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梦，过来一下。”瑞恩斯把古灵梦叫到一个弹药箱角落里。
“嗯？”
“我们得帮轮机长和帝天一把。”
“给他们一个痛快。”
“什么？”
“我们治不了辐射损伤，他们的所有遗传基因都废了。遗传物质是生物的根，我的生物导师曾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即使一个人死了，理论上也可以使用遗传基因复活他，只不过这有违医学伦理，不被允许。他们的根都被破坏了，他们的细胞没有办法繁殖了，他们会慢慢地、痛苦地死去。”瑞恩斯仿佛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古灵梦转过头去，一点泪珠滴下，在空中被她凝成冰，然后摔在地上，绽放出一朵冰花。
“怎么会这样？”
“军队高层被要求击毙所有被严重辐射了的人，因为让他们活着会让他们更加痛苦。”
“孩子，想哭就哭，不必忍住，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理解的。”
“你都忍住了，我不能……”
“我没有在忍，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数字，死了，就只是在阵亡数字上加一，非常简单。”
“这，就是战争。”
晶莹的泪珠已经挂在了古灵梦紫色的眼眸上，银光一闪，消失在瑞恩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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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古灵梦出现在弟弟面前，紧紧抱住古冰梦，脸埋入古冰梦的肩膀上。“弟弟。”
“我知道，姐姐贵为创世，但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一夜无眠，古冰梦抱住古灵梦冰冷的身躯，试图给她些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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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古冰梦牵着古灵梦的手，向远处的小山丘上进发。
“弟弟，我们去哪里啊？”
“等会就知道了。”
来到山丘顶端，两把14.5毫米的反器材武器放在地上，旁边是两张照片。
古灵梦弯下腰，拿起了那两张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形踉跄，还好古冰梦扶住了她。
古灵梦见过狙击组，知道在枪旁边的照片上的人的结局，他们就是狙杀目标啊！而她手中照片上的正是轮机长和帝天。
“相信弟弟，被打死是他们最好的死法，弟弟向姐姐保证，14.5毫米子弹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痛苦。而辐射就没有这么仁慈了。”
“姐姐做不到，姐姐做不到啊！”
古冰梦有些暴力地让古灵梦趴下，然后抓住姐姐颤抖的手，将它放在握把上，将手指扳到扳机上。
“轮机长要出来了，记得射击头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轮机长没有任何痛苦。”
“一定要这么做吗？那可是你的战友啊。”古灵梦把头偏离瞄准镜，带着些许哭腔说到。她很明白，下一个就是帝天了。
“姐姐，相信弟弟，这是为他们好。弟弟从来没有欺骗过姐姐吧。”
轮机长被医生带出来。
“拿起枪！”古冰梦不在像以往那样总是用商量的语气跟古灵梦说话。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我来帮你！”
古冰梦帮古灵梦端好枪，瞄准了轮机长。
“开枪，开枪啊！”古冰梦用手轻拍古灵梦的俏脸。
古灵梦颤抖的手指终于动弹。
“噗。”消音枪械的声音响起。一发硕大的子弹出膛，狠狠地打在轮机长肚子上。
轮机长就这么倒了下去，向古灵梦竖起大拇指。
古冰梦赶快夺过枪，对轮机长头部补了一枪。
轮机长头部碎裂，鲜血喷溅在地上。
“瞄准点，你给她带来了痛苦。”
“我不想让她毁容。”
古冰梦放下枪，起身，“没关系的，反正都是死。”
“弟弟，是姐姐杀了轮机长吗？”
事已至此，古灵梦也不得不释然了。
“可以说是吧。”
“姐姐不再是一条干净的龙了。”
“你又不是没杀过人。选择当兵，就选择了杀人，就选择了自己承担所有痛苦。这就是军人光荣，军人优先的原因。”
“轮机长会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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