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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与冰

生死之河

我被认领了,父亲是藤壶大胡子,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午在夏日的炎风里匆匆流过,我又一次坐在了餐厅里凯奥蒽族的桌旁,夜格外的美,繁星点缀在如深蓝色天鹅绒般的夜幕中,半神们轻松的谈笑着,就连篝火也呈现出令人愉快的亮红色。

“你确定这不是浪费吗?”

这是我的三次为给神祇烧供品提出质疑

“不是我说你,但是你的关注点不大对啊。”

塞西莉亚把一个苹果扔进篝火里低喃着给凯奥蒽的赞美诗,噼啪作响的火苗映出我惊讶的面容

“但是……”

我指着化为灰烬的苹果

“你确定神祇吃这玩意儿?”

“据我所知塔塔勒斯里有一座赫尔墨斯神殿,赫尔墨斯做的半神烧的供品会出现在那里的。”

“哎,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我掰着手指数道

“这一天的见闻已经让达尔文,牛顿,洛伦兹,孟德尔…….的棺材板压不住了。(瑶姐你把我都传染你是要负责的!)”

我半信半疑的把手里的一杯蜂蜜柚子茶洒进篝火里,火苗依然在熊熊燃烧

“水都不克火了,得~看来我祖宗的棺材板也压不住了。”

我心想,如果搁在以前有人说水浇不灭火我准会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但现在我不确定我还会这样做

“用这种方法烧供品很神奇,但食人土妖也许神奇的过头了。”

我低喃着,望着熊熊篝火出神

“我该说什么?”

“赞美诗说通俗点就是拍马屁。”

拉姆玩弄着他左手腕上的斯沃琪手表向我娓娓道来着他对赞美诗的理解

“你可以说他有多么多么的帅,多么厉害…….”

“但我根本没见过他!”

我歇斯底里道

“说的和我见过凯奥蒽似的。”

拉姆耸耸肩一脸坏笑让他显得更加天真烂漫

“那你和你姐是怎么被认领的?”

我更加不解

“我和我姐一到营地就被认领了,就是这样……但是形状不太一样!”

拉姆指着我的头顶,嘴巴张得大大的,连手中的可乐掉在地上洒了一半都没有察觉

“什么什么?”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我很快发现了我头顶出现了某些绿色的东西

绿色的东西像是全息投影,起先我还以为这是斯偷尔兄弟的恶作剧,但等整个营地的目光都聚集到那个神秘的“投影”上后我便不这么想了。

人群一片哗然,我就站在那像一个美杜莎的受害者

“为什么大家都看我!”

我又急又不知所措

“你,这竟然是…….你是他的子女!这是三叉戟!”

塞西莉亚不可思议道

“秋!你不是遗族吗?”

伦纳德从赫菲斯托斯桌旁站起来嘴里的西红柿掉了一桌子他也没管,

“我也想知道!这标志代表什么?”

虽然我看不到我头顶上的标识但从莹莹的绿光和塞西莉亚口中的三叉戟我似乎明白了,但这不可能!

“看了我爸爸给我添了个妹妹。”

波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但,我不可能是......”

“哒哒哒哒。。。”

一阵清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我,绿色的标志还在我头上熠熠生辉

“波塞冬之女……”

喀戎低喃着,几次扫过我头顶上的标记,眼底的惊恐愈发难以掩饰

“向您致敬,秋·格兰杰伟大的海神波塞冬之女,波瑞阿斯的遗族。”

喀戎的声音在餐厅回荡,震得变成橘红色的篝火都在微微发颤。其严肃程度让我感觉他仿佛是出席我的葬礼而不是一顿呃不算是平常的晚餐。

餐厅里响起了一阵掌声,我头顶的标志慢慢淡了下去,海神之女?难道我的父亲真的海神!?为什么他不告诉我,还有为什么妈妈会死于洪水?!而且既然我是海神的子女那为什么我不能控制那场洪水呢?如果那时我跟随脑中的声音,是不是告诉我我的身世就不是那张冰冷的羊皮纸了?那个保护我来到营地的人就是我妈妈呢?我再也没心情吃饭了,推开盘子走进了暮色,餐厅里,半神们还为明天的夺旗比赛大谈特谈(“这次我们队肯定会赢过你们!”“傻瓜我们是一个队的。”)几乎没人发现我的离开。

我走在空无一人的石板路上眼底是无尽的哀伤,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和那天一样,喀戎说世上的确有使死人复活的办法但那些方法万劫不复又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像伏地魔一样为了长生不死杀人,怎么算是万劫不复呢?

我望着西沉的太阳心中百感交集,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影,那人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血色的夕阳映在他的蓝眸中如同一幅唯美恬静的水彩画。

“真美。”

半晌伦纳德淡淡吐出一个词

“雷奥你怎么……”

“我见你离开了就跟你出来了,我怕……呃……有什么不安全。”

“不是有金羊毛吗?”

“呃,对,呃我怕有魔兽穿过防护罩。”

伦纳德有些尴尬

“好吧,谢谢。”

我的思绪游离到伦纳德身上,我从来没这样打量过一个人,他双颊微红,灰蓝色的眸子如同雨后天空的第一抹蓝色,似乎里面盛满了星辰大海,褐色的头发依旧乱蓬蓬的但身上的营服比别的时候要干净许多,短了几寸的牛仔裤令他看起来更加成熟,挺拔如同初春那一棵棵高大的泡桐树。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吓人。”

伦纳德关切道,我这才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没事。”

我撒谎道

“伤口又痛了?仙铜对半神的伤害很致命的。关于神食的事对不起。”

“没有……”

我摇摇头

“在想,想些事情。”

我闪烁其词

“想什么事?和你的家庭有关吗?”

伦纳德把我拉到离他近了一些

“嗯。”

我点头示意,收回纷乱的思绪

“明天的夺旗比赛怎么样?”

我岔开话题

“完美!跟你一队!”

伦纳德兴奋起来

“对了你想没想过战术,呃,其实不用有雅典娜族就不用着急。”

“其实想过,”

我眉头微皱

“我们蓝队的旗帜在低处,红队在高处,所以我们可以利用低处地理环境造出回声从而达到声势浩大的阵势,这样红队就会分出更多人来进攻,防守自然就松懈了,我们在分出一些人拖慢红队的攻击在他们之前拿到旗帜就可以了。呃怎么了?”

伦纳德听的云里雾里

“我们从来没用过这种战术。”

“也许你见过但有人用过。”

“谁?”

“诸葛孔明。”

“他是谁?”

“好几千年前的人,就是呃,那个发明鲁班锁的。”

“那玩意儿!好吧我承认我对他没什么好感,全把我的风头抢了。”

“行了,对了你不会还和上午一样就那几个炸弹吧?会伤人的!”

“我可是赫菲斯托斯的儿子!怎么能总用炸弹?热武器嘛夺旗比赛要用也用地雷!”

“说的和地雷不伤人似的,你就没一件武器刀剑之类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伦纳德的理解能力的确令人堪忧

“哦,你说我的武器?”

伦纳德露出自恋的微笑,然后他掏出了一支……螺丝刀?!

“你用这个?!”

我瞠目结舌

“怎么了?”

伦纳德转转手中的橙色螺丝刀,一口橙红色的长柄刀出现在他手中,刀柄有至少2.5英尺长,刀柄上的铜刀如同半月,刀背上的“Φλόγα”清晰可见,红木的刀柄华贵而典雅衬出橙色的刀锋闪烁着的火焰般熠熠的光芒,在夕阳的映衬下如同燎原的烈火。

“怎么样?我的刀“烈焰”想不到帝国黄金和仙铜碰撞能产生这样的火花!只是我总会把它和我的凡铁工具搞混。”

伦纳德即自豪又无奈

“哎~”

我掏出我的海蓝宝石挂坠,宝石在夕阳下闪烁着瑰丽的光芒,那一刻妈妈的音容笑貌又一次在我眼前清晰起来,我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

伦纳德看到了淡蓝色的宝石挂坠

“这好像是武器!”

“剑,我妈妈的。”

我把挂坠递给伦纳德,银剑被夕阳映照的如同染血的曼珠沙华

“这把剑不错,锋开的也漂亮!这应该不是半神们的杰作。”

伦纳德点评道

“的确不是半神的杰作,这是北风神赐给我妈妈的。”

“你妈妈?你从来没有说起过她,她是怎么死……”

“相反我觉得你知道的足够多。”

我打断伦纳德有些生气,冷冷道

伦纳德似乎被我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到了,我也发觉自己有些太认真了

“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呃,你知道我的东西都在二十三号小屋。”

“呃,我,好那我是说去吧……用不用呃帮忙。”

“不用,明天见。”

我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抱歉,我只是不想再回忆一遍一年前那个暴雨天了。”

我低喃着跑开了,伦纳德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几次开口试图说出些什么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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