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牧云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了，连忙否认了。
“抱歉。”这是这人第三次说出这话。
牧云这时也差不多反应过来了，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不太懂的微笑：“其实不用道歉的，你也没做错什么不是吗？你这么做是为了救我，我应该要感谢你才对。”
男子听到这个连忙说了：“不用。”
“殿下！”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牧云向那边看去，只见妙音和墨青从法器上落下，来到了这边。
男子瞳孔中闪过一丝寒芒，几乎是下意识地向牧云施了一个法术，除去了牧云身上的海水。
“音儿，这是怎么回事啊？”男子声音宛如万年玄冰一般冰寒。
妙音只当没察觉到男子话中的寒气，答道：“袭击的人是火域的地狱火长老。”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男子眼睛微眯了下，给人感觉很是危险。
妙音也听懂了男子的意思了，继续道：“是音儿一时贪玩了。”
牧云也听出来这男子说的是什么了，如果没猜错，就是那颗星星糖了，这个说实话，他也没那么在意，而男子这明显是要罚妙音的，所以他也开始发话：“是我没有阻止的问题，不是妙音的错，就别罚她了好吗？”
男子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牧云，半响，才应了：“音儿，你去把火域的那群处理了吧。”
“是。谢殿下”妙音连忙应了，顺便向牧云调皮一眨眼：“谢谢轻尘姐姐。墨青，我们走。”
男子冷冷补充：“自己去。墨青，把这小孩送到冥城。”
妙音面色瞬间就不好了，但还是乖乖听令，自己去了火域。同时，墨青也带着游浩离开了，又只剩下了牧云和这男子。
男子只是静静站着，也不说话。牧云想了想，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颗红珠。
注入灵力，红珠化为一道红色气流，飞到牧云发侧，缠住一缕长发，就又化为红珠模样。
牧云神色一变，微笑发问：“幽冥死神？”
男子盯着红珠看了一瞬，之后应声：“是。”
牧云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男子，这人有银白的长发，冷白的皮肤，身材修长比例完美。面部棱角分明，瞳孔是银灰色的，薄唇只有一层微薄的血色，整个人都少了几分颜色，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却是一身黑衣。
这人又说了一句：“我族名是夜流觞，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更喜欢叫我洛夜。”
牧云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人。这人也随之静默，不说什么了。
许久，牧云说了一个名字：“那，白璃？”
是了，牧云也没有认错，这人就是白璃。
白璃对于牧云能认出自己也不惊讶，继续道：“是。所以我们现在也要先入冥城。”
牧云很容易就同意了：“那走吧。”
白璃见牧云同意，开始带路。
两人就这么向冥城走去。
幽冥域和魔域的交界处就在冥城，两地接壤的地方不大，但也是挺重要的，同时幽冥域边境也有一部分和死灵海重合，白璃就是在这里上的岸。
关于冥城，牧云是有些了解的，他一个专门做各方游记的朋友和他说过冥城的情况，这里算是魔界里的一个人族聚居地。里面住的大多是人族，再就是幽冥死神的傀儡，魔族都很少见，更别说妖族和鬼族了。
到了冥城，牧云是发现了，白璃是真的很受欢迎，整个城都没有不认识他的，而且可以轻易看出人们眼中的恭敬和爱戴。
这么看来，用人皮做傀儡这事应该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了。
牧云被白璃带到一处有银白色河水河边。这是月河。
牧云很容易就被河的源头的一座祭坛吸引，祭坛上有雕像，那是一只银白色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血一般的红，明明是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冷气，但不知为什么，牧云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诀别的悲伤。凤凰背后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少女带着面纱，打着一把挂着白纱的伞，让人看不出少女的面貌，但离得近了却能发现，这月河的河水竟是少女的眼泪。
牧云盯了一会儿，才问了：“这是……月凤？”
白璃回话：“是。”
牧云不说话了，白璃则在河边租了艘船，带着牧云走了上去。
船家划着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牧云伸手轻触银白的河水，水面上银色的冥丝飘舞，十分奇异，也美丽异常。
“早听说幽冥死神很敬重月凤，看来是真的啊。”牧云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白璃眸子里闪过一丝悲伤：“敬重说不上，我只是想守护他罢了，只可惜没有成功。他为了世界牺牲了自己。”
“白月璃，月凤凤苍璃，是取自这里吧？”牧云换了个方向。
“是。”白璃那个名其实也是自己拟的，至于为什么要去夏阳白氏，那就有别的原因了。
牧云一个微笑：“月凤说过，哪怕是一粒微小的尘，也可以遮了世人的眼。他不是守护世界的凤凰，他只是那遮了世人眼的尘而已。所以，我为牧轻尘。”
白璃不知为什么，眼睛里多了一抹悲恸。他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船家的小调哼完了，他看向牧云：“小姑娘会唱歌吗？”
忽然被问到的牧云下意识答话：“我会吹笛。”
船家继续道：“那来一曲？”
牧云想了想应了：“好。”
之后他召出一支白玉笛，横在唇边，奏起了一首曲。
曲子悠扬婉转，好似在诉说什么。冥丝在笛声的召动下绕着小船飞旋，船家看这场景，不知为什么，好像总能从中感受到几分凄美。
笛声落，船家发问了：“小姑娘，这曲为何名字？”
牧云一声轻笑：“溪月。”
船家也不问什么了，安心划船去了。
牧云收起玉笛，他身上不配兵器，这已经是习惯了。暮色虽然是横笛，但它也的确是杀人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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