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鎏英尚还在睡梦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吵醒了。
婢女慌慌张张地连门也没有敲就闯进来了,“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鎏英被惊醒,利索地起了身。
鎏英(少将军夫人)怎么了?
婢女指着门外,焦急地说:“是文宗主来了!在前院跟少将军打起来了!”
鎏英(少将军夫人)文宗主?
鎏英疑惑,也不知道这个文宗主是谁,怎么会和润玉打起来?
鎏英(少将军夫人)走,去看看
鎏英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用清水抹了一把脸便急忙朝前院走去。
此时前院,润玉看着眼前的人,心情却万分复杂。
文思渊润玉,我当初真不该帮着英儿费尽心思去求了赐婚!
润玉刚与他交过手,约莫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退在一边。
而此时面对着他的诘问,润玉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熟悉的面孔更是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鎏英(少将军夫人)润玉!
鎏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润玉转过身去。
鎏英见润玉脸色有稍许苍白,脸上还有些薄汗,知道他定是方才与人交手了。
她跑上前去,正欲查看润玉的伤势。
润玉见她急急忙忙的样子,习惯地伸出手去想接住她。
润玉(少将军)没什么大碍…
可就在咫尺,鎏英却突然看见了什么,急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鎏英(少将军夫人)暮辞…
鎏英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心中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喜感。
鎏英(少将军夫人)暮辞!
不假思索地,她快步朝着“暮辞”跑了过去,迫不及待地便上前去抱住了他。
文思渊怔了怔,他一时间没有想起暮辞是谁,但看见自己义妹如此欣喜见到他,想必定是在这将军府受了许多委屈。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鎏英的后背。
鎏英感觉着怀抱间真实的触感,恍如隔世一般。
而身后的润玉从鎏英越过他时,便默默将空悬的手放下,背在身后转过身看着鎏英扑入了“暮辞”的怀中。
心中竟有些苦涩。
真是可笑。
鎏英(少将军夫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鎏英开心极了,没想到她竟真的还能再见到他!
文思渊感觉到怀中人的开心,愈发觉得是将军府薄待了她,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他将鎏英轻轻推开,然后将她护在身后,一脸怒容地看着润玉。
文思渊我与鎏英自结拜之日起,她便是我文思渊最疼爱的妹妹,你欺她一分,我便要你百倍千倍偿还!
未等二人反应过来,文思渊举起手中的扇子朝着润玉便杀气腾腾地疾行而去。
润玉一惊,急向后退去。
但与武功高强的文思渊比起来,他此时的身体却是不堪用极了。
“噗”,一声利物刺入身体的声音传来,润玉低头看去,胸口处的衣服刹那被血色晕染,剧痛传来,叫他浑身顿时失去了力气。
文思渊将扇子收回,染血的刀片收入扇中,看着随之倒地的润玉,面上稍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掩盖过去。
文思渊这是我替英儿向你讨回的
鎏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润玉矮下身去,胸口被鲜血浸透了。
一时之间,她竟有些迷茫。
方才暮辞说她是他结拜的妹妹,而后便刺伤了润玉…
不,不对…他不是暮辞…
鎏英回想起婢女说的“文宗主”,又记起刚才他所说的“文思渊”。
难道,在这心缘珠内,暮辞是她的结拜兄长,名唤“文思渊”?
武阳少将军!
武阳听着动静不对,忙跑出来一看,果然发现润玉重伤倒地,他急忙跑上前去扶住润玉的身体。
文思渊转身朝着鎏英走去,看着晃神的鎏英,拉着她便朝府外走。
文思渊英儿,我带你离开此处
武阳来人,拦住他们!
武阳见文思渊要走,忙将府内的侍卫唤出来。
他真不该听少将军的,若是他一直带着侍卫守在此处,少将军便不会受此重伤。
文思渊看着从府门外冲进来将他和鎏英团团围住的众侍卫,一把将鎏英护在身后,执扇严阵以待。
鎏英这才有些回过神来,想起润玉受的伤,急忙转过头去查看。
只见润玉在武阳的搀扶下,虚弱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按住胸口的伤处,却止不住鲜血淋漓。
鎏英(少将军夫人)润玉…
鎏英有些担心,她没有忘记她和润玉现在身无法力,只是普通的凡人,这一道伤口足以要了他的命。
润玉(少将军)让他们走…
润玉面色惨白,忍着剧痛,虚弱地对武阳吩咐道。
武阳少将军!
武阳不甘心极了,那人虽是少夫人的义兄,可也不该伤少将军如此之重!
润玉(少将军)让他们走…
润玉又说了一遍,这两句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却还是强撑着自己的神智。
武阳纵有再多不甘,却也只能按照润玉的吩咐挥退了府内的侍卫。
文思渊见状,拉着鎏英头也不回地朝着府外走去。
鎏英看着身前朝思暮想的身影,纵然在此处他与她仅仅是结拜的义兄妹,可她多想再多看一刻他的模样…
她又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润玉,他强撑着身体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忍,胸口那染透了衣服的鲜血更是醒目至极。
她应该回去的…
在此处,只有她和润玉是一道的人…
可是…可是…
鎏英贪恋地看着眼前的身影…
润玉看着鎏英与文思渊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眼前模糊不清…
武阳少将军!!!
武阳感觉到手臂一沉,是润玉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武阳快去传御医!
武阳弯腰将润玉抱起,一边急忙忙地朝润玉的卧房走去,一边大声吩咐着家丁。
将军府一下子便乱成了一锅粥。
这好日子还没来呢,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