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姜小姐,这套婚纱乃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穿在您身上真是漂亮啊。”
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店员小姐蹲下身为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角,唇上挂着公式化的笑。
姜阮辞低眸,纤细的手指拂过镶在裙面上的珍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没想到她也有穿上婚纱的一天,如此纯粹浪漫的白纱裙啊……
姜阮辞“谢谢,可是我想要再简单一点的款式,这套婚纱太重了,我怕婚礼那天我会走不动路的。”她对着镜子挑了挑尖尖的眉尾。
店员小姐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可是田先生昨天过来特意拜托过我们,他说这件婚纱穿在您身上一定很美,如果可以让我们务必说服您。”
姜阮辞脑中闪过一双温和的眼眸,红唇扯出一个笑
姜阮辞“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服务员“当然了。”
姜阮辞“那就……”她点了点头,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手机铃声便突兀的响了起来。
她朝店员小姐露出带着些许歉意的笑
姜阮辞“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店员微微低眸
服务员“您请便。”
翻出包里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的手先是一抖,面色渐渐苍白了下去。
这个电话号码她可没有告诉那个男人啊。
拿着手机走到没人的走廊上,她这才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冷漠
姜阮辞“找我有事吗?”
手机那边先是沉默了几秒,随即便传来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
田柾国真是冷淡啊,阮辞,我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黑色的眸子无意识看向窗外,她扯了扯唇
姜阮辞“我要结婚了,需要给您准备一张请帖吗?”
田柾国“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它撕碎的话——你要嫁给一个周国裔的商人?”男人的声音倏地冷了下去。
姜阮辞“我的身上也有一半周国的血液,啊,我忘了,日理万机的您根本不可能屈尊降贵来参加一个平民的婚礼,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
她的语气轻飘飘,带着丝丝嘲讽,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强行打断。
田柾国“姜阮辞,你以为我会让你结婚吗?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那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要幸福!”
男人阴骘的话如毒蛇爬进她的耳朵里,啃食着她的心脏。
她如陷冰窖,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姜阮辞“你说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的空气,看着已经被切断的通话,姜阮辞低头轻咒了一句
姜阮辞“这个疯子!”
就在这时,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从身后狠狠桎梏住了她的脖颈,随即一块浸着药物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手机在挣扎中掉落在地,四肢渐渐无力下去,意识从身体剥离的那一刻,她在心中无力一笑,明明就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啊,她也抓不住吗?
夜色已深,一辆黑色轿车如幽灵般驶进了帝都郊外的一处庄园内,直接穿过偌大的花园,在巴洛克式建筑的小宫殿前停下。
守在门口的黑衣卫兵连忙上前为其打开车门,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只擦得锃亮的中筒军靴。
随即身着一席黑色风衣的男人便从车里钻了出来,取下头上的帽子,交到卫兵手中,男人细而薄的红唇动了动,沉声问道
田柾国“人呢?”
苍白细腻的肌肤,金色削薄的短发三七分开,露出一张深邃精致的容颜,一双狭长幽深的蓝眸,不是天空的一样的颜色,而是海的颜色,万劫不复的大海,犹如从黑夜里钻出来的魔鬼,带着食人魂魄的美。
【你们凑合的看吧】
万能龙套“在里面。”
侍卫不敢直视那双过于阴兀的眸子,只是恭敬的低下头,然后走在前面为男人引路。
穿着铺着暗红色绒毯的走廊,来到一扇雕花橡木门面前,男人站定,朝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幽蓝的瞳孔翻涌出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诡谲,他红唇轻扯,呢喃出声
田柾国“亲爱的阮辞,不论你愿不愿意,你还是回到我身边来了不是吗?”
偌大的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幽蓝色的月光如薄纱一般从落地窗边渗进来,落在身穿白色拖地长裙的女人身上,形成一股神秘缥缈的美。
从她无力垂下的头可以看出,她还没有从药物中清醒过来。
那纤细伶仃的手腕,染成红色的指甲,微微起伏的修长锁骨,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只要她醒来,她就会用那双猫儿一样的瞳孔注视着他,红唇吐出那些慵懒动听的话语。
她的全部……过去是属于他的,而以后,也只能属于他!
伸手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他并不着急去触碰她,而是斯条慢理的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里面裁剪贴身的笔挺军装,华丽而冷酷黑色,胸前那枚金色的鸢尾花勋章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图片我尽力了】
褪去绣着鹰纹的白色手套,他把随身的手枪随意丢在床上,转身去拿了一杯凉水。
沉睡的人儿被一条从天花板上垂下的铁链锁住手腕,直直吊在房间中央,仿若一只濒死的天鹅。
慢悠悠走至姜阮辞面前,然后将杯中的水对着她兜头浇下。
冷水顺着她的脖颈滑进衣服里,这种黏腻感让人难以忍受,皱了皱纤细的眉,她从黑暗里幽幽转醒。
身上的痛意也跟着她一起苏醒,纤细的手腕已经被手铐硬生生磨破了一层皮,渗出颗颗鲜红的血珠。
姜阮辞勉强站直身体,让快要脱臼手臂不再承受全身的重量。
头发被水打湿黏在脸上,此刻的她连话也说不了,只是略带狼狈的大口喘着气,仿佛一尾被强行脱离水面的鱼。
听着那锁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男人眯了眯眼,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对上一双含着恨意的眼,他优雅轻笑
田柾国“抱歉,以这种粗鲁把你叫醒,其实睡美人本来是该被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