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伍兹在踏入这片森林之后,立刻后悔了。
虽然明白为民除害是他们的职责,只是她的双腿还是不由自主的打颤。
这也确实情有可原。她才刚刚从欧利蒂斯魔法学院毕业,就被迫来到这个幽深恐怖的森林。
不知是哪个村子里的人向上级报告,说在这片林子里看到了狼人的身影。
艾玛当时在场,立刻就笑出了声。这个被列为禁地的地方,他们竟然还有胆进去?她的上司瞪了她一眼,借此为由让她去消灭狼人。
虽说她口口声声说着不相信还有狼人存在,可是在走进森林时,她还是犹豫了。
万一真的有狼人呢?
她还年轻,还不想死。
艾玛在欧利蒂斯魔法学院时,就有着非同寻常的表现。她若称第二,在校学生没人敢登上第一的宝座。这小姑娘天赋异禀,要不是自幼丧父丧母,也不会埋没到高中时期才被发现。
艾玛确实很努力,在学校整日起早贪黑,抱着个从图书馆借来的古老的厚书在那里读读读。因为穷,她不像那些贵族子弟那般,只是啃两个白馒头,捧着一碗稀粥,快速的吃完饭,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书。
她的校园生活就是这样度过的。即使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穷孩子,后来,她还是成为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只是毕竟是初经世事,对这次的任务,她或多或少有些恐惧。
她知道他早就看她不顺眼,她也知道自己生得丑陋。没有人不喜玉人颜,所以她知道自己的劣势。对此,她并未太大伤心。
当初在学院她就不被看好,尽管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也没有人看中她。
本以为来到驱魔公府她就能摆脱悲惨的身世,丑陋的相貌,世人的耻笑。可是她错了。
在这个社会,颜值高才是硬道理。
所以她终日带着面具。
——
坐在宝座上的杰克注视着水晶球中颤颤巍巍缓慢前行的绿色身影,眯起了双眼。
这可令其他的狼人乱了阵脚。他们知道这个脾气古怪的狼王一向懂得收敛自己的表情,这般,还是第一次。
其实杰克并非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只是见过的人,无一例外的,早已不在这人世。
他承认,一开始吸引他的,是少女独特的狐狸面具。
杰克也并不知道这个瘦弱的人究竟是不是个小姑娘,只是那微微隆起的前胸让他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虽然和他们狼族的少女比起来也算是一马平川。
本以为她只是路过这里,只是没想到竟越来越接近他的宫殿。
这个少女,动机不纯。
他知道在外人们把这里列为禁地,这也为他们狼人在这里繁衍生息无意中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不过也有些不怕死的人,例如眼前这个小姑娘,偷偷摸摸地溜进去想一探究竟,大多都已葬身狼腹。当然,杰克并不能确保每个进来的人都没有离开森林,只是他见到过的,从未逃出去。
艾玛·伍兹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敢独自前来的女性。
还是个小姑娘。
“大人,需不需要我们……”
一旁的按捺不住的有些饥饿的将士小声地询问,只得到杰克的挥手停止。
“我自有打算。”
宝座上的狼王盯着艾玛胸前的铭牌看了又看。
驱魔公府么……
――
随着不断的深入,风穿过林子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为了呼啸。
说不怕是假的,毕竟她才只有23岁。现在就回去?不不不,照那位先生的性格,不把她的皮活剥了才怪。虽然艾玛认为那并没有太大价值。
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冲了。
狐狸面具下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紧紧抿着的双唇也是有些瘆人。
她从小就听过狼人的传说,对于其中的狼王她更是闻之丧胆。虽说玛莎在生前不止一次抚慰她说狼人和人类和平共处,可她还是缩成了团子一般扑在她怀中哭泣。
后来,那一场火灾,夺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姐妹,她的家,以及她曾经如花似玉的面容。
艾玛生来就很美,小时候经常被人夸作“美人坯子”。直到那次火灾过后,面目全非的她得以生还,披着这个半人半鬼的皮囊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听闻这一切都是狼人一族搞的鬼。
里奥作为一级上将,这般死于非命,自然是引起了民愤。在一个满月之夜,驱魔公府带领众人讨伐隐居森林的狼人。
自那之后,那片沾满了鲜血的林子被列为禁地,狼人也悄无声息。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灭绝了,包括重新振作起来的艾玛。只是最近听到狼人的消息,这才惹得众人惶恐不安。
尤其是驱魔公府的人。
艾玛认为不会再有人胆敢闯入这片林子,所以在看到眼前趴在地上的重伤少年她才感到惊讶。
她快步走近,确认少年还有生息后,为他仔细的包扎伤口。之后将他带到了一个静谧的湖边。
少年的衣衫很是破旧不堪。虽然医术高超的艾玛经常为男性疗伤而见到那些不该见到的东西,但这次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脸颊,好在没有人能看到面具下的伤痕。
少年应该是练过武的,身体很强壮,不多时便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张狐狸面具,不可置否的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太过靠近,艾玛咳嗽了两声。转身站起,指了指在篝火上烘烤着的少年的衣物。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只有缠绕的绷带,脸颊再次沾染了红晕。
少年害羞的后退,不想却牵扯到了伤口。艾玛急忙跑过来,嗔怪了一声,继续盯着那团火苗,尽量不去看一丝不挂的少年。
“我……谢谢你。”
少年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意识到艾玛并没有看自己后,才睁眼看向了繁星遍布的夜空。
“不用客气。我也算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的恩师黛儿夫人就经常告诫我们要乐于助人,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少年惊讶于艾玛的从容不迫,天知道她在为他脱下沾染鲜血的衣物时有多么的纠结。
“对了,我叫艾玛·伍兹,你叫什么名字?”
艾玛并未回头。
“我叫奈布·萨贝达。”
她的身影微微一颤。
奈布本就不擅长与人交流,更何况自己还处于这种情况之下,只是盯着艾玛的褐色长发看得出神。
良久,才打破这种寂静的局面。
“奈布……可以这样称呼吗?”
艾玛微微愣神,直到少年做了肯定的回答后才继续发话:
“你为什么要来这么个危险的地方?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
“我的母亲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听说这片森林有药草,所以……那你呢?为什么要来这里?”
艾玛叹了口气:
“我是驱魔公府的人,有人说在这里看到了狼人的身影,派我来铲除狼人。”
奈布的心“咯噔”一下。
他悄悄走近背对着他的艾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慢慢恢复的利爪一点一点接近她的背。
“其实我并不想来这里的。”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并不相信狼人存在,那次事故之后……你应该知道的吧,十年前贝克庄园的那场大火。”
奈布有些失望。
他在期盼些什么?难道真的有人类愿意同狼人一族和平共处吗?他们凶残,暴乱,他们就是“恶魔”的代名词。
弱小的人类经不起折腾,哪怕是见到他真正的面容,恐怕也会吓得屁滚尿流。
十年前的事是他的父亲的不对,可他也不能说些什么。他是狼王的孩子,是一切都要听从狼王的安排的。尽管他也在背地里寻找两族和平共处的方法。
这次也是如此。因为想要离开森林而受到狼王忠诚部下的追杀,即使他是皇族也免不了被支配的命运。
被送到大牢之后他费尽心血逃了出来,不想先前受的伤差点要了他的命。幸亏遇到艾玛,否则现在,他都不知道在阴间的哪里飘流。
奈布默默回到了原位。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光微弱,繁星灿烂,也许,就算弱小如他,也总有一天能够找准时机,散发光芒。
确实,奈布·萨贝达在同族中并不受待见。
他的弟弟伊索,就有着超凡的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一点杰克赞扬了不止一次,更何况他还有过人的绘画天赋;他的大哥克利切,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但在经商这方面,与杰克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姐姐玛尔塔,即使没有成为狼王的资格,单就射击来说,整个狼族没有一个人能够比过她。
除了相貌生得好,奈布似乎并没有什么突出优点。
相比之下,身为家中的老三,他似乎有点太弱了。
这件事在狼人族是人尽皆知,没有人把他当做下一届狼王的人选。他们所看中的,只有最小的伊索。哪怕是克利切,也比奈布更受待见。
真的有发光的那一天么……
―—
艾玛现在很慌。
半夜三更发现有个团子紧紧抱住了她,占便宜不说,更是用她平时不舍得穿的制服擦眼泪。碍于他是伤员,艾玛收起了拳头。
做噩梦的孩子怎样安抚?在线等,急!
其实奈布应该和她差不多大,长的却甚是好看。她所见过的人类,没有几个可以与之比拟的。
人类?她摇了摇头。
艾玛看着看着便出了神,以至于刚刚睡醒的少年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狐狸面具在他眼前。
挥了挥手才发现少女早已睡着,将他抱紧的臂弯却是怎么也无法松开。
奈布完全不知道夜里自己的厚脸皮举动,只是小声地抱怨起艾玛的多动,弄得他有点饿了也无法够到近在眼前的烤鱼。
不忍心将熟睡的少女弄醒,奈布只得缓缓站起,一只手托着艾玛的背,另一只手架起艾玛的腿,慢慢的靠近香喷喷的烤鱼。
似乎自己吃鱼的声音太大,奈布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怀中的艾玛。她的狐狸面具令他甚是不喜,想要摘下面具一睹少女的容颜。
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他不怀好意的手腕,笑道:
“萨贝达先生,偷看别人的秘密似乎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应该做的事吧。”
奈布意识到称呼的变化,只得一个劲儿叹不是。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误,至少不应该纠结半天婆婆妈妈而错失良机。
“艾玛……”
少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正在寻找可以吃的野果的艾玛转身看向奈布。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既然戴着面具,想必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实容颜,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艾玛并未生气,含笑看着奈布:
“一般情况下,戴着面具的分为两种人。第一种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但不愿以此为生,非要拼实力的人;另一种便是没有极好的相貌,但不想因丑陋而惹人耻笑的人。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艾玛那么善良,一定是第一种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采摘野果的手滞在了半空中。
――
两人漫无目地地走着。
对于离开这片森林,艾玛并非没有想过。只是还有奈布。
他还没有找到他的母亲需要的草药。
他一定很爱他的妈妈吧,不怕死的闯入禁地。
她也想做个孝子,只是没有机会了。
“奈布,阿姨得的什么病啊?”
奈布的心猛一紧。他忘记了艾玛懂得医术这件事,照她的心肠,定是要帮他的。
母亲生病只是一个幌子,他不能让艾玛知道他是狼人一族。
他的直觉告诉他,艾玛和十年前的意外,一定有些联系。
只是他不敢问。
那时他还小,只有13岁,只知道那次火灾中,贝克一家全部丧生。里奥·贝克,玛莎·贝克,以及那个传闻有着闭月羞花之貌的丽莎·贝克。
杰克那时好像是去找里奥定下娃娃亲,希望里奥能让丽莎嫁给奈布。本来两人都已经同意了的,后来杰克一离开,贝克庄园就燃起了大火。
世人皆说杰克是酿成火灾的罪魁祸首,久而久之奈布就相信了。
他和他的未婚妻素未谋面,更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反正他只是杰克的工具罢了,乖乖听话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只是……
对付艾玛·伍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医生只告诉我,除非找到仙灵草,否则……”
奈布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仙灵草是这世间最珍稀的植物,只生长于湖底最深处的洁净之地。
众多贤人志士想要找到这仙灵草,最终只是无获而归。
所以,艾玛应该不会再追问下去了吧?
他本就不擅长说谎,更不要说一个谎言需要千百条谎言去圆。他只希望艾玛没有注意到什么。
少女是图书馆的常客,对于这仙灵草她定是知道的。
“听说,仙灵草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是吗?”
艾玛抬头看向奈布。
“书上是这样说的没错……”
“如果书上说的是假的呢?”
“……凡事都要试一试。”
她沉思了一会儿,并未开口。
良久,红唇微启:
“奈布,我们一起找仙灵草吧。”
诶?
怎么和他幻想的不一样?
按理来说,正常的女生这时都会表现出惋惜之情吧?怎么会有这么热血沸腾的姑娘?
还是说,少女也有求于仙灵?
――
少女再次醒来时,周围一切都变了样。
她只记得,自己和奈布正在湖里寻找洁净之地,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突然昏睡了过去。
奈布呢?
突然想起那位负伤的少年,艾玛焦急地从地上站起,带动了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
阳光透过小窗投射到屋里,艾玛这才看清周围的布局。
这是个牢房。莫非,这便是狼人聚居之地?
“哟,醒了?”
牢门外传来戏谑的声音,探过头却将艾玛吓得不轻。茂密的毛发生长在脸颊两边,两颗尖牙在唇边不知摩挲什么。
如假包换的狼人。
“你、你……我的那位同伴呢?”
她努力安抚自己跌宕起伏的心,一切却都是徒劳。
“哼,你等一会就能见到他了,丑女。”
艾玛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颊,却没有往常的光滑的触感,只有粗糙的皮肤和遍布的灼伤疤痕。
“我的面具呢?你还给我!”
“很不幸,面具坏了。”
看守虚伪的耸了耸肩,不想下一秒伸入牢房的一只手被少女咬住。
他费尽全力将艾玛摔到墙上,后者吃痛的叫了一声。
脸上的伤疤因愤怒而扭曲,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罪犯1221,狼王大人传唤。”
她浑浑噩噩地跟在守卫身后,努力低着头希望不被看到自己丑陋的面容。只是一切都是无用功。
其实狼人族的大殿很漂亮,只是沿途艾玛从未抬头。她感受到了来自身侧的莫名注视的目光,也只是当做嘲笑。
她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虽然低着头,但也能感受到坐在宝座上的人的威严的目光。他或许就是狼王。
被迫跪下,膝盖被咯的生疼。
“你叫什么名字?”
“艾玛·伍兹。”
“哦?这名字倒是不错。你为什么来到这片森林?就我所知,这里是被划分为禁地了吧?”
“为民除害。”
她始终没有抬头,天知道艾玛紧握的双拳中,有多少的汗水。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是你要除去的‘害’喽?”
艾玛不喜欢他这种语气。
她没有吭声。
“这样吧,请将这位大言不惭的小姐逮捕的人对她处决吧。”
她感觉狼王挥了挥手,请她身旁的一位走上前。
艾玛抬头,看着身着华丽礼服的奈布·萨贝达,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她这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却并未回头。
“父亲大人。”
“奈布,你说,该怎么处决伍兹小姐?”
艾玛闭上了眼睛。
周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奈布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希望父亲大人能将艾玛小姐许配给儿臣。”
――
奈布·萨贝达要娶亲一事轰动全城。
虽说这三皇子能力并非出众,但容颜在狼人一族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不少思春的姑娘在大街上远远望见他,也会被勾去魂魄。
不知是哪个幸运的姑娘,使得这国民男神倾心。
艾玛却并不认为幸运。
自她在大殿上被守卫带走,到如今她嫁衣红霞坐在金丝红帐轿中,她从未见过奈布。
倒不是她对他多么日思夜想,只是不能手刃仇人到底是令她愁眉不展。无奈此时她居于下风,只能任人摆布。
红纱之下是她狰狞的面孔,红袖之间有她攥紧的拳头。
她被一双温暖的手牵着,慢慢走进了大殿。她鬼使神差地同他拜了天地,又被他温柔地抱回他的寝宫。
他缓缓掀开她的盖头,遍布伤疤的脸庞令他微微一愣。观察力敏锐的少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冷冷的讽刺毫不遮掩传入他的耳中:
“既然萨贝达皇子并不是那种看淡风月之人,那又为何目的娶小女我?莫不是在为自己曾经的罪行自我救赎?”
他的心微微刺痛,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但被她硬生生抽走。
“艾玛……我找到仙灵草了。”
“……很好,快去为你的母亲治病吧。”
“我……我母亲没得病,就拿它来补偿你吧。”
他从腰间拿出一支小小的花,米白色的细小的花瓣点缀在嫩绿的枝叶上。
她认得那是什么。
她见过。
在那个万念俱灰的夜晚,她终于寻得了它,可当她满心欢喜地对它说出自己的愿望后,她再次跌入了绝望的深渊。
“奈布啊,传说是假的。”
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一望无际的宇宙银河,闪烁着点点星光。
而如今,星辰落下了。
——
丽莎·贝克从小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因为玛莎并非里奥第一任妻子,他对她们母女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丽莎无妨,但她从心里为玛莎抱不平。
后来,她目睹耳闻了里奥和杰克的谈话。
他始终对她不管不顾,却又为了利益出卖她,让她嫁到素未谋面的狼人一族。
她并非是看不起狼人,但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乖乖低头。她早就受够了贝克庄园枯燥乏味的生活。
于是她暗暗放了一把火。
丽莎机关算尽,唯独忘记了问玛莎的意见。当她拉着她最爱的母亲准备从后门逃走时,她含泪甩开了她的小手。
“丽莎,妈妈帮你赎罪”
她将她抛出了火场,自己被熊熊的大火吞没。
丽莎发了疯似的再次冲进烈焰之中,却早已是追悔莫及。
她也因此落得了“丑女”的名号。
丽莎无意中在书中看到了仙灵草的传说,欣喜若狂的她踏上了未知的征程。她费尽心血终于找到那传说中的仙灵草,不顾累累的伤痕,双手合十许下了“母亲复活”的愿望,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自那之后,世间再无丽莎·贝克。
——
“所以奈布,你明白了吗?你拿到的仙灵草,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花罢了。”
语毕,她接过仙灵草,轻轻一吹,那米白色的花瓣便乘风而去。
他抬头,看着花瓣慢慢飞出了窗外。
他猛的抱住了她。
“仙灵草的传说是假的,可我的心,是真的。你的愿望,我尽力帮你实现。”
艾玛苦笑,轻轻将他推开:
“奈布啊,你终究还是太年轻。”
她取出崭新的狐狸面具,再次覆盖在她恐怖的面容上。
仿佛变成了神秘莫测的丽莎·贝克。
“奈布,让我走吧。”
“你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忧愁的地方。”
去见我的母亲,玛莎。
————————————
题外话:
这次的结局是改了又改,最终定下来的还是不满意。当初奈布知道杰克已经盯上了艾玛,所以在湖底打晕了她拖到狼人城。他为了护艾玛周全,便提出要娶她的要求。奈布应该是喜欢艾玛的,毕竟是她救下了万念俱灰的他,让他稍微有了目标;而艾玛对于奈布,有喜欢,但也有恨意掺在其中。所以当奈布要求娶她时,她才会那般震惊。或许奈布不知道艾玛是丽莎,但艾玛知道,这个多年前她想要摆脱的未婚夫,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从刚见面得知他的名字时她就知道,奈布·萨贝达是狼人。她是愧对于狼人一族的,但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是丽莎·贝克。毕竟因为贝克一家,他们狼人差点被诛灭九族。最后奈布为艾玛找到的仙灵草被艾玛吹散,也是吹散了她心底的儿女情长。最后她戴上了面具,表明她做回“丽莎”。而她要离开,是为了以死谢罪。没有后续,大家可以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