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二喜站在门前……

　　“别光站着进来！”

　　进到里边儿是个三层小楼的豪华饭店，“哇！这也太漂亮了吧！”

　　“来跟我到这边来把衣服都一换！”施程把他领到换衣间，在北京很少有屋子，都自备换衣间……

　　换好了衣服，他们走了出来。

　　“我呢，即使这家餐厅的老板也是这的主厨，我去负责做饭，你就负责收拾桌子！擦擦地！招待招待客人。”

　　“行！”……餐厅里，工作忙个不停，收桌子，端菜，记菜名儿，各种各样繁琐的工作，让只端过枪杆子的二喜很不适应……

　　中午，三楼聚集着员工，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施程拿着饭菜做到了二喜旁边。

　　“怎么样？第一天适应吗？”

　　“还好，有点儿忙！很多菜名还没记住，连见都没见过。”

　　“我以后做来让你尝尝！对了！人你认的怎么样了？”

　　“要记人吗？”

　　“当然要记了，你看！”施程头探过栏杆，拿筷子往下指。

　　“看那是马老六！北京的市民，告诉你，在北京能留下来的人都身怀绝技，但挣得却往往最少！一年中啊，大概就只能来我这吃了一两次！吃多了，家里边儿连饭都吃不起了！那位是吴太爷，原来祖上是宫里的人，家里流传的宝贝儿一件都够他吃一辈子！他家里没被抢，什么东西都保存的完好无损，当年批斗地主，他把东西都藏了起来，什么东西都没被破坏，你别看他穿的不怎么滴，家里边儿什么东西都特别值钱！对了，他们特别爱钻牛角尖，你别跟他们计较，他们要是闹起来你就把我叫下来！”

　　“这样啊！那个站在门后自备酒菜的人呢？为什么不赶他走啊？那多占地方，这儿寸土寸金的！”

　　“那些人可惨了！他叫阿喜！原来他应该和吴太爷一样！过上富贵生活，但他因为战乱，再加上批斗主！家里边儿，就剩下房子和几件破衣裳！他能来这儿喝酒，那点儿酒钱应该都是从墙缝里边儿抠出的铜板子换的钱！”

　　“为什么不赶他走啊？”

　　“我们施家人祖上！以客为主！来了都是客人！没有高低贵贱之说！一家小馆子容不下这么多事情！要是说高低贵贱的话，那还是出去说吧！”

　　“这样啊，那为什么不给他们挨张小桌子呢？”

　　“你的问题也太多了，这地方本来就不大！这三层小餐馆算是北京较高的地方了！本来就人满为患，坐不下多少人的！”

　　“行，我知道了……”

　　下午六点，餐馆打烊了，施程把他的自行车推了出来，“上来，我带你逛一下！”

　　“逛北京？”

　　“咋？不想去？”

　　“当然想！”

　　穿过北京的闹市，穿过北京的胡同，北京城被晚霞覆盖，二喜的幸福之情流露心头……

　　穿过胡同，走到一块儿街角，他们被京剧吸引，“走咱俩进去瞧瞧！”

　　“走咱俩坐那儿！”

　　“行！”他们选择一块儿角落座下。

　　“帮我上一壶铁观音！两盘绿豆糕点心！”说完，施程把一块钱放到那人手上。

　　二喜的眼睛被抬上了精细吸引住了，炫彩的衣裳，动感的节奏，尝着酥甜的点心，二喜心想，这也许就是北京人的幸福吧……

　　看完了戏，吃完了点心，施程骑着车带他们回家，进了院里，回到屋子，到了盆热水，把脸一擦，手一洗再把脚泡一泡，对于农村人来说，这三样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干的。

　　躺到床上拉上灯，听着屋外的狗叫，二喜深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