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寒笙也是一样，他在魔界大殿被群臣逼迫的压抑环境里，还没有被逼疯，他依然面朝着阳光生活。他骨子里的光，还没有散去。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算作是普通人呢。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可能他不是懦弱，是他在找时机，找最好的时机。在不动荡魔界的前提下，拿到最高的利益……再从换一个角度来说，无论是寒笙还是顾辞星，现在都已经很好了。她顾辞星已经摆脱了顾家的落魄，他寒笙也解决了群臣的问题。一切都很好的发展着。
寒笙说，“我的回答从来都是，我不普通。”寒笙的眼底似是有流光。“顾辞星，你是不是被我的善而蒙蔽了双眼？”
顾辞星问，“什么。”她不理解寒笙的后半句话。什么叫被蒙蔽了双眼，什么又叫他的善……
寒笙深沉的看着身边的顾辞星。“归根结底，我是魔界界主。魔界界主之中，没有几个好人。我，白若璃，包括功虔界主，之前的任何一个界主，没有一个是什么好人，我们利益至上，魔界至高。你不要被我所展示的善给欺骗了……界主之位，太孤高了。”寒笙在这一刹，理解了白若璃。在那一年，为什么不顾一切的退隐，让位给他。
顾辞星摇头，“不，你们都是好人。好人坏人哪有这么容易给定义的。”
“可是好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定义的。”寒笙说，“我的善很少，我也不愿意施舍善。我更希望世人看见的是我的恶。这样就无人能进犯我魔界，也无人能打扰我这个界主。”
顾辞星闻言，忍不住的反驳他，“你说的不对！你不是！我见了你两次，你都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寒笙叹息，顾辞星未涉朝廷，她自然不会去发现。能够引起那么大一场魔界震荡的魔界界主，不仅不普通，不善良，还知道隐藏……他突然想要放弃了，顾辞星纯白无瑕，而他身处欺骗的朝廷……好像是他配不上她。“顾辞星，你知道吗。我能混那么久还不死。是因为我有底气有底牌，他们那一群人不敢随便动我，我不是你一眼两眼就能看清楚的人。”
顾辞星沉默。寒笙说的很对，可是——“可是，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而且，现在我也没有触及到你的利益。你没有理由动我。”
寒笙的右手藏在袖下，紧紧的握住。“你觉得，你触及了我的利益，我就会动你了吗……”
顾辞星冷静的可怕，一字一句的说，“是。一旦，我触及到你的利益。不止是我，还有顾家…也许还有白家，都会受到牵连。如同你说的，我也非常清楚的经历过，界主眼里利益至上，魔界之高。所以我现在的荣华，都是在不碰到你们的利益为前提的。”
寒笙倒吸了一口凉气，透过顾辞星的眼里，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了，毫无波澜。顾辞星，也活的很矛盾，她看的彻底，却又在乎着这一切……
可是他还觉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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