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英守在润玉身边不停地为他更换染血的毛巾,又拧了湿帕子替他简单擦拭。
怕只怕他高烧不退伤口恶化,到那时…
这可叫她怎么办?
正当她愁眉莫展之际,一家仆急匆匆地跑进来,“少夫人!少夫人!门外来了位郎中,说是您义兄请来的!”
鎏英(少将军夫人)快请他进来!
鎏英赶紧让人将那郎中请进来。
润玉是被“暮辞”所伤,那“暮辞”定是请了能医治的郎中前来。
只见不消片刻,方才那家仆便带着一年轻的郎中快走了进来。
左卿辞见过少夫人
这人便是昨日在河边救醒鎏英的左郎中。
鎏英(少将军夫人)郎中不必多礼,快来看看他的伤。
鎏英忙站起身来,将位置空出给郎中。
左郎中上前去,给润玉把了把脉,又看了眼他的伤势。
左卿辞少将军伤势颇重,我先行针替他止血
左郎中说着,手上也不耽搁,从随身行李中拿出一针包,在润玉身上下了几针。
眼看着润玉胸口的伤处便渐渐止住了血。
鎏英松了一口气。
鎏英(少将军夫人)多谢郎中!
此时,武阳无功而返却听说夫人义兄请了位郎中来,便急匆匆地赶过来。
他想着,少将军便是被少夫人的义兄所伤,他又岂会如此好心请了郎中过来,莫不是想要借机对少将军下手?
他着急地跑进房中,却发现那郎中是昨日在河边见过的,而此时他已经为少将军施完了针。
武阳担心他使坏,拔了剑越过鎏英便指着他。
鎏英(少将军夫人)武阳你做什么!
鎏英大惊,却来不及拉住武阳,只见他顷刻便将剑尖对准了郎中。
武阳少夫人!您信您的义兄,可属下不信!
武阳双眼紧紧盯着郎中。
左郎中却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将针包收好,起身来看着武阳。
左卿辞我刚才给少将军施了针止了血,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把针拔了,到时你家少将军若是流血不止,那可是神仙难救。
武阳你!
武阳气急了,剑尖又朝他近了一寸。
鎏英(少将军夫人)武阳!
鎏英怕伤到郎中,跑上前去将武阳的执剑的手按住。
鎏英(少将军夫人)你不信他,总该相信我吧!
武阳看了看鎏英,又看了看那郎中,才不甘心地将剑收了起来。
鎏英这才放下心来。
鎏英(少将军夫人)敢问郎中,少将军的伤可还能治?
左郎中轻叹一口气。
左卿辞少将军伤的重,我暂时将他的血止住了,但要想痊愈,还得用药
鎏英(少将军夫人)还请郎中开药方
左郎中走到书案前坐下,研磨提笔,写了两张药方。
左卿辞这是内服药,这是外敷药
左郎中将手中两副药方依次递给鎏英。
鎏英粗粗扫了一眼,却被其中一味奇怪的药材名吸引了。
鎏英(少将军夫人)晴时雨?这是什么药材?莫非是指天晴时下的雨水?
鎏英不解得问左郎中。
左郎中摇摇头。
左卿辞非也,晴时雨的确是一味药材的名字,它只在天晴时开花,天晴时结果,也只有在天晴时摘下才有药效,它的果子长得像滴落的雨滴,故取名晴时雨
左卿辞不过…
鎏英(少将军夫人)不过什么?
左卿辞不过这味药材难寻极了,平常药铺里是没有卖的
鎏英(少将军夫人)那要去何处寻得?
左郎中又摇摇头。
鎏英见状,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鎏英(少将军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找不到这味药材,或是找的晚了,那岂不是…
而一旁的武阳自打听见晴时雨的名字起,便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武阳晴时雨!我想起来了!
他突然豁然开朗。
鎏英(少将军夫人)怎么?你知道哪里有?
只见武阳忽然朝着鎏英便跪下了。
鎏英(少将军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武阳少夫人,少将军多年前曾幸得一颗晴时雨,后来作为您的生辰礼送给了您,若是属下没有记错,应是被当做陪嫁物放在您的房中
鎏英一听,喜出望外。
鎏英(少将军夫人)这么说,润玉有救了!
左郎中也微微一笑。
鎏英(少将军夫人)我这就去找来
鎏英说着,转身就朝门外自己院子走去。
左郎中见事情已经办妥,便打算离开,只是还未等他开口提起,一旁的武阳却先开了口。
武阳郎中,为了少将军的安全着想,还请您在府中多留几日,待少将军伤好了,自有重谢。
左郎中轻笑,重谢是假,防备是真啊。
不过多留几日倒也无妨,他也好看着点伤势,以免恶化感染。
想着他便点头答应了。
武阳另外,关于少将军旧伤的隐疾,还请郎中定要守口如瓶,否则…
左卿辞我们做郎中的,对病患的病情定会保守严谨,定不会泄露半分,还请放心
武阳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鎏英一路快步走回自己房中后,便东翻西找地开始找起了晴时雨,一时间屋子里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
服侍的婢女在一旁看着顺手收拾起被鎏英扔在地上的杂物,“少夫人,您这是在找什么呀?”
鎏英(少将军夫人)晴时雨,放在哪了?
婢女一脸疑惑,“奴婢没听说过这个呀,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鎏英暂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那婢女。
鎏英(少将军夫人)我的陪嫁物在哪?
“陪嫁物都在库房放着呢。”婢女说道,她话音刚落,便瞧着鎏英就要朝门外走去。
“少夫人等等!”婢女忙喊住她。
鎏英(少将军夫人)怎么了?
鎏英急着去找晴时雨,却不知婢女为何喊住她。
“我听着这东西不像是普通的陪嫁物,我记得少夫人您之前不是将嫁衣与一些贵重的陪嫁物都锁在一箱子里吗?那箱子好似就在衣橱里呢!”
鎏英一听,想着晴时雨是少将军送给少夫人的,定是会被少夫人珍藏起来。
鎏英打开衣橱,那箱子就明晃晃地放在衣橱里,只是上了把锁。
钥匙呢?
鎏英蹲下身去,看着那箱子上的锁发愁。
鎏英(少将军夫人)你可知道我将钥匙放在何处了?
鎏英转头问婢女,婢女却摇摇头。
鎏英想着,既然钥匙不知道在哪,那就只能把它砸开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床头就挂着一柄长剑,她起身去将长剑取下,拔剑出鞘,利落地一挥手,那锁便落了地。
鎏英看了看手中的剑,心里不免暗暗赞叹着,这剑还真是锋利。
收了剑,鎏英将箱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身华贵的嫁衣,还有一套贵重的头面,另外还有一个木盒,一封信。
她伸手将那木盒拿起,打开一开。
里面躺着的正是一雨滴状的物件,她伸手碰了碰,有些软。
想来这就是那晴时雨了。
鎏英松了口气,心里想着润玉这下便是有救了,不觉着嘴角也扬了起来。
她拿着木盒起身便要回去找郎中,但脑海中一闪,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那箱子中的信件。
少夫人将一封信与这些贵重物品放在一起,想必定是有什么用意,如今这锁被她破了,这信放着也不安全。
鎏英这样想着,又将那信揣进了怀里,吩咐婢女将房间打扫干净后,便朝着润玉养伤的住处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