。
糟糕,分神了!
仅仅一秒不到的时间里,裹挟着花瓣的寒流直逼心口。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飞沫·泠”
那令人无比安心的声音悄然出现在身前,泛着幽蓝暗芒的日轮刀随着手腕灵巧的翻转挥舞一周,清泠的水流阻挡了寒流的冲击形成了一道隐约的水墙。
“我来晚了,抱歉。”
鸳鸯羽织风吹飘动,他犹如最坚固的山挡在我身前。
我靠着月轮刀的支撑缓缓站起,腰间的疼痛随着运动持续加重,尽管我尽力不把受伤的样子表现出来但是富冈还是看出来了。
“你受伤了,为什么在在总部的时候不去治疗。”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几分质询的味道,应该是不满我带伤出任务的事情吧。
“额,忘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之前不管受了多重的伤我因身份需要隐藏的关系从未去过蝶屋。加上我本来就不需要去,鬼的痊愈速度很快,等一会就好了。
久而久之对于受伤这件事这样处理也就习惯了,但是现在在抑制剂的副作用时间里我会丧失所有鬼所拥有的能力,也就包括自愈能力。于是回总部的时候就忘记去治疗了,现在这幅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连呼吸法都用不了,还真是失了颜面。
“算了,这股气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