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莲花坞的路上，沈黎站在船边，有个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哥。”
是江澄。
“阿澄？”
沈黎抬头看着江澄，温柔的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么久不见，阿澄长高了，我都快要够不到了。”
“还记得你小时候那么小一只，天天在我后面跟着，看我抱着阿羡也想要我抱，却死活不肯说出来。”白发少年捂着嘴笑，一只手还比划着江澄小时候的身高。
江澄一脸无奈的看着沈黎，“黎哥…你就别在打趣我了。”
“好好好，我的不对。”
白发少年看着紫衣青年，紫衣青年背光而站，月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 江姑娘怎么样？”
“阿姐她…一直很愧疚。”
‘为什么要愧疚呢？’沈黎心中莫名的疑惑。
“阿澄，还是不要告诉江姑娘我回来过吧。”
江澄刚想问为什么，就注意到了那句回来过“等等，什么叫回来过？”
“啊…你猜？”沈黎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紫衣青年双手按住白发少年的肩，突然的动作倒是吓了白发少年一跳：“黎哥， 你是不是还要离开？”
白发青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人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澄是什么意思？”
“…黎哥，你这样我就告诉魏无羡了。”
沈黎：……崽崽们都变的那么腹黑怎么办？我好像太宠他们了所以把他们养歪了是吗？小时候那些乖巧可爱的奶团子呢？那么一大群乖巧可爱的奶团子呢？
“阿澄，我的结局注定是死亡…”
江澄打断他：“那魏无羡呢？黎哥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他会怎样？”
白发少年微微一笑：“我会让阿羡亲手杀了我。”
明明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至极。
“像我这种东西，出生便是一个错误。死后连下地狱都不配，大概就只有个被挫骨扬灰的结果吧。”
“这对黎哥不公平！”
紫衣青年还想说什么，被白发少年阻止了：“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的公平，只要够强，那么你便是公平。”
看着白发少年那温柔又坚定的模样，紫衣青年很想对他说，没有什么东西生来就是错的，所有东西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也包括黎哥你。
但这些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一肚子的话化为一声叹息：“黎哥，我给你擦擦头发吧。”
“嗯？”
“血都凝在上面了 。”
紫衣青年将手帕打湿，为白发少年擦去头发上的血渍。看上去明明只有二十岁的人，却有着一头只有年迈老人才有的白发，干枯且毫无光泽。
江澄一直以为自己闻到的血腥味是因为沈黎身上的血迹，但现在看来…沈黎身上的血腥味好像是洗不掉的，似乎已经沁入肌肤。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杀戮机器。
不仅如此，江澄还发现…他真的好白，就像失血过多一样，一种病态的白。看上去很脆弱，就好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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