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神聚焦,跟她刚刚睡觉时纯良无害的气质截然不同。
下一秒,她已经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她的五官很立体,漂亮得不真实。鼻梁高挺,樱桃色的红唇薄软,唯有眼睛空的像一滩死水
乔鹤川形容的一点也没错,带着万年不融的寒冰。
第二天,陈雯就重新换了座位。
肖战和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再无交集。
他只能从别的同学的口中知道,那个女孩叫吴宣仪。
听说她成绩很好,家世也不错。
她高傲到了极点,对待不喜欢的人,眼神里包含的只有冷淡与疏远,笑里还有淡淡嘲意。
但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眉眼清澈,明眸皓齿。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未能融化那层薄冰。
那时的肖战如同一杯晾凉后的水,永远清冷,无波无澜。
他和肖战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是这样的。
吴宣仪看起来张扬又外向,骨子里比谁都骄傲。
但他时常能从她漆黑的眼睛里看出那么点堕落厌倦的情绪。
他和她都掩盖得很好。只不过是方式不一样罢了
一个披上顽劣的外衣,一个覆上沉默的封面。
实质上没什么区别。
都是腐烂进了泥沼里的人。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时的肖战时常在想,到底怎样,吴宣仪才会真正卸下所有的防备,像是刺猬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心甘情愿地钻进柔软的云里。
初二下期,体训强度开始加大,吴宣仪的低血糖愈发严重。
五六月份的天,阳光刺眼灼热,风里带着独属于盛夏的干净气息,连树叶都焉焉地挂在树枝上。
星期一的体育课,跑完两千米,她险些晕倒在操场上。
肖战扶住她,体育老师让他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肖战抱起她,那是他第一次那么近地闻到她身上那种混合着玫瑰花的香味。
医务室里开着空调,她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得可怕。
她睁开眼睛,入目是少年瘦削清秀的脸。
他哑然,和她对视了许久才开口
肖战你好点了吗?
声音听起来很舒服,让她烦躁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吴宣仪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肖战。
当了两年同学,她对面前少年的了解甚少。只知道他是班长,成绩常年第一,待人平静温和。
十四五岁的少年,眉目干净,明明还带着青涩感,他的皮囊却已经足够吸引人
难怪是众多女孩的暗恋对象
肖战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吴宣仪。
这是今天早上出门前,家里的小妹妹塞到他校服包里的。他不是很喜欢吃甜食,这下倒是有了用处。
吴宣仪接过,看了眼包装上的品牌logo,道了句谢谢。
下一周的周一,吴宣仪到班时人还很少,肖战坐在座位上看书,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玫瑰饼干,放到他的课桌上。
吴宣仪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上周肖战给她的巧克力价格不菲,她便也准备了东西当做谢礼。
肖战愣了愣,低声说
肖战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