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一看自家三哥从来对这种妓女没有一丢丢兴趣的,居然捉住了人家手腕。肌肤之情啊!大场面啊!三哥终于春心萌动了?!萧祁饶有趣味地问:“素听闻林小姐长相堪比天仙,可否摘下面纱让我俩位没见过世面的俗人开开眼界?”
林昼眠心一惊,这两个人是串通好的吗?她定了定神“不行,以面纱示人是我一贯的规矩,谁都没有理由打破。若是二位公子想看美人儿不妨去挑选其他的香玉,相信一定有比我更加值得二位公子抬举的美人儿。”萧祁一时被怼地说不出话。他还从来遇见过那么伶牙俐齿的姑娘。
林昼眠说罢就要离开,而顾琰璟死死地抓了她的手。林昼眠立马眉毛一抬“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
顾琰璟见她有几分恼怒,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如果我非要看呢?”
林昼眠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客人,她依旧耐心的说:“来者是客,但在我这里的听客都得守规矩,我不管你们就是达官贵人是皇亲贵胄,在我这里都一样:明事理。我跟二位说得很清楚了。否则……”她沉声“请二位公子离开。”
萧祁也是知趣之人,她见人家驱客,在顾琰璟耳边悄悄说道“行了三哥,我们先走吧。”林昼眠看萧祁离开,心里稳了几分,刚要扭头一走时,顾琰璟立马扯下了她的面纱,只见林昼眠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顾琰璟一贯漫不经心的风格有了聚焦“果然是你。”
林昼眠强压住内心的波澜,依旧淡定“公子,怕不是你认错了。”林昼眠强行镇定住,男人靠得比上次还要近,她的心脏砰砰乱跳,脸不自觉地红了。
萧祁一脸兴奋“你们认识?”
顾琰璟半笑“算是。萧祁,之前我小屋进贼,你查到了吗?”
萧祁一脸困惑,“三哥,你……”顾琰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萧祁急忙打住嘴“三哥,还在查。”
林昼眠此刻再怎么镇定心神,此刻就像一只踩到尾巴的猫,那双眸子闪出愤怒的火花。顾琰璟嘴角半勾“是吗,你说查到了我该怎么处置这小贼呢?”那双倔强的,闪着怒火的眼睛真是……动人,嗯,有点想占有这双眼睛呢。他笑愈欢,林昼眠心里已经有了杀他一万遍的怒火。
顾琰璟用手指卷起她的鬓发,漫不经心地说:“萧祁,告诉庆姨,她,我带走了。”萧祁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立马乖乖地招办。待萧祁走后,顾琰璟邪魅一笑“果真,花魁名不虚传。”
林昼眠此刻是惊恐的,她咬牙切齿地说:“想不到君子模样的王爷居然是个衣冠禽兽。你个王八蛋,有什么资格带走我。”她一把推开顾琰璟,语气也凶狠了不少。
顾琰璟微眯双眼“想知道?”他优哉游哉地思考着“理由就应该是某个小贼偷走了我的青玉,还把它当了……偷取皇上赐下来的物品,这算不算你立了头等罪。”林昼眠瞳孔骤缩。顾琰璟继续说:“哦,我突然想起来,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我也从未说我我是君子,嗯……你的那些孩子们我该如何安顿呢?”
林昼眠听见顾琰璟提及小柒,她立马像吞声咽气地低下头,她低声下气地说:“我……任你安排,求求你……只要你不伤小柒他们,怎么……怎么样都行。”她生平第一次对人恳求,居然是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就是她忍了千般怒火,早该想到,这个男人不会放过自己。
“那么?你叫什么?”顾琰璟认真地问她。
“眠儿。”林昼眠才不愿意告诉这个男人自己的名字,反正百花楼中的女子的名字也没有上的了台面的高雅。
顾琰璟想了想,“就叫你‘苜眠’可好?”
林昼眠抿了抿嘴“听公子差遣。”她心里才不管什么名字好不好,只需迎合这位脾气阴阳不定的主儿,等到时机她便带上福堂的孩子一起走。她心里铁定这么想着。
顾琰璟思考片刻,林昼眠抿嘴一脸乖巧地说:“公子,容我收拾行囊可好?”她一副妥协的乖乖模样,很难想象刚才咬牙切齿,气得脸色绯红的女子便是她。顾琰璟同意了“谅你也不敢逃跑。”
走到拐角时,庆姨一把抓住她“眠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萧公子。”
林昼眠一脸无奈“庆姨,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与萧公子这样的人结梁子啊。”对啊,她是没和萧公子结梁子,但是她与萧祁身边的那位老奸巨猾的臭狐狸结了梁子,早知道不偷他的玉了,还莫名惹上麻烦。
庆姨一脸紧张“那人家为何平白无故要带你走。”庆姨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暗下来“眠儿,你是不是把面纱揭下来了。”
林昼眠本就生的一般好模样,外观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可就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庆姨才会担心她被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家惦记上,于是非那些极为重要的场合,她从不让昼眠出席。
林昼眠垂眸点了点头。
庆姨一惊,她目光严肃地说:“眠儿,不是千叮万嘱叫你一定一定不要摘下面纱吗?”
即便看上眠儿的是萧家,庆姨依旧是极为不放心,当初白霂将孩子交给她时便说,未到十六岁不让她离开百花楼。虽是这是风尘女子待的地方,但也无非是给她最好的庇护。再过几日便是眠儿的生辰了,她看着林昼眠从襁褓中她一手带大的,到现如今她生的这般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的干净澄澈。庆姨的目光有些湿润“眠儿,你一定要去萧府吗?”
“庆姨,我只是待上几日。您还不了解我啊,我是什么人,待烦了自然就回来的,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庆姨咬牙一讲“就不能多留几日吗?”她再怎么讲也要把小霂的这桩心愿了却,小霂生活不易,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她却一个人背井离乡,至今生死不明。庆姨紧紧抓住林昼眠的手,她深知——这姑娘从来都是随着她母亲,有一番自己的主见和倔强,她聪明、坚强,和她母亲白霂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今的她,竟然容貌也似极了白霂……林昼眠迟疑了一下,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她在我府里待上几日,到了她生辰我自会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是萧祁懒洋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