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落地了,可为什么地上这么软呢?我睁开眼一看,妈耶,是一个一人大的茧,还包得挺严实。我直接吓得把茧推开,炭治郎将茧砍开,里面淌出一堆浓稠且发臭的流态物。“噫...快走吧好恶心。”我拉起炭治郎就走,炭治郎捂住鼻子,直到远离那个地方才停下。“那些东西,”炭治郎喘着气说,“我闻到了有人的气味。”“不会吧...意思是...里面...是个...人吗?”因肋骨断裂压迫了肺,说起话有点费劲,还有点头晕。炭治郎突然开始四处张望,用仅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云田小姐要小心,这附近,有一种比刚才那只蜘蛛精还要强大的味道。”我又想到了十二鬼月,“那这次,它可能就是鬼杀队一直在寻找的那只鬼了吧,也不知道梅霜有没有事啊...”
(第三)梅霜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伊之助被大蜘蛛精捏住了头,眼看血都从头套里流出来了,可自己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干不了,她抽出云田给她的那把刀,好歹自己平时也是有偷偷学一点技巧的,应该没那么难吧...想着她便举起刀向蜘蛛精砍去。“铛...”好清脆的声音,刀,断了。梅霜满脸的疑惑,趁此时发呆,蜘蛛精又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整个身体,眼看蜘蛛精越来越用力,梅霜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大脑,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肺部被严重压迫导致无法呼吸,她张开嘴想吸入更多空气,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弥留之际,她看见了自己的一生从眼前一遍遍流过。
“今天为什么才这么点钱!”男人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旁边立着一个女孩,“还有你!天天除了吃还会干什么?也不出去给老子挣钱?”说罢他抬起手想一巴掌打在女孩脸上,女孩机灵地躲开了,她己经不只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了。她怒视那个男人,她非常不想承认,这种人配得上“父亲”两字,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父亲”不是在赌就是在外游荡,这,便是梅霜的家。家里本来有爷爷经营的几家商铺,日子富足且快乐,父亲虽然也在赌,但因为外祖父的呵斥,他才不敢天天出去,作为家里的长女,爷爷经常对梅霜说:“你是个小大人了,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你不要听别人说什么男人比女人尊贵,做你想做的事,也保护好弟弟妹妹,这样才能作为一个真正的大人。”梅霜十五岁那年,爷爷定做了一套和服,花纹是梅霜最喜欢的向日葵,父亲一见到那套和服,眼睛盯得比梅霜还紧,梅霜穿上后,弟弟妹妹都围了上来想穿。“等你们长大了,姐姐给你们做很多件好不好?”全家都笑了。
爷爷病逝得很突然,在梅霜生日后的第三天便上路了。理所当然地,父亲继承了所有商铺,可是他哪里会做生意,不久便被骗走了两家商铺,只剩一家开最久,也是爷爷最喜欢的一家花店,父亲便把这家店作为赌注又去了赌场,想把之前输的钱都赢回来。最后,不仅把商铺赔了进去,剩下还有一些钱把房子卖了才还清。一家人只好搬到山里去住,母亲气得直掉泪,却因为不敢与男人顶嘴而只能独自哭泣,弟弟妹妹也因为父亲的恐吓而不敢多说,只有梅霜站出来指着父亲的鼻子骂,父亲气得要打她,却因为欺软怕硬而败于梅霜嘴下,父亲气得甩门离去。此后梅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母亲上山采药换钱维持温饱,母亲怕梅霜下山太累,便一起下山卖药,有时梅霜还能用毛线织点小玩意,能多卖点钱,日子才能以继续过下去。梅霜的那套和服,一直藏在家里,这是爷爷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也曾纠结过要不要卖掉来减轻家里的负担,母亲不同意:“小清(梅霜原名:织田清理)穿上多好看哪...妈妈一定想办法多赚钱让弟弟妹妹也穿上好看的衣服。”“嗯!”这几天,是梅霜在搬家后最幸福的几天。没想到几天后,梅霜和母亲在织冬天要用的围巾时,父亲破门而入,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他一进门就揪住母亲的衣领要钱,梅霜怒不可遏,用纺织锤扎向父亲的手。吃痛的父亲终于老实下来,原来这几天他不想去工作,身上仅有的钱也输完了,“快给我钱!这次肯定能赢回来!”他又想要钱,梅霜挡在母亲前面,冷冷地说道:“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钱,您要是想赌,就自己去挣吧。”父亲转动着眼珠:“那件和服呢?应该值不少钱吧...快给我!”说完便翻找起来,梅霜也急了,又想用针扎他。父亲从放被子的柜子里找到了那件绣着金色向日葵的和服,“不行!那是爷爷给我的!”梅霜流着眼泪大喊。“你个丫头用这么好的东西干嘛?再说了,老头子的就是我的,你们饿着没关系,可我怎么办呢?自私鬼...”说罢,父亲便抱着和服出门了,梅霜趴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她满脑子都是愤怒与悲伤,她真想拿起针了断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妹妹,做一个真正的大人...”这句话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爷爷给予她的希望,怎么能这样作废呢?她终于给自己打气,站了起来,安慰了弟弟妹妹后,便又像平常一样做饭给家人吃。父亲卖掉和服后又一头扎进赌场,没有任何惊喜地,他又赔光了所有钱,还欠下一屁股债,父亲逃债回家,看到了母亲,把她挡在追债人的面前,“把她的胳膊砍了,便放过我吧!求你了!”追债的男子嗤笑道:“连自己的妻子都敢卖呀,行,这小娘子的手倒是细嫩,多少钱呀?”父亲颤颤巍巍地说:“够钱就行。”母亲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又看着即将砍向自己的斧头,与此同时,已经走到门口的梅霜开心地想着:今天采到了不少稀有草药,明天能卖个好价钱了!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妈妈!”梅霜赶忙拉开门,却见血液溅到了半个屋子,弟弟妹妹全围在屋子的角落哭泣着,母亲的一只胳膊拿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手上,倒在地上的母亲因疼痛在不断抽搐,血液流在地板上,父亲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呦,这个小娘子又是谁呀?”陌生人走过来便要摸她的脸,梅霜此时变得无比冷静:“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这里...”“你妈妈的手可是在这里哦!”陌生人把刚砍下来尚有余温的手搭在梅霜脸上,梅霜转身从筐中掏出针,以无比精确的角度扎进了那人的眼里,趁机把斧头也顺过来,愤怒终于冲破理智,梅霜上手就要砍,那人怪叫一声忙向下跑去。梅霜提着斧头进了屋,父亲见状忙说:“那人是要债的,是你妈妈非要替我挡的,跟我没关系啊!”梅霜抱起母亲向山下的医家奔去。血止住了,可母亲也失去了一只胳膊,并因此花完了家里仅有的钱。父亲怪母亲太娇情,没钱就没饭吃,梅霜便一整天在外面赚钱,一天在家照顾母亲,于是梅霜在家的时候,父亲便抱怨她们的无能,又每次被梅霜以恶言相向以至于赶出家门,其实梅霜不只一天想要杀掉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人,他就像只寄生虫,夺走了每个家人生存的希望。直到那天,一只鬼灭了全家的性命,下山采药的梅霜躲过了一劫,她的第一想法是:谁干的,然后是:要为母亲和弟弟妹妹报仇,当她看到父亲的尸体时:“原来你也有今天...”她提起刀,向山下奔去,一位婆婆告诉她鬼的故事,并告诉她猎鬼人的存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鬼的所在地,她最终还是没能亲手报仇,但这位声称“鬼杀队”的叫云田的大姐姐,让她下定决心要放下过去,为自己而活。这一路上虽然云田没有对她说太多话,但梅霜能感觉到她的性格是自己以前从没见过的,这么天真,却这么厉害。云田是个好胜的人,又不会因为别人比自己强多少就疏远他们。
梅霜闭上眼睛,她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云田的脸。不远处,义勇终于赶到,他砍下了蜘蛛精的头颅,救出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