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当时在场学生的一番盘问下,目前暂时是证明了以下两点:
一、案发前老师和学生是一起进入教室的,所以可以确认之前的教室是没有人的。
二、上课的时候,除了路垚、朝夏和那个钱瑞外,没有人进出。
关于钱瑞,事后乔楚生也派人去盘问了,可以肯定他没有问题,那么也就说明了那具出现在玻璃缸里的尸体是早就已经在里面了。
事后,乔楚生林朝夏路垚三人来到了关玳梁的医学实验室进行查看,没一会儿,白幼宁来了。
此时路垚正盯着实验室里的乙酰水杨酸看的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幼宁的到来。
白幼宁见他看的入迷,不禁好奇,便走到他身侧,问:
白幼宁“有什么新发现吗?”
路垚被白幼宁突然而来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
路垚“没有啊。”
他回道。
白幼宁“那你干嘛看那么入迷啊?”
白幼宁又问。
路垚“这是乙酰水杨酸,霍夫曼合成海洛因的第前十一天发现了它,我不得多看两眼啊。”
听到白幼宁和路垚的对话,原本还在认真翻阅死者生前所记录的医学报告的林朝夏和乔楚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起走到路垚身旁。
林朝夏“可是医学院有这个不是很正常么。”
林朝夏觉得实验室里有这玩意儿也不是很奇怪。
路垚“我就是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发明出个能赚大钱的东西,这样我就能从巡捕房跳槽了。”
在听完路垚的这句话后,乔楚生给路垚送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幼宁“别贫,我跟你说,这个案子必须尽早破,圣乔治大学的校董都是各界的大亨,如果拖太久了他们肯定会施压,到时候案子没破你不仅会丢掉探案顾问的工作,而且连脸面都会丢的!”
白幼宁对路垚说。
路垚听罢,无奈道:
路垚“白幼宁,你到底是来给我们提供线索的还是来给我施压的呀?”
一番闲聊过后,大家也都开始切入正题。
正如白幼宁所说,这个案子得尽早破。
林朝夏“我整体看了一下那个教室,确实不太好作案,解剖室只有一个门,存放尸体标本的玻璃缸在门对侧,从标本到大门需要经过正中的解剖台,所以说如果有人在尸体上动手脚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而且教室的一侧有窗,当时同学们围绕正中的解剖台而站,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我们可以排除有人从窗户进入的可能。”
林朝夏首先开口道。
她刚说完,路垚就接上了话:
路垚“人嘛,是不可能,但搞不好是其他东西啊,比如说阿飘什么的。”
路垚一边说,一边坏笑的看着林朝夏。
他知道的,她很怕这些东西。
林朝夏“路三土!大白天的能不能别吓人?”
林朝夏听罢,眉头一皱。
路垚“我才没吓人呢,这里可是医学院,阴气多重啊,你看啊,你一闭上眼,这边...那边,到处都是那种没法超度的亡魂,你听到没有,现在还有哭声呢。”
路垚用手指了指四周,表情凝重,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其实他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林朝夏“你还说!”
林朝夏被路垚的这番话给吓到,她气的立马掐住了路垚的胳膊,疼的路垚大叫。
路垚“停停停,姐,我错了,姐,手下留情,我闭嘴......”
而身侧的白幼宁在听到这番话后,眼里顿时有光。
白幼宁“医学院亡魂索命,嘿,这个标题肯定能爆!”
她笑着说。
一旁的乔楚生看着打闹中的林朝夏和路垚,心里很不是滋味。
乔楚生“别闹了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查清死者的背景。”
他微微皱起了眉。
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严肃。
林朝夏和路垚在听到乔楚生的话后停止了打闹。
乔楚生话音刚落,白幼宁便立即接话道:
白幼宁“这个我知道,死者叫关玳梁,医学院博士,是本地人,教授过传染病学,每周一三五坐诊,偶尔出诊,母亲早亡,父亲新丧,他还有个弟弟,家境良好,未婚,无不良嗜好,三个月前刚和女朋友分手,目前处于空窗期,还喜欢吃甜食。”
白幼宁这番话说完,林朝夏几人都惊呆了。
她这收集信息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话说白幼宁虽然不是记者里面写报能力最好的,但绝对是最敬业的。
得到了白幼宁提供的新线索后,再结合之前有人称,曾看到关玳梁两天前进入了实验楼,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众人觉得,这个凶手肯定就是医学院里的人。
当晚,巡捕房。
经验尸官初步判断,死者关玳梁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的十二点到凌晨四点之间,但因受到福尔马林的干扰,所以死亡原因暂时不能确认。
而在关玳梁死亡期间内根据医学院的记录,那个时间段进入实验楼的只有关瑁梁、林霭和刘雁声。
得到了这个线索,乔楚生立即派萨利姆去传唤这三人。
没多久,关瑁梁、林霭和刘雁声就被带来了巡捕房询问室,但是一番审问下来,什么线索都没有,三人都说自己没有杀关玳梁。
这可真是让乔楚生头疼。
探长办公室里,乔楚生眉头紧皱。
乔楚生“你觉得他们三个谁的嫌疑最大?”
他问路垚。
路垚“我怎么知道,难道你指望我随随便便问两句他们就招了?你当凶手傻呀。”
路垚回应道。
乔楚生“那审问过程中你就没看出点什么蹊跷来?”
乔楚生又问。
路垚“我又没有读心术,我能看出什么蹊跷来?”
说到读心术,路垚忽然想起了林朝夏。
也不知道她那边现在进展怎么样。
想到这儿,路垚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办公室外走。
乔楚生见状,不明白他要干嘛,便问:
乔楚生“你干什么去?”
路垚“活人问不出来,我问问死人去。”
路垚一边走一边道。
路垚和乔楚生来到验尸房时,只见到小宇一个人在查验尸体。
路垚“林法医呢?”
路垚问小宇。
小宇“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路神探,你找林法医有事吗?”
小宇像是看出了路垚的小心思。
他总觉得路垚对林朝夏的关心太过头了,现在的路垚甚至比乔楚生还要在乎林朝夏。
不过...他还是站乔楚生和林朝夏这队。
路垚“也没什么事,就...就来问问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路垚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小宇听罢,摇了摇头,回应道:
小宇“暂时还没有头绪。”
路垚“那尸体有中毒的迹象吗?”
路垚又问。
小宇“这个...暂时也没有发现。”
小宇话音刚落,乔楚生就来了脾气。
乔楚生“暂时?你怎么总是暂时啊?能不能给个准信!”
乔楚生一声怒吼。
现在活人也审不出来,尸体也验不出来,这案子真是快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小宇和路垚都被乔楚生的吼声给吓住。
小宇“不是,探长,你们看,他的口腔、鼻腔、食道以及气管都被腐蚀了,根本无法查出什么,要想在这个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啊。”
乔楚生“我给你时间,那谁给我时间?这案子要是耽误在你手上,你让我怎么向工部局那边交代?”
乔楚生又是一阵怒吼。
乔楚生话音落了没一会儿,林朝夏从屋外回来,但她显然神情不对。
她走进验尸房,面向乔楚生就是一阵不客气的回怼。
林朝夏“乔老四,你吼什么吼?你当验尸房是你家啊?尸体腐蚀成这个样子,谁一下能看出那么多东西来,你行你上啊,别老逮着小宇撒气!小宇是我法医科的人,你审活的,我们问死的,你自己没本事查不出来线索别老来干扰我们验尸啊!我们为了验这具尸体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吗?”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冲。
林朝夏说罢,一边将手里打包好的东西递给小宇,一边又柔声说道:
林朝夏“小宇,你别理他,我刚刚去外面打包了点夜宵,你先过来吃吧。”
乔楚生听完林朝夏这话,脸上有一丝不悦。
他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就离开了验尸房。
方才见她对小宇的态度,那是多么的温柔啊,可她似乎从来没有自己这样过。
或许在她心里,终究还是别人更重要些吧。
乔楚生走后,小宇不禁夸起了林朝夏。
小宇“我说林法医您可真厉害,整个巡捕房就你敢这么和乔探长说话了。”
林朝夏听罢,微微一笑而不语。
其实她也知道这个案子给了乔楚生很大的压力。
她刚刚说的话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看着林朝夏略有些担心的望着屋外,那一刻,路垚忽然觉得自己是输了。
他输在了她的口是心非上,也输在了乔楚生对她的深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