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路垚如约和林朝夏去查通神会的案子,顺带白幼宁一起。
几人刚到案发现场,就见通神殿大门紧闭,而殿外围了好多人。
据了解后得知,这些人大多都是这个通神会的会友,因点传师违背会规遭了天谴,南京总坛来了消息说要把分坛解散,所以才关闭了殿门,只是这些会友都在会里投进了大量的钱财,这通神会要是解散,也就意味着他们将血本无归,因此这才齐聚在通神会门口。
林朝夏“昨天还开着门呢,今天就给关了,他们说解散就解散啊?就在门上贴一张告示,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这么不清不楚的处理方式,别说是这些会友了,就连我也不能接受。”
林朝夏双手抱臂,撇了撇嘴道。
听了林朝夏这话,身旁的一位路人也表示赞同。
路人“就是说呀,早上丹一师傅还说明天给个说法呢,现在倒好,连个人影就见不着了,我们大家都在说,那些交出去的香火钱这次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唉。”
白幼宁听罢,又问那路人:
白幼宁“丹一师傅是谁啊?”
路人答:
路人“是这个通神会里的小师傅,姓李,名丹一,好像是死掉的那个点传师之子,据说还是下一任点传师的继任人。”
正说话之际,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突然撞到了路垚身上,小姑娘说了句对不起后匆忙离开了。
本来路垚也没太当回事,直到他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钱包竟然不见了。
林朝夏见路垚满身上下的一阵乱翻,不禁好奇,便问他:
林朝夏“你翻什么呢?”
路垚“我钱包没了!”
路垚答。
白幼宁“是不是刚才那个小女孩......”
白幼宁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小女孩。
林朝夏“哇塞,小小年纪都会偷东西了,应该还没走远,赶紧去追。”
这话说完,三人齐齐追了出去。
某处巷子里。
路垚“这小姑娘跑的还挺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为首的路垚停下了脚步,喘了口大气道。
白幼宁“那还追吗?”
白幼宁问路垚。
路垚“算了,反正钱包里也没多少钱,我就当是救济那小姑娘了。”
林朝夏听罢,不禁失声笑了。
平时也没觉得路垚会这么大方啊。
正当林朝夏要开口说话时,忽然从某户人家里传来了吵闹声,其中有个孩子的声音特别像之前的那个小女孩。
几人顺着声音找到了巷子里的那户人家。
推开门时,只见竟真的是那个顺走路垚钱包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侧的床边上还坐着一位看似病重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小女孩的父亲了。
林朝夏“原来你在这儿,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林朝夏双手叉腰,面向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的父亲见这几人推门进来,也是十分不解。
那男人看向林朝夏等人,问:
小女孩父亲“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还没等林朝夏回应,路垚便先朝着小女孩伸出手来,一脸严厉的说:
路垚“你这小贼,快把我钱包还我!”
听完这话,小女孩的父亲更是不解。
小女孩父亲“什么钱包?”
白幼宁“你是通神会的吧,你知不知道你女儿为了救你当街行窃啊?”
白幼宁问。
那男人听罢,气的正要抬手去打那个小女孩,幸亏被林朝夏拦下。
林朝夏一把拉过小女孩,她将小女孩护在怀里,然后面向那男人,严肃道:
林朝夏“她也是为你好!”
男人慢慢放下抬起的手,突然间又咳嗽的厉害。
路垚见状,便好心规劝道:
路垚“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还有的治。”
小女孩父亲“我不能去!那是要遭天谴的!”
男人激动的说。
白幼宁“你女儿刚才为了你当街行窃就已经违反会规了,要是真有天谴,你现在早就死了!”
白幼宁又道。
那男人一听这话,沉默了好久。
事后林朝夏路垚白幼宁三人从那对父女那儿了解了一些关于通神会的详细情况。
话说这通神会就是个实打实的骗子组织啊。
打着天神的名义招摇撞骗,达官显贵他们不敢忽悠,所以就专坑老百姓。
路垚等人把这些线索详细的跟乔楚生汇报后,乔楚生终于决定正式接下这个案子。
隔天,死者点传师的家。
路垚和林朝夏提前来了现场进行搜查。
一进李蒙家,路垚就被屋里摆放的各种物件给吸引了目光,那些东西个个都价值不菲啊。
相较于路垚的激动,林朝夏倒是很淡定。
主要是她...不懂这些古董物件的价值。
林朝夏“这东西看着跟白老大家喝茶用的茶具也没什么差别嘛,有那么值钱吗?”
她随手拿起木架上的一个白瓷杯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的问着身侧不远处的路垚。
路垚随着她的话语看向她手里的白瓷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手里拿的那个可是这屋子里所有物件中最贵的东西啊!
路垚“你别动!”
路垚突然对着林朝夏大声喊了一句。
林朝夏本就没有防备,被路垚这么突然一喊给吓了一跳,结果手下意识的一抖擞,手里的白瓷杯就硬生生的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路垚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白瓷杯,眼睛瞪的老大。
他嘴角抽搐,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捡起其中一块碎片来,又对林朝夏道:
路垚“你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吗?这可是定窑的白瓷,宫里的货,无价之宝啊!”
林朝夏一听这玩意儿是个无价之宝,也被惊呆了。
林朝夏“要不是你吓我,我能摔吗?”
她埋怨道。
路垚“我看着心都疼。”
正当路垚握着手中那块白瓷杯碎片自我悲伤时,乔楚生带着一队巡警赶来了现场。
他吩咐完手下办事后,随即走到路垚和林朝夏面前,问:
乔楚生“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路垚“还没来得及发现什么,她就摔了个无价之宝。”
路垚指着林朝夏对乔楚生道。
乔楚生听罢,看了看地上的白瓷碎片又看了看林朝夏。
林朝夏尴尬的挠挠脖子,回应道:
林朝夏“呃...相信我,这真的是个意外。”
正这时,阿斗来报。
阿斗“报告探长,搜过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院里有个后门,人可能都从那儿跑了。”
乔楚生听罢皱了皱眉,又对阿斗道:
乔楚生“你带人从后门跟出去,找找其他线索。”
阿斗“是。”
阿斗说罢,带了几个人直奔后院。
林朝夏摸摸下巴思忖了会儿,接着又对乔楚生说:
林朝夏“我觉得这个案子肯定不简单。”
乔楚生“怎么说?”
乔楚生问。
林朝夏“你想啊,这要是一般的案子,那些通神会的人只要出面说一下案发时的经过就好了,不至于逃走吧?依我看,他们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俩人对话之时,路垚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路垚“哎你们快过来,我发现了个大家伙,这东西还挺沉。”
林朝夏和乔楚生循着声音回头看向路垚时,只见他怀里抱着个大木箱,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那木箱看起来很沉,里面应该是装了不少东西吧。
路垚把木箱搬过去放置在桌上,和林朝夏一起打开了它,而乔楚生则拿过那文件袋拆开来看。
木箱被打开时,路垚和林朝夏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里面竟然全部都是值钱的古董物件!
路垚随手拿出一个物件来,仔细瞧了瞧,又道:
路垚“一个小小的点传师就过这么奢侈,那他们总坛的坛主还不要上天了?”
乔楚生“这可都是民脂民膏啊。”
乔楚生看完了手里的那些文件,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文件里写的都是那些上当信徒的个人信息。
看来所谓的通神会能占卜会扶乩什么的都是假的啊,他们只不过是提前收集了那些人的资料罢了。
路垚“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路垚突然问。
乔楚生“那还用说,当然是封存充公上交国家咯。”
路垚“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乔楚生听罢,忽然笑了笑。
他当然是看出了路垚的那点小心思,于是便问路垚:
乔楚生“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看上眼的了,说吧,要哪个?”
路垚“这多不好意思,不过真的可以吗?”
乔楚生“当然可以了,关了你一天,就当赔礼道歉了。”
路垚“嗐,多大点事啊,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林朝夏听完路三土这句话,心里忍不住吐槽。
呵呵...我信你个鬼嘞。
这小子,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要,但我估计他这心里是想把这些东西全收回家去的。
林朝夏“既然这样那你就别要啊。”
路垚“那不行,该收的歉礼还是要收的。”
林朝夏“出息吧你就。”
林朝夏白了路垚一眼。
乔楚生“说吧,看上哪个了?”
乔楚生又问。
路垚听罢,从箱子里挑了一串玛瑙项链来,一脸笑意的对着乔楚生道:
路垚“你看这个怎么样,晚唐的玛瑙?”
乔楚生摇摇头道:
乔楚生“这太贵了,万一被举报可是要吃官司的,要不你换一个?”
林朝夏听罢,直接鄙视了一眼乔楚生。
没记错的话,是你乔大探长自己说这些东西要封存充公的吧?
林朝夏“我一定要去工部局举报你们俩个。”
乔楚生“要不你也挑一个?”
乔楚生问林朝夏。
林朝夏“哼,我才不要跟你们同流合污嘞!”
林朝夏冷哼一声。
乔楚生瞧着她的神色,脸上露出的是一阵宠溺的笑。
乔楚生“来,这条玛瑙项链...归你。”
他从路垚手中拿过项链,将它塞到了林朝夏手中。
而一旁的路垚见状,不由得嘴角抽搐。
话说,这玛瑙明明是他路垚先看上的,凭什么给林朝夏呀?乔楚生也太偏心了吧?而且他刚才不还说这东西太贵,要是被举报是会吃官司的,那他怎么还敢把这东西送给林法医?
想到这儿,路垚不禁咬牙切齿,忿忿不平。
乔楚生你这有异性没兄弟的家伙,我祝你情路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