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师哥,余遥。
南方大学翻译社社长,精通四国语言,还是法律系的学霸。人长得帅还有钱,因此常年霸占学校校草排行榜Top1,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总之就是牛逼,且自带光环。
我,聂欣然。
南方大学新闻社一姐,精通中文。人穷志不短的励志社畜,常年为了按时交新闻稿熬夜码字,除了脸还看得过去,其他一无是处。
对了,那个校草榜单就是我一手创造的。
一句话,他是天上的仙人,我就是地上的路人,云泥之别,天壤之差。
新闻社和翻译社友好建交多年,很多活动都是联合办,就连在学校的基地都是对门儿,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我和余遥还是不咋熟悉。
如果真要说认识,那也只是科普性的认识。
作为校报副主编,我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关于他的提问,什么哪个高中升上来的啦,老家在哪儿啊,喜欢过什么人啊,等等等等。
我特别头疼,他的情况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妈,还得把他生辰八字都挖出来登报纸上不成?
所以我特意向社长请教,社长没心没肺地叫我看着办。
草。靓女爆粗口。
于是我为了了解这些,天天蹲在门口等他下课,缠着他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总是乐此不疲地叫我滚。
ok,此时不滚更待何时,翻身农奴把歌唱。
“爸爸,叫你爸爸,您告诉我成么?你老家到底哪儿的啊,喜欢吃雪糕还是冰淇淋啊,吃香蕉喜欢掰四瓣还是三瓣儿啊?”
什么,你说我不要脸?不好意思,一名娱乐记者与私生饭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吃私生饭该吃的饭,让私生饭无饭可吃。
“我不吃香蕉。”
“诶,好嘞。”
事实证明,不要脸的程度和收到的有用信息是成正比的。小收获也是收获嘛。
2.
如此日复一日的厚颜无耻,让我对这个冷漠人设的校草算是了解个七七八八。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能用排位的形式形容我对关于余遥人格分析的透彻程度,我已经从倔强青铜到了永恒钻石。
3.
要问我为啥要把这么无聊的东西分个段位。
4.
一个穿着及膝长裙的眼睛姑娘捧着奶茶,走到我身边时,我才注意到她。
“学姐,内个...”
这个时候正是雷打不动的抒情电影时间,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聚集在那啃爆米花,可惜本人不喜欢这种婆婆妈妈的肥皂剧。
既然赶着这时候来图书馆找我的话...
我猜肯定和余遥那个家伙有关系。
不出所料,她把手上的奶茶放在我桌上,道:“我...我想问...想问余学长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今天是第几个过来这么问的了,咋恁烦人。
“不喜欢淡黄的长裙,不喜欢长发及腰,不喜欢戴眼镜,不喜欢钢牙妹.....”
条条正中这姑娘所具备的特征。
果不其然,我还没接着往下编,她就伤心地跑了。
5.
虽然通篇鬼扯,但是起码有一点是真的。
心理素质太差,他肯定不喜欢。
不然我从大一到大三缠了他两年多,兢兢业业每天来找他报道的只有我这么一个是为什么。
6.
反正她肯定是青铜,而且连排位都不准备打。
7.
除了青铜,我其实也见过不少白银啊黄金啊长得跟西施一样漂亮的小姐姐啊之类的。
毕竟苏爆了的校草人设谁不爱呢?
来做咨询的女孩子络绎不绝,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她们十有八九都回家踏踏实实好好学习了,把世界上还有个姓余的校草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只不过于情于理都不该断了余遥的桃花,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老实说,要不是我对他足够了解,也不能把他那一箩筐的追求者说得全都打了退堂鼓啊。
这不怪我,对吧。
算了,主角儿还没提意见,我就安安心心的当个搬运工就ok。
——我不是生产小道消息的人,我只是小道消息的搬运工。
8.
约摸晚上九点,我回到新闻社,准备整理整理今天的稿件。
毫不夸大的说,整个新闻社,我的业绩常年都是第一,包括社长在内,都对我十分钦佩。
至少是表面上。
背地里怎么说我,我每天这么忙,实在没心力管。
一次偶然听到底层奋斗的几个女孩子扎堆,说我每天就缠着流量校草蹭他热度,厚着脸皮找他要资料登报纸,他成了我后台,这才保持业绩第一的成绩。
呵呵。
老娘在新闻社摸爬滚打的时候,你们还在襁褓里嗷嗷等我给你们发粮呢。
不过能缠上校草也是实打实的本事,你们学不来就是学不来,这辈子都别想。
fine,反正新闻社靠着我发扬光大,有社长还有余遥那个隐形后台罩着我,我怕啥?
想着想着,心里有点小得意。
多了解了解余遥,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嘛。
9.
“欣然,稿件整好了?”
我们社长叫林之岸,对人总是温温柔柔的,特讨女孩喜欢。
他不愧是全校暖男的模范人物,一路走来还不忘给我带了好几个要整理的稿件回来。
我谢谢你啊,希望我熬夜掉头发直说ok?
“没,”我懒懒地拉长了尾音,随即指了指角落实习生办公位的几个女孩,“哝,你这些文件多往她们那塞塞成吗?省得整天闲得无聊嚼我的舌根。”
他没理会,执着地把文件叠在我如同珠穆朗玛峰一样高的工作文件夹上,“这个挺重要的,交给实习生我不放心。”
我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
要说社长没心没肺是真的,特别相信我愿意把新闻社的大梁交给我也是真的。
“那我勉强答应你吧,”我说着打开文件,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余遥个人获奖经历整理。
这十个鲜明的大字如同六把血淋淋的大刀扎进了我的心。
而他始终眼中带笑地看着我,搞得好像多重视我的亚子。
“....我就知道我的感动一定是错觉。”