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真的 爱你 句 句 不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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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黎只觉得自己喝醉了。
她一定是听错了,田柾国没有要离开。
“别喝了。”
“我让你别喝了!”
田柾国略带愠怒的声音恍惚在耳畔,舒黎只觉得晕乎乎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起初以为是自己哭了,直到身体不受控地失去重心,往前一倒。
她额头抵到一个舒服的怀抱,那是曾经让她最安心的地方,于是昏睡过去。
田柾国的手臂蹭到桌面上女孩弄倒的酒瓶子,滚落在地一声脆响,裂了。
他把舒黎的脑袋在自己怀中扶正,贴在锁骨的位置,心脏正上方。
少年隐忍的情绪终于在黑夜之中崩溃,如同决堤的洪。谁说他从今往后都不痛了,他分明就是骗她的。
田柾国舒小霸王,没有你在身边,怎么可能会不痛啊。
他带着酒气的唇轻吻上她的,比过往任何一次都要珍重。先是唇畔,到脸颊,到前额。他不舍得放,泪顺着舒黎的眼睑落下来,睫羽阻隔,滴落到她脸上。
她于梦中咽咛:“坏蛋..骗子..连爱都不是只给我的…”
“不要走,不许走,田柾国…”
“舒黎”田柾国喊她名字,本意安抚,她却越发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襟。
舒黎十八岁,十八岁我就跟你走。
舒黎田柾国,十六岁跟你走,十八岁我也会跟你走..
田柾国疼的喘不上气,垂下头去,唇绷成一条笔直的线,含进咸涩。
田柾国只有你,舒黎。
田柾国我的爱,只给你。从头到尾,全部都是你。
他想起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问爸爸:“爸爸,你和妈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
“十六岁,爸爸和你妈妈呀,是从一而终的初恋。”
声色重叠,他又恍惚听见昨天和父亲对忸的自己:
“爸。”他问。
“你有想过十六岁之后,就再也不和妈妈分开了吗?”
“问这些做什么??你为了一个所谓珍贵的初恋独自一个人跑到省外去几个月,瞒着学校,瞒着我,瞒着所有人!!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有没有这个家了??!”
…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在父亲气急败坏的谩骂声中再次淹没。没有理智的,也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只是机械化地吐露:
“可我想过的,我以为我和她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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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来的时候,看见舒黎正在田柾国怀里睡的香甜,好一幅温馨的画面,似乎自己不该在这里。
他从黑色轿跑上下来,伸腿踢开椅子,田柾国注意到动静,回过头来看着他坐下。
金泰亨有事找我?
田柾国看见他的表情称不上友好,只是单手扛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女孩站起来,未经金泰亨的允许就亲手将她托送到了他怀中。
怀里的女孩软的不行,脸颊红的像能掐出汁水,嘴里还在不停嘀咕着不太完整的语句。金泰亨蹙了蹙眉,显然没有明白田柾国的意思。
金泰亨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接这个醉鬼?
眼看金泰亨顺手放在了舒黎的腰间,即便是为了托起她,田柾国也觉得不爽极了,瞥过眼不去看。
田柾国凭你在藤罗的本事,应该能让那些人不再找她的麻烦。
田柾国再说了,你不是喜欢她么。
金泰亨听到这里笑了一下,无法抑制的。
金泰亨什么意思,把她拱手送我?田柾国,你是哪门子怂包,出了事情不自己负责,居然要别人替你承担?
这番冷嘲热讽,是田柾国早就想到的,故他根本没有作要去跟他辩驳的打算,即便他知道金泰亨口中的别人,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舒黎。
他看不惯他留下舒黎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行为,他是在心疼舒黎。
够了,知道这些就够了,田柾国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只要她平安的话,要让他背负所有的骂名也无所谓,他本就不清澈,也不怕更浑浊。
但是在走之前,他还是让金泰亨亲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了个电话,亲耳听见金二少吩咐下去的“在藤罗任何人都不允许伤害舒黎”之后,才真正算是放下心。
“田柾国,你以为背景在藤罗就是一切,你以为舒黎会在乎我手中的权力吗。”
金泰亨在他身后这样发问。
“我说过,金泰亨,我只要你保证她平安。”
他这样回答,再没有转身看他们,或是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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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商务车里回家的路上,舒黎一直黏黏腻腻地抱着金泰亨,似乎是把他当成了梦中的什么人,说的最完整的话就是不要走。
金泰亨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看怀中她的睡颜,想起他们初见的第一面,那样针锋相对,而她的面容又是那样毫不服软。
真倔,受了那么多苦,早点来找我不就好了,金泰亨在心里骂她。
到了舒黎家门口,她还是没有醒来,金泰亨也没有摇下车窗,只是安静地听她呓语:
“不走..不走了好不好,爸爸,我们不要走了..我有很重要的人在那里..”
“为什么..不要走,不要..”
金泰亨舒黎,到家了。
他低下头,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在她额前说道,想要用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撑起来。
可是怀中的女孩忽然发了狠地抱住他,任凭他怎么安慰也不肯放手,最后还在挣扎中哭了起来。
金泰亨无奈,只好对司机道:“去酒店吧。”
车停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门口,司机殷勤地下车替金泰亨打开车门,见他打横抱着女孩就往里走,车里留下了一打钞票,还有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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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抱着她上了最高层的楼。
酒店是金氏的产业,经理见状自然不敢多话,开了最好的包间给他。
抱了一路他还真有点手酸,故一进门他就想把她丢到床上,结果非但没甩开,还被她连拉带拽地一起摔进了床里。
“!…”女孩近在咫尺的睡颜上挂满了泪珠,任谁看都怜爱万分,可金泰亨的眼里却装满了稳如死水的沉郁。
他不会动她的,他心里清楚。
但是下一秒,女孩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便自然而然地脱落了,金泰亨刚松了一口气站起来,余光居然瞥见她自己把领口扯开了!!!
他慌忙压过去摁住她手,遭到舒黎激烈的反抗:“热!…嗯..你走开..”
“…靠。”金泰亨暗骂一声,强行把她手卷进被窝里,结果又被她乘着机会死死攥住,再也不肯放开。
他抬眸,看见舒黎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只是瞳孔仍旧空洞的,不知道透过他在看见谁。
舒黎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就待在这里,待在我身边,不要走好不好?
金泰亨忽然被她看得心脏一疼,脱口而出的“好”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长帘遮天蔽日,室内的温度每分每秒都在上升,他好像终于作罢,允许自己享受以这种方式与她独处的另一个世界。
金泰亨舒黎。
他见她安心睡去,凑近看她垂下的睫羽,小声喊她名字。
没有回音,万籁俱寂。
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可奈何,原本露出獠牙的小狼,终究还是把牙齿缩了回去。
更小声的,诉说着这场斗争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金泰亨我还是输给你了。
“愚昧的、可笑的,自投罗网的。”
“输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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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會再重來还有剩下两条线完结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