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又或许是十几年来积攒的变数和挑战一下子决堤了。我的生活在众多措手不及之下乱套了。
如果我是一个游戏里的boss,玩家的任务是把我打得红血变得狂躁起来,那么我只能说上帝在这个时候就是手速狂飙的本场最佳MVP。
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学习压力,俨然是这个时段伤害最高的一记大招,除此之外,其他一些小技能的不断释放,让我短短一星期内就红血暴走了。
极大的压力无处排解,我就像命运所期待的那般成功失眠。只不过这失眠好像是在国企上班,它准时上下班且每星期两天休假。它的工作时间是我每天按时上床的的十点到我第二天起床时的六点。由于它的刻苦敬业,我只能在它休假的时候偷偷补觉,在周末补回我被它赶走的睡眠。
不过我怎么会如此逆来顺受呢?为了解决失眠这个问题,我和它展开了长达两个学年的抗战。
它既然那么准时上下班,那我就不给它上班的机会。每当我睡不着时,我那晦涩难懂的函数就粉墨登场,抢占大脑高地,将失眠拒之门外。
我得意的告诉失眠,我要是不睡,你还能让我失眠吗?而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我和数学题才会产生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在梦里,我握紧数学题的手,满含热泪地感谢着它,
“同志,你看,我睡着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太感谢你了!!”
而每当梦醒,我也会毫不留情的过河拆桥,将它塞到我书包的最角落里,用那仇恨的目光向他宣告“我们的革命友谊就此终结!”
我与数学题的分分和和似那反复脱欧与入欧的英国,合作还是对抗,因地制宜。我与它的生死纠葛,不过是“共同利益”的驱使……
若有一天,我和数学题只能活一个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只不过多数情况下身亡的人是我但我也不会觉得冤枉不甘,毕竟死在它刀下的亡魂可不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死的也算有点价值。于是乎最后,我已117的考分倒在了数学试卷的屠刀下。虽然只差37分就能战胜它,奈何数学的装备太好,防御力太高,我一个越级挑战的菜鸟还是算了吧。拿着我给数学造成的伤害,我高高兴兴的领取了我的假期奖励。
假期某天,我和几个朋友出去聚餐,结束时也不是太晚,我便选择一个人闲逛一会儿。
走累了就坐在花坛边,静静听首歌。
没过多久同样坐在旁边的人向我问路“请问XX餐厅怎么走?”
作为一个对陌生人十分友好的人,我很乐意用手机地图给他指出那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的餐厅,就算他自己明明拿着屏幕闪闪发光的手机,但我还是耐心地找着搜索而来的答案字正腔圆地念给了他听。
念完之后,那人坦坦荡荡地笑了起来。那笑就像秋日里的阳光,干净透彻,让人心情舒畅。“同学,你回应我搭讪的方式,还挺另类!不知这位脑回路清奇的少女是何芳名?”
我被他逗笑了很自然地告诉了他我的名字“我叫王冉”
“哦,这样啊,王冉同学你好,我叫周子豪”说着伸手和我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我同样象征性的回一句“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之后我们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闲扯了几句寒暄必备废话,基本了解了对方的情况以及加了对方的QQ,于是便分道扬镳了。
周子豪,据他称他是某重点大学的学生,现在正在读大二,假期出来玩,缘分的推动下在今天有幸认识了我。
很明显,我和他不是一类人。他是一个很外向的人,用他的话来讲应该是知交遍天下那种。虽然我有时候挺羡慕他这样的性格的,但是我话少的特质也是极难改变的,毕竟古人云“本性难移”。
在我和他的谈话里问问题的一直是他,我所说的就只是照实回答以及反问,有些问题甚至不用我反问他自己就回答了。
本以为和这个街上捡的朋友只有那二十分钟的缘分,但是那个朋友隔天就在QQ上发来了问候
“王冉同学,有空不?出来玩吧?”
看着那个刚加了不到一天的人,我犹豫地回“有是有,不过要看去哪玩儿了?”
“那昨天老地点,OK吗?”
我其实很犹豫,毕竟和他不熟,出去玩的话应该很尴尬吧。就在我犹豫不决之时,余光扫到了右手边只写了几道选择题的数学作业,我忽然下定了决心。
敲打着键盘回复他
“OK,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猜在我出门的时候,我的数学作业一定哭喊着挽留我,只可惜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爱你爱得无法自拔的无知少女了。于是我华丽转身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后来我俩见面后,倒是没有我想的那么尴尬。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和我津津有味的说着他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我偶尔也能接上一两句话。和他的交谈轻松愉快,我不需要思考太多,不必太在乎气氛。就算他最后聊到恋爱问题上,我们的气氛仍是非常轻松的。
“王冉同学至今谈过恋爱吗?”
“谈过,后来分了。”
“你们是怎么分的?”
这时我停下了脚步,带着依旧轻松的笑反问“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