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福堂

“小柒，那些孩子怎么样了？”林昼眠略有点担心。

小柒摇了摇头，声音小了下来“不是很好，他们都还冻着呢，有些孩子很饿，但他们很乖，没有叫嚷。还有一些孩子病得很严重，但他们都不在乎……”小柒将头埋地很低。

这时，一双白皙的手握住了小柒的手，小柒一抬头，看见的是林昼眠充满鼓励的眼神，她轻声说道“一切都会好的，你别担心了，我把药带来了。”小柒鼻头一酸，眼泪“扑簌簌”地直掉，林昼眠反而笑着抹掉他的眼泪——小眠姐永远是那么善解人意，不论逆境她永远在安慰别人，把压力和难过留给自己，总是在默默努力改变窘境。因为这个福堂，她不惜去做小贼来变卖用来换取钱财，不过啊，小眠姐做事有原则，只拿取那些贪官和横行霸道财主的钱财，那些正直清廉的富人家她是不会去的。

在小小的堂子里，林昼眠蹲在一个药炉旁，里面飘出来的腾腾热气里面带有一股药材味，氤氲着软化着林昼眠的那颗冰冷的心，而她手执一把扇子轻轻扇着这股白气，很快堂子里便充斥这着这股味道。

“来喽，来喽。”小柒高兴地叫嚷着，端来了一碗辣子面和几个黑不拉几的馍。小柒先将那碗热气腾腾的辣子面端给林昼眠，剩余的馍和剩下的孩子们分着吃，没有任何一个有异议。大家都心知肚明——自从张姨去世后，这个福堂至始至终能够撑到现在还不是小眠姐一个人默默挑大梁，每天做着危险的偷盗任务，白天还去百花楼忍辱负重的当花魁，她不惜放弃自己的自尊来换取钱财，有时候，她会把自己仅有的食物分给他们，可以这么说，如果没了小眠姐，这个福堂也就不存在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心有灵犀地闭上嘴。

林昼眠看着那碗热气腾腾分量不少的辣子面，皱着眉头问道“小柒，你这碗面是从哪里要到的？”小柒心虚地看了她一眼，一时间低下了头。“小柒，你老实说。”林昼眠的的语气带了点威严。小柒吞吞吐吐地说：“我从隔壁徐大娘那里拿的……”

“咣当”林昼眠手上的筷子一下子摔在地上“徐大娘会这么好心，白白给你东西？”林昼眠眉间生了些许怒气，“绫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哥哥到底干什么了？”

绫儿颤巍巍地回答：“徐大娘她要求哥哥伺候她……”林昼眠神色一变，气恼地就想要冲出堂门想要将徐大娘这个黑心妇人碎尸万段！绫儿和小柒拦住了昼眠，否则指不准她又要冲动呢。

小柒慌忙说：“小眠姐，我好好的，没有受委屈，别听绫儿乱讲。那个……徐大娘虽然之前确实要求了。”林昼眠听见怒火万丈，刚一脚踹开了一半堂门。小柒又急急地解释：“但我不同意，她看我态度坚决，所以只好松口，所以只是要求我帮她砍柴而已……”小柒和绫儿再三解释，林昼眠才止住了要杀人的冲动。听毕。林昼眠立马抓住小柒的手，瘦小的手已经被磨出了水泡，小柒害怕地将手缩了回去。

林昼眠语重心长地说：“小柒啊，小眠姐不是告诉你吗？我会撑起这个堂子的，你呢，就好好照顾堂子里的孩子们，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要好好的。徐大娘就是一个黑心妇人，你去向她低头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又如母般摸了摸小柒的脑袋。

小柒迟疑了一下，道：“小眠姐，虽然我砍柴手受伤，但是我还是换来了这碗面和馍，也不算亏。”林昼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下次不要这样好吗？我会心疼的。”小柒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眼睛里亮亮的：他是小眠姐捡来的的孤儿，小眠姐从来不嫌弃。

林昼眠站起身将辣子面分给了那些孩子，最后她像变戏法似的留了一个白面饼给小柒和绫儿，掰开来还热乎着呢！俩兄妹高兴地大口咀嚼起来，浑然不管吃相。

而林昼眠则目光森冷地看向堂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