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且湿润潮腥的牢房,泠泠作响的铁链声,在这牢中回荡,像是一种禁锢的绝望声,墨邪摊坐于仅由几把干稻草轻辅的湿地,唯一的光,映在他那褴褛的蓝袍上。
四周的环境来得有些突如其来,永无止境的黑暗给人一种压迫感,让墨邪不由自主的发颤起来,现在的他只感觉自己十分无助,弱小,弱小到好似一个小小的攻击就可以让他葬身于此。
刹时,一个声音掩盖了四周的杂乱的泠泠链声,让一直就神经就紧绷的墨邪来说,这声音换来的不是暂时的放松,而像是一把刀,一把不断向墨邪身上捅的刀,一把不断往心上砍的刀。
“哥哥,你这叫自食恶果,这就是你的报应!”这声音,墨邪再熟悉不过,这是他那宗主从妹墨兰的声音,语言间寄着满腔的愤怒。
言毕,却不见她的人影,还没有等墨邪反驳,另一个声音又从那无尽的暗霾中传出,这次的声音竟让墨邪征大了双眼。
“舅父,这么多年了,你还……果然,你就和母亲他们说的一样,阿紫,阿紫对你太失望了。”
“阿……阿紫。”
此时,沙哑的声音从那干喉中艰难的挤了出来,征大的双眼中,那晶莹的液体已满了眼框,终于,顺着那俊美的脸颊缓缓淌下。
未等墨邪倾言,那语又落,好像是刻意躲着不见似的,接着一句怒言,从空而降。
“就是你,害得我家未得团聚,母亲被困,父亲被迫离开,姐姐跳下了封印阵,那可是我的姐姐啊!”
“不光是他们,三位长老,还有身宗的百姓们,你还嫌害人不够吗!”
此话之音出于小青,字字诛心,反而让墨邪感觉可笑,果然,不止是心笑了,人也是,墨邪咧了咧嘴,一手扶额,笑出了声。
“害人不够?!哈哈”
笑声中皆是凄凉,不知是在自嘲,还是笑这非善即恶,非白即黑的炎凉世态,周边的暗霾在他那凄笑中渐渐转变,紫雾弥漫在墨邪的周围,慢慢向他靠近,直至吞没。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墨邪也随着时间的过去愈发难受,眼前猛的发黑,整个人倒在不知何处之地,周围的紫雾依旧存在,甚至有时还在侵蚀墨邪的身体。
墨邪愈发感觉呼吸困难,生理盐水从那泛红的眼角处流下,生物的求生欲让他抬起一只手来,好像是在向谁求助。
当他绝望的落下手时,一只手从上方迅速的抓住了那未落的手,红枫似的官袖,映入了墨邪欲阖的双眼中,一手将他拉了回去……
突然,墨邪从床上惊起伴着急促的呼吸,全身透着冷凉,满身的冷汗让他觉得难受,侯卿连忙去倒了杯水,倒好后,双手送到他的面前递给了他。
“先喝些水吧。”
侯卿柔声说道,眼中充满了担忧,墨邪双手轻捧着那杯水,却没有一丝要饮下的意思,墨邪愣了一下,一把抓了侯卿的衣袖。
“侯卿,你……你能带墨邪出去吗?”
“去哪里,你看你的身体……”
“你直说能不能吧。”
侯卿看着墨邪现在的状况,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左右为难,思忖一会儿,侯卿顶着风险应了他。
“可以,不过,出去之后,你不能离开我半步,”
用着哄小孩的语气,手还不安分,边抓着墨邪的手臂边言,墨邪看着他,只是看着,并未做答,侯卿只能算他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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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情大人啊,你媳妇要和别人跑了。
无情: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