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那句话,我觉得我写得行云流水分外流畅,像是不经大脑思考一样自然而然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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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余遥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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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句话,愣了半晌,然后回眸坚定地望着我,那眼神里包含着惊讶和疑惑,甚至还有点...希望?
我经不住他这样看我,忙把脸埋在臂弯里,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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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眼神的危险,撇开脸,撑了撑黑丝眼镜,慵懒地看着我。
“喜欢你的眼神。”
262.
在这个盛夏前,正是我被新闻社荼毒一年多,学会怎么用不要脸换来新闻素材的时候。那时候脸皮被练得犹如钢铁般坚硬,那些灯红酒绿的世事也似乎离我更近。
这些我都能不温不凉不喜不悲地接受,用社长的话来说,我已经被热油炸成了老油条。先前接到余遥的任务,也是因为相信我的能力。
尽管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社畜属性能够帮助我形成保护屏障,摒弃那些焦躁和浮华,但是此时此刻,我的心许是铁树开了花一般,微微触动了下。
这个触动很细小,却动人心弦。
或许更多的还是欣慰吧。
我写他写了很久,经纪人似的跟在他身后,想让他在整个南方大学甚至整个华国,都成为耳熟能详的那种优秀生。
可是有时候我觉得他太冷漠,在荧幕面前太过薄情,没有那种亲民的感觉。
这种高岭之花难以栽培,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现在终于有所进步,一朵亲手塑造了两年半的高岭之花,终于能学会把一个人当成小孩子,给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学会凡事为他人想。
顿时有一种当妈妈的感觉。
欣慰,欣慰!
尽管自己是被撩的那个,也很欣慰。
崽阿!阿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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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倏地直起身,激动地望向他,掩盖不住的激动:“崽阿,呸,师哥!你说情话真的变得亲民了很多诶!刚刚那一段要是拍下来,肯定很多人点赞转发!”
是吧!我这点子不错吧!
再深想,突然想起来好像后排有人在录视频!
那不就成了现成的素材了吗!!
崽阿,你终于学会营业了!!
不,终于学会不用阿妈逼着营业了!!
激动!!
可惜激动到了忘记在上课。
讲台上的程泽拧着眉毛,深深地凝视我半晌,才敲了敲黑板,板正地道:“希望大家回去认真整理这个知识点,课就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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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完课件,我才猛然发觉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于是我一个箭步,以出现场的速度跟着他冲出教室。
不巧的是,因为方便睡觉,我坐在高层阶梯上,尽管已经是夺命一般的速度,却还是没能追上。
刚到门口,程泽就没了影子。
跑得真快。
我双手撑着膝盖,上下起伏地大喘气,刚缓过神来,却被另一个人拽住了手腕,生生把我拉到功能教室,直挺挺摁在墙根。
功能教室是用来做活动的,大早上一般不会开灯,整个教室乌漆麻黑的一片。
我看不清楚他,却十分清晰的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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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力道不大的语气词,我却精准的识别出这个听了两年有余的声音,“师哥!你...唔。”
他捂住我的唇,低语道:“聂欣然,你是不是误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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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误解你的?
不就是被说了两句还要来耍流氓吗?
给你支招怎么还要倒贴肉体啊?
这不合适吧?
一连用了四个问号,正如同我现在满脸问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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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两个人紧挨着墙角。
门被紧紧反锁,窗户关得严实,周遭本就因为常年没有人使用而变得闭塞,闷热。
我喘不上气来,他忙放开捂住我的手,改用了另一个手势,双臂环住我,道:“让我抱一会儿。”
黑暗恐惧症渴求安全感是本能,我如他的愿,静静地让他环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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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没?”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尽管先前喘不上气的是我,但他也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而他却毫不理会我的问题,反问了我道:“你能不能不去找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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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吃醋了?
这醋吃得我猝不及防,我似乎是没过大脑地下意识答道:“我去找程泽纯属公务!”
的确,看上去是在叙述事实,也的确像是我内心发出的声音。
可是...我向他解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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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以前就算没有他,我自己也干得好好的,就算现在有他,我也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是多了一个心理不太正常的万人迷追求者,还是一个大帅比。
就如他说的,我似乎不亏,而且不用我负责。
只是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